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与少女——长篇童话玄幻小说(35)

第三十五章

“哈利,实在太闷了,能不能讲讲你自己的事?比如你的家乡和父母兄弟,从哪学的本领?怎么完成人与猫之间的魔法转换?”

小悦穿一件白色镂空的家常裙子,刚洗过的头发湿湿的,松松的挽着,坐在一片黄色的迎春花前,哈利在她斜对面站着,一只手扶着梧桐树,正在想心事。

“有什么好说的,跟大家的经历没什么区别。”“可是我想听,你在我身边保护我很久了,连你从哪里来都不清楚,别人会笑我太不关心人了。以前想问,觉得不好意思。”

“那我就讲给你听吧,我也是一个王子。在你们快乐王国北部,有一条河,以河为界,过了河就是我们西山国。

西山国风景优美,有茂密的白桦林,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数不清的牛羊,蓝天如盖,骏马如云,时常有汗血宝马在草原上飞驰。到了冬天,砸开冰层,湖里全是肥美的大鱼。那时厨师经常做烤羊腿,手抓羊肉和鱼头泡饼,还有妈亲手做野韭菜花酱和奶豆腐。

每次吃饭时,她都会嘱咐我,把骨头上的肉吃干净,要表现的象个真正的草原居民,那时总是嫌她烦,每天絮絮叨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眶有点潮湿。

“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亲爱的妈妈,也听不到她在耳边唠叨。今天有些难过,能不能改日再说?”哈利强打精神说。

“那好吧,我也没精神了,该去睡了,老师安排明早4点起床,说要去爬山呢。”刚开个话头,就打住了,小悦有点好奇,想再听下去,可人家不说,又淌眼抹泪的,按礼不该再追问下去,只好暂时打住。

“我的床很舒服,躺在上面一觉会睡到大天亮,会错过要求起床的时间。大发,不好意思,说错了,哈利,你能不能叫醒我,我床头有一个铃,有一根线串着,在门外一拉铃就行。只是你怎么进到这个院子里来呢?”

“公主,我是猫呀,到时爬墙过来就行。”哈利说,心里却有几分发酸。看来大发人虽不在这儿,但这个名字一时半会是去不掉的,他已融化在小悦的记忆中,无人可以取代。

“明天爬山时我陪你去吧?”“好,老师说我得背个包,里面需要带些日用东西,你帮着准备一下,我要去睡觉觉了,实在是睁不开眼。”说完,小悦就进屋了,哈利关好院门,出去预备背包。

背包是现成的,里面装了些点心、水果和毛巾,一早小悦就背上包,跟老师们一起出发去爬山了。哈利没有跟去,为了显示自己的重要,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消失一下。他跑去街上闲逛,逛累了就回宫里,吃自己的猫食。

夜里,小公主爬山回来,很累,可是阿密的故事还在她脑子里萦绕,想接着听。阿密这人很鬼,知道怎么吊人胃口,不会轻易把来历讲完,就好比是做一个试验。

在一个房间里有三个跳板,跳板上方连着一个能往下掉糖果的设备。放一只小白鼠进去,第一个跳板,站上去,跳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第二个跳板,只要站上去,跳一下就会掉下一块糖,小白鼠跳了一会儿,一直在下掉糖,吃饱了还掉,觉得没意思;第三个跳板,跳一下偶尔会掉块糖下来,小白鼠很有兴趣,就一直在那里跳。总是赢,没意思,独孤求败太寂寞。总是输,傻子才给他们跳呢。

利用小公主的好奇心,真是个好主意,这样她就会期待与自己见面,在每次会面结束后,都会盼着下次,并在等待的时间时每天念叨着哈利,把哈利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哈利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团黄土色的椭圆东西,外表全是半厘米长的硬刺,在身子中间绑着一根红色的绳子。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不是东西,是个小动物,诺,刺猬。”说着,把刺猬放到地上,“它不用怎么喂,刚出冬眠期,正装死呢,养着当宠物玩吧。”哈利找了一只大脸盆,把刺猬扣在下面,那个小东西一动也不动,蜷缩着,很老实的样子。

小悦没心情养那个,她的好奇心在哈利身上,想着怎么能起头,让他接着说自己的来历。可哈利早看穿她那点小心眼,东扯西扯就是不往正题走。

先说天气,今天天气哈哈哈;接着问些小公主生活起居上的杂事,如用不用添新衣服,脖子上的金链子是不是该拿出去让工匠给返新,脂粉用完没,用紫茉莉花种磨的粉跟街面上卖的粉哪种用着好,玫瑰汁子做的胭脂是否还需要加点别的香料;再说时政,阿密王子的婚礼准备到何种地步;接着说到大发是如何的好,期盼着再见到他。

“大发可是只天鹅,他就住在我们家后花园里。我很清楚他的根底。”言外之意,催哈利自报家门,把上次的事说完。

“等忙完这些事,闲下来,我也想住到你们家后花园里,每天给你抓抓耗子,那次我逮了一只肥肥胖胖的耗子,逗了它半天,才掐死它。”

“奇怪,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做猫呢?只能吃猫食。”“没有人天生就愿意做猫,都是不得已。”“那你说说,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己担着。”小悦那小心眼里,总认为哈利是个很侠骨柔肠的人,只是有什么伤心事,让他变成猫,还必须靠做猫保持和提升功力。

其实哈利的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王子,他的国家出了个大阴谋家,教王子练习一种极高深的幻术,学了之后本领极高,只是得变的半人半猫,做猫的时间越长,功力越深。

之后害死国王,霸占了王后,把半人半猫的王子驱逐出境,四处流浪,直到有一天,王子在街上被一个人抓住,然后卖给了快乐公主。这个答案很标准,也很简单,小悦听完,有点儿失望。

哈利总是这样,说出的事直白冷漠,仿佛与自己不相干,把事情叙述完就清了,没一点感情色彩,引不起人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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