母亲是位才女,年轻时曾多次在一些刊物上发表文章。父亲虽然比不上母亲的才华,但也是单位中少有的笔杆子。而我,显然没有遗传二老的优秀基因——我不善写作!
在我的记忆里,我是排斥使用文字的。记得小学时,第一次被要求写日记,内容是描述玉兰花。我整篇日记只有一句话:街道两旁的玉兰花开了,有白的,有红的,她们像一名名哨兵,守卫着街道。当时的自己还洋洋得意,竟有如此奇思妙想,能把玉兰花比作哨兵。然而,老师的批语让我沉思了许久:不善观察,表达不准…我四处求证,多次询问,终于明白了我的日记的问题:1.日记原来是要写一段内容的,要有很多句话。就是要有很多个“句号”的。2.描述某样东西要从多个角度,不仅要写花的颜色,还要写花的形状,开放时间等等。3.花是不能被比作哨兵的,哨兵是用来比喻松柏等挺拔的树木的。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玉兰花到底什么时候开,只知道大抵是春天。也没搞清楚怎么描述她的形状,只知道她与玉兰吊灯的形状相近。更没想明白,玉兰花到底能被比作什么,哨兵?不是…少女?又不像…这成了一个迷…另一次印象深刻的写作是在我刚刚升入初中时(那是还没有义务教育),我有幸考进了重点中学,而且是实验班(都是学霸)。班主任让写入学后的感受。我绞尽脑汁,把步入校园后的所见所闻一丝不漏的写了下来…包括教学楼贴的什么颜色的瓷砖…在结尾,我还豪情万丈的写下:“二中,今日我为你骄傲,明日定让你为我自豪!”又是一次自得!我竟能写出如此豪壮的句子!然而迎接我的,同样是一盆冷水…于是,我知道了有一种记叙文的写法叫做“流水账”,也知道了结尾的话根本不是我的原创…我终于明白了:我根本不会写作!
甚至到了现在,我依然区分不了杂文和散文;也没搞明白记叙文怎么写才不会成为流水账;更不知道议论文的论点到底是写在开头好还是写在结尾好…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习惯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依然不伦不类。当天马行空的思绪映照在纸上时,细细品味,竟也是一种风景…我喜欢风景,喜欢夜空,喜欢森林的晨曦和大海的夕阳…我喜欢静,当我手握起笔的时候,我是安静的,在一片静谧中,勾勒着属于我的森林,我的天空,我的大海,我的世界…从此,我开始了写作,开始创造一个属于我的世界…没有了纷繁,没有了束缚,在这个空间里,任由我游荡。不需要固定的文体,也没有不变的中心,更不没有华丽词句的修饰,反正这些我本来就不会。任由思想奔腾,思绪飘零,我只需让心从笔尖流露…细细的笔痕,在无知无觉中,刻画出不一样的世界和一样的我。
第一次在简书上发表的文章《老去的村庄》,这是我在离开家的列车上写的。如果非要定义一种文体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流水的记叙文。我用最简单的语句记述了我与父亲回到我阔别多年的老家的见闻。现在再读这片文章,或是回忆起当时的一些场景,眼睛总是变得朦胧。写文章是需要付出感情的…之后,我也写过一些东西,但再也达不到这篇文章的高度…也许是因为心禁锢了思绪,无法释放出情怀。于是,我更加坚信:文字是心灵的流露。只有颤动的心,才会给文字注入灵魂,引起心灵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