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送了孩子上幼儿园,在操场又见到了那位老人,背佝偻着,靠着大树很有节奏感地用力撞击,这个锻炼方法挺新鲜,远看像极了借树蹭痒的老棕熊。
跑道一圈四百米,当我走完四圈,老人移步到了雕像前方的铁栏杆,将一只腿挂在栏杆上,侧身弯腰用手触摸脚面。
雕像的不远处有一辆轮椅,那是老人的代步工具。我常常看见她坐着轮椅去买菜,去逛街,也像今天一样来锻炼。
好奇心驱使我主动上前与老人搭讪,并学着她的动作将腿挂在栏杆上。顿时,只感觉两腿内侧紧绷,很是费劲,我赶紧把腿拿下来,用手揉了揉。
自己如此年轻,身体韧性却远不如眼前的这位老人,脸庞不禁感到滚烫和发烧。
她告诉我,今年12月就年满90岁了,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哇——”的声音,这一声包含了惊诧,还有钦佩和赞叹。
老人的老伴十年前就去世了,原来在医院保障救护车。她因为拉扯七个孩子,所以一辈子也没有外出工作过。
她说,她的双腿疼了二十多年,已经严重变形。每天坚持外出锻炼三个小时,保证大脑清醒和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我问她是一个人生活吗?她说自己跟着小儿子,但自己还能做家务。
年近九十,不仅能料理个人生活,还要坚持锻炼,她努力活着的生活态度与不囿于年纪的独立精神震撼了我,胜过我读过的名人传记与成功人士的事迹。
2
住在我家楼下的一位老阿姨,是一位首长的遗孀,因为年龄的原因听力渐弱,所以她说话音量比较大,唯恐他人像她一样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因为下水道漏水的问题,我与这位老阿姨有过几次接触。她操着明显的上海口音,听上去声音很凌厉。
一次,下水道又堵了,她上楼来“咚咚咚”地敲响了我家的门。她说:“你家下水道的水呀,又弄脏了我的牙刷、杯子、洗漱用品,洗头的时候还溅到我的头发上了,这热水器都换了第三个了,当然是以前住你们家房子的住户弄的。”
我急忙跟她道歉,陪着她回家查看情况。一来二去,我们相互之间也热络了起来。
我才知道,她在大院住了半个世纪。
年轻时,爱人工作调动,她也随军来到了北较场。她说,老头子走了,自己也从别墅区搬到了老楼。
平日一个人生活,节假日女儿偶尔来看看。过年的时候,去女儿家里吃年夜饭,女儿让她住在自己家,她坚持要回来。
我常常称呼她阿姨,因为她看上去精神矍铄,除了脸上有些皱纹,身材保持得非常好,一点不驼背,穿着虽然普通,但是气质非常尊贵,估摸着也就六十多岁。
然而她已经八十多岁了!
她的房子虽然陈旧,电线裸露在外,但是家里的摆设却极为整洁,卧室内的床靠着窗户,被子老实地躺在床上,平平整整。厨房里的橱窗,漆已经掉落,预备下锅的菜分门别类地待在嵌着小花的碗里。
她一个人买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散步,偶遇老友简单攀谈。八十多岁的老年生活,令人赞叹!
所谓尊贵,不是身份特殊,享受着优越的生活,不是手握权力,视金钱为粪土,而是成为普通的“老”百姓,依然低得下姿态努力地生活,保持着对品质和精神的不俗追求。
3
范师兄,去年通过朋友介绍,我们相互熟识。
他从2013年开始写小说,到现在快有五年了。他起初只是兼职,每个月也就几百块钱的收入,直到月收入三四千,他毅然决然地辞职,全心投入小说的创作。
每天更新六千字,没有节假日,2017年写了四百万字。
也许你认为,写小说可真赚钱哪,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卖力的码字。可是,你知道每天坐在电脑前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为了一个精彩的情节绞尽脑汁的痛苦吗?
你知道李敖大师博览群书,一生著作等身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他具备创作的天赋和才能吗?你不知道他两个月出三本书的高效是因为他的高度自律和极简的生活换来的吗?他每天读书写作16个小时,为了节省时间甚至穿着纸尿裤。
凤凰卫视的董事刘长乐先生说了一件李敖的糗事。一次,刘长乐去李敖写作的地方看望他,敲门许久才见李敖红着脸开门,一问才知道,李敖因为写到凌晨五点太累了,就睡着了,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尿了裤子。
很多人在这条路上,坚持了几年也看不到希望,有的人迎来了曙光一定是因为努力地兑现了天赋和才能。
有人偶尔写几行文字,觉得自己也挺有才,可是要每天坚持,日日更新就不容易了,何况是把它当成谋生的技能和手段。
成功是有条件的,不成功也是有道理的。我问范师兄为什么如此力拼,他说:“不努力就没有饭吃。”
作家余华在作品《活着》有一段话,令我感动。
作为一个词语,“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然而,努力地活着却是向生活赋予我们的苦难、无聊和平庸发起最大极限地挑战。
4
一位姐姐,每天早起为上小学的女儿变着花样地做早餐,我们在图片里望眼欲穿、垂涎欲滴。
她准备的早餐要考虑营养搭配、颜色形状、甚至摆盘。有朋友说,仅仅是不重样的参配就已经很烧脑了,还要讲究美观,让我早起不迟到就已经很困难了。
她每天坚持健身,年近四十还保持着姣好的面容和身材,看见她总是满面春风,笑容灿烂。
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对自己、对生活有要求的人。然而,很多人向生活低头妥协,把生活过成了将就。
早餐凑合着吃,能吃饱就行;身材臃肿了挤一挤,衣服里还塞得进;工作按部就班,不出错就好;孩子也不用花时间精力去培养,儿孙自有儿孙福。
顺其自然,说得好听,其实都是给自己找的借口。然而,不努力、不愿付出的人总有这样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九十岁的老人每天还坚持锻炼身体,你有什么理由蜷在家里抱着手机打游戏,感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脆弱?
八十多岁的老人尚且能够生活自理,精神独立,年轻人有什么理由把家弄成窝,刷着手机看鸡汤,把人云亦云当合群?
像范师兄一样,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不辞辛劳,没有节假日休息日地码字,成就着一部部改编成电影电视的精彩小说,你还有什么资格空谈梦想?
当妈妈容易,只要身体健康,可是要成为好妈妈,战胜身体里的懒魔,日复一日地为孩子准备可口的早餐却需要毅力。
道理都懂,就是喜欢坐享其成,那也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健康、财富、感情、品质、品味不是从天而降,他们全在你的态度里,如何对待他们,他们便会如何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