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某一天,上完课,起了点酒兴,我到楼下买烤鸭。
排队等待的当儿,一位中年男子从烤鸭店边上慢悠悠地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有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
小学三年级以上的孩子对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一般的吸附力。
凭敏锐的职业嗅觉,我知道这个孩子大约上几年级,其时也许刚被家长数落过。
职业习惯,我迈出两步,和孩子父亲打了个招呼,感觉能够进一步问询孩子的学习情况。
果然,孩子父亲告诉我,小家伙上六年级。
我大致问了一下孩子学习情况,顺手递过一张名片。
当时,家长就想了解奥数辅导的情况。我表示可以加上我的微信,再联系,没有多说。
我排的烤鸭队也轮到我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烤鸭上,买完烤鸭,去隔壁小店拧了一打啤酒,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这样的积累不知道有多少了。经常有希望步入辅导行业的同业向我索求生源的来历,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3月底,接到一个电话,主叫就是那个六年级孩子的家长。说想4月17、18号过来我处作业班,问可不可以?(我的名片上没有涉及到作业辅导——其实,作业辅导是最费神费力气的,作业辅导老师不仅要科科通,还要随时切换不同年级不同科目,我不理解普天下的作业班为什么收费那么低廉?我的作业班收费一直都比别人的高很多。)我表示要正式带孩子过来面对面沟通一下再定。
于是,约好了时间,家长二位带孩子过来了,说明了选择4月17、18号的原因——在别处交费到那个时间了。
交流了一会儿,孩子父亲做主说,可以先过来上一对一的课,作业课迟点过来。我表示可以。
孩子过来之前,孩子母亲列举了孩子的种种不是。
孩子过来后,我感觉这孩子在我边上并不像其母所言的那样。
还算听话,反应不慢,接受能力也还让我满意。
紧挤慢挤,搭上周六周日的晚上,每周勉强可以给他安排三次课(以前周六周日白天满课,晚上一般不排课)。
上着上着,这孩子想每天都来,我说,不行,其他时间有其他同学的课。
确实,在我这里,小家伙找到了感觉。主要是被接纳与认可。
孩子家长也说孩子跟了我,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考试很快出成绩了,孩子母亲说,没有过的,这么大进步。说别的老师和她俩夫妻都认为这孩子不可教,接受能力不行云云。
我不许家长如此地定位孩子,并且,遇上这种情况,我也有点脾气——小朋友们都喜欢我,部分家长有点怕我。
孩子掉队了,肯定是有问题。但我们一定要分析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出在家长身上还是孩子身上?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分析明白以后,我们再着手一点一点解决问题。
我比较注重课本,注重知识点的梳理,不喜欢搞题海战术。
而且,课本上的一些概念,我要求在理解的基础上一字不落地记熟。
做题目只是为了巩固所学的知识,而不是目的。做一题就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能够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我的工作主要是补缺补差,是为学校学习做修补工作的,不能取而代之。所以每次上完课,目送学生离开的时候,我都唠叨一句:上课要用心听讲。
再来看看这个孩子,聪明是一定的,但有时也耍点小花招:诸如钻一些小空子,在父母和我之间找空隙,偷点懒等等,我们也斗智斗勇。但我始终以鼓励为主,人家反而不好意思过分。
看着孩子精神风貌和学习成绩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和发展,心中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