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驻京的记者写的,她说自记事起就一直想离开家里。在纽约郊区长大,是班上的惟一的华裔。常常有种感觉,我不属于这里,只是假装跟其他人一样。警察随时可能破门而入,揭穿我冒充者的身份,赶我出去。从农村到城市的变动中国。
这里主要讲述的是去东莞打工的一群农民工,尤其是针对一群的女性。当时他们十五六岁,有的甚至更小十三四岁。就开始在外面打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的内心都有一个梦想。每次当爸妈训斥,或者内心特别不满的时候。总是不禁就会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对于东莞我也有着非常深刻的回忆。2007年那年我大四下学期。学校说,可以出去实习了。但是是需要自己找实习单位。那时候在外面工作的表格信誓旦旦的说,他可以带我出去。然后由于爸妈对于外面没有很好地见识,也没有自己的意见。对于自己,只是觉得不少人都在广东打工,广东应该是打工人的天堂。听说他要带我去广东找工作,而且还说那边他有熟人。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时候应该是大年初八,我们一起三个人踏上了去往广东的列车。记得那时候的车票还是表哥买的,我不知道他带我去的是哪里。我只知道是广东。开始以为是广州,结果他带我去了东莞东,其实我们的目的地是广州番禺。那天半夜三点到的东莞东火车站。下了火车就特别的热,家里都是过冬的衣服,半夜到了,但是已经没有去广州番禺的汽车了。我们同行的三个人只能在火车站过一夜。这个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火车站,过夜,也是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踏上新的省份。
接着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不少的人在吆喝着,去东莞哪个镇的汽车,去往广州的汽车。总算坐上了去往番禺的汽车。又是经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广州新城汽车站,我以为到了目的地。结果还是没有,然后表哥又带着我去坐地铁。坐地铁,地铁下了。然后我以为,到了目的地。谁知道还是没有到,又打了一个摩的性质的车。送到了一个镇上的门口。我想这下应该到了吧,结果还是没有,在穿过几个不知名的小巷,小弄。总算到了一个矮矮的房子前。然后开了门。我想他们租这个农民房啊,结果还不是。还要爬上楼,上面那才是表哥表嫂他们住的地方。但是那个楼是没有楼梯的,只有一个以前家里常用的木头的小楼梯,胆子小的人是不敢上去的,我都是战战兢兢的爬上去的。
总算到了住的地方,他们住的地方特别特别的简陋。简陋得已经完全模糊了我的记忆。表哥让我先把东西安顿好,他要带我出去转一圈,然后他就带着我去外面,他让我记住门牌号,那个巷子那个弄。还有哪些显著的标志。他说,这是表嫂工作的地方,你就住这里,我工作的地方离这边比较远。
那时,内心是充满感激的,感激你的收留之恩,感激你的带出之恩。但是这个与我想象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你不是说你可以帮我介绍工作的,你不是说这里找工作很方便的?
但是来这里,我什么都没有,你却要走了,我要开始自己找工作。我要自己记住这里的一切,表嫂每天上班回来那么晚,我还要自己解决我的一日三餐。
那时候出去找工作,我不知道怎么去人才市场。我只是知道这里的工作有广州人才网。只能自己去网上投这附近的简历,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而且那时候手机还是需要漫游的,漫游费那么贵。还记得那时候给一个同学打了不少电话,表嫂的话费差不多花了一百多吧。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或许那时候他的工资很低,她觉得一百的话费简直就是奢侈。还专门去查了给谁打的电话。最终过年回家的时候,还告诉了我爸妈。
那时候上网也是需要专门充值的,2块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我需要投简历,修改简历,还要看地图。感觉时间特别特别的珍贵。
当然那段时间我也没有找到工作,住了不到一周。每天帮着表嫂做做饭,觉得每一天都是煎熬。后面她楼下来了个老乡,在外面尤其有种感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觉得特别亲热,但是并不是每个老乡都可以推心置腹的。后面由于一些事情,特别不愉快,然后就开启了有一段迥异的人生之旅。
在那边待了不记得多久,只记得那天是元宵节。我想应该大概是一个星期吧。后面我就去了另外一个表哥那边,小表哥。小表哥,在家里人看来是比较厉害的人,早年就有了自己的小轿车,而且听他们说他的工作比较有前途,赚了不少钱。觉得他应该会有路子。那天他告诉了我地址,教我怎么坐车。先是坐船,然后坐地铁,再就是公交。
记得当时,坐地铁到广州南站。出错了站口,结果围绕着广州火车南站整整周旋了五六个小时。那时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件事。因此,现在每次出门,都会记清路线。要不就会去记住显著的标记。最终在晚上七点,表哥才接上我。然后他带我去吃了一顿饭。他问我喜欢湘菜还是川菜,我听成了香菜还是芹菜。我第一次知道了湘菜川菜。他带我去超市买了日常用品。在他那边住了两天表嫂去了。记得有一次晚上,他们吵架直接拿上了剪刀。这一次,我又仓皇逃走了。
工作的事情又是一点着落没有。但是这次,记得自己去了广州的人才市场,在广州人才市场找工作的时候,准备去投一份FPGA相关的工作,结果人家直接说没有硕士,我们是不会要的。因此,在我的内心就萌发了我一定要去读研,我一定要从事FPGA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