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题记
巍巍中华，江山万里，锦绣如画，浩瀚五千年。从群雄并起的春秋五霸到争霸天下的战国七雄，从统一中华的千古一帝到威名远扬的汉武雄风，从盛唐的万邦来朝到明清的满目疮痍，远古至近百年间，无数英才豪杰在历史的舞台上划过浓墨重彩的一幕幕。
然而，历史的天空，并不只属于那些征战杀伐的英雄。其中有不少的巾帼，以“敢教日月换新天”之气概，终让江山寰宇昭辉，留下一段段凄凉而又美丽的传说。花儿谢了，零落红尘，化作尘泥，留下余香。那些女子正如那些花儿，消失在历史的长廊里，在岁月中黯淡，在时光里惊艳。在战乱纷飞的华夏之邦，那些女子谱写了一曲曲广为传唱的诗篇，在历史上演了惊鸿一舞。
历史留名的女子，大体可分为三类：皇妃、才女和舞女。皇妃如武则天、孝庄、赵飞燕之流，或大气，或端庄，或灵动。才女又以李清照、蔡文姬、黄娥为甚，或婉约、或博学、或轻狂。然千百年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无数的舞女，柳如是、陈圆圆、董小宛、严蕊、苏小小、李香君、鱼玄机、张出尘、杜秋娘、李季兰、马湘兰、绿珠、关盼盼、顾横波、田倩还有许多令人扼腕叹息的女子，无不充满着传奇色彩。而在这些舞女之中，值得书写与传扬的着实许多。正好前些天，看了一部老电影《柳如是》，感触良多，想着用些笔墨来描述这位舞女。
柳如是是青楼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主张男女平等，关心家国大事。而在政治风波中历尽尔虞我诈的钱谦益，身心疲惫，纵情诗酒却又心怀社稷。机缘凑巧，他们以诗为媒，惺惺相惜，因为互相欣赏走到了一起。然而，山雨欲来风满楼，巨大的变故随之而来，一个朝代眼看就要沦亡。面临改朝换代，因观察历史的角度不同，钱、柳两人对时局的看法发生分歧，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一个远去北上做了清廷的官员，一个南下去追寻抗清的南明军队。
柳如是的名字取自辛弃疾词《贺新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此去柳花如梦，英雄美人的时代已成为茶余闲话，然而此情不悔、不改、不尽，任这百年悠悠历史的褒贬洗礼，她依然如一个时代的样本，依然是那秦淮河畔永不衰败的桃花美人，一步一挪，尽是风情。我想大概是因为国破山河坏，后来她不再认为“青山多妩媚”，那些自称要守护山河的男人们纷纷剃头换衣服到新政权做官去了。而众男人估计也不会看她妩媚“如是”了，因为她映照出了他们的无德、无节、无耻。当年五代时花蕊夫人写下诗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嘲笑文臣武将，随着时间推移，到了明末，对于名臣大儒们的那一丝冷笑，已经挂到了一个青楼女子的美丽脸上了！
秦淮八艳诸如寇白门、柳如是、李香君、董小宛等等，自是红纱帐暖，美人如玉，男人眼里的如珍似宝。然此生仍坎坷千百回，方得最后归宿，洗尽了浮华往事，从此只需淡描眉，轻抿胭脂，一身素衣，再不用百花锦缎，摇曳生姿。中华文明五千年，自唐朝的红佛女到明末清初的她们，哪一个不曾抱有“妇人贞洁，从一而终”的纯粹的梦呢，可命运出身却不许她们妄自抉择，甚至她们之中鲜少有几个能够与所爱之人相伴终老。红尘多可笑，贪念嗔痴掺杂了多少饮不尽话不完的苦，到头来风华也不过一指流沙，苍老了一段年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