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与成长
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流行朦胧诗。
我们常常在交大毛主席像边上的草地上朗诵北岛、顾城、舒婷等人的诗歌,像著名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一一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一一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比如北岛的《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上世纪80年代的诗歌,是我青春期的主题色,是一旦回想就无法回避的背景。
后来读宗白华散文集《美学散步》里的《我和诗》,那个青春懵懂的年代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这本散文集里好文章很多,尤其是1950年以前写的那些,后面的文章政治色彩较浓,独立性和个人的真情表达有所磨损。《我和诗》写于1923年,作者当时二十六岁,从德国留学回国一年左右,洋溢着青春的浪漫和美好。这篇文章其实不是写他和诗歌,而是他对青春期成长的回顾。
当一个人喜欢写诗、朗诵诗的时候,内心往往有强烈的情感需要表达。这种情感也许是离情,也许是别恨;也许是爱情,也许是悲怆;也许是有感于自然的博大和精美,也许是对生命的无奈……诗不是作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迸发出来的”,是“流出来的”,那些极致的情感需要这种形式来表达和宣泄。
就像古典音乐的巅峰随着那个时代和那个时代的生活一起逝去了一样,诗歌也退回了过往的时代。我们这个时代充斥着金钱和财富、名声和虚荣、名牌和霓裳、权贵和主义.……却几乎没有诗歌,没有理想。或许在当下的时代,影像和高科技已经取代了文字,成为年轻人新的背景了。
但需要诗歌这种形式的人还是很多,像我对诗歌依然感到亲近。在我的身边,会写诗、读诗、朗诵诗的人,一直存在。
诗歌是最早的真实和烂漫,是未被磨灭的理想主义,是不肯迁就的唯美,是内心的独白和倾诉。
一个只有金钱功名而没有诗歌的时代,是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