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小说3)


哈姬兰不傻,康泽琪的样子叫她感觉不对。思来想去,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想试探出来,说道:“康侍卫,是不是给太后当差当得看不起我三太太了?”

哈姬兰这么说话,吓了康泽琪一跳,说道:“没有,哪有这样的事儿呵?”

“那你跟我说实话,本来好好的,刚才怎么了?”哈姬兰说。

不说就会别扭下去,他们别扭了,叫王爷瞅见了更不好。康泽琪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刚才咱们去后院比武,我爹看见你拉了我一把,叫我不要跟三太太失了礼数。”

哈姬兰看康泽琪。她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把康泽琪看脸红了。哈姬兰笑道:“是该给泽琪师傅介绍个福晋了。”

哈姬兰一说这个,像看穿了康泽琪,臊得康泽琪不知如何是好。康泽琪说:“三太太可别这么取笑我。”

走了会儿,突然从胡同里冲出几个人,看架势就是冲他们来的。康泽琪拦在哈姬兰身前,看着眼前的五个人,说道:“你们是走道,还是想干什么?”这几个人里有哈姬兰认识的,前些天这些义和拳追的两个教民跑道咖啡馆去了。他们进去要人,哈姬兰正在店里和她表妹卓格格在喝咖啡。哈姬兰叫教民去后院躲着,不许这些人进去。义和拳有了载漪撑腰,不是以往了,嚷着砸了洋人的馆子。哈姬兰说:“谁敢,今儿你们走,咱们相安无事儿,要是腻歪了,那就来。”哈姬兰“唰”把乌金剑抽出来了。义和拳是专门杀人的,也不干了,双方打起来。这些人哪里是哈姬兰的对手。“魂拳”内外功法、剑法精要,哈姬兰都学了,十几个人被哈姬兰打倒打伤了大半,躺在地上。街上的人都围拢来看。自古至今,中国人都爱看打仗的,后来有了寻衅滋事罪,不敢看了,到时候说不清是看眼还是寻衅滋事就麻烦了。

步军统领衙门的人来了:“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昨个是黑道,今儿不是了,是一个战壕的了。义和拳小头目道:“大人,这家店窝藏洋教民,他们不交人,还打伤了兄弟们。”

步军统领的人说:“你们先把人抬走救治,这儿的事儿我们解决,明儿去衙门上听信儿吧。”义和拳走了。步兵统领管带进了咖啡馆儿。德扎王爷的店统领们知道。都是老同志,哪能不照应?统领叫三姨太出点儿银子给他们治伤就算了。“眼下不能和他们硬来,满京城都是他们的人。”

出了点儿钱,事儿过去了。想不到今天又遇上了。哈姬兰给了步兵统领管带五十量银子,义和拳只收到了十量,打发要饭的呢?义和拳打杀下来不是早先的农民了,十量银子没人看进眼里,这不是骂人吗?私底下想找回来。今天看进哈姬兰和一个后生出来,就走另一条胡同跟过来了。北京这地方,一个是尿骚味大,一个是胡同多。前者没法子,没公共厕所,尿急找个地儿就尿,几千年京城的地儿都尿透了,往下几米都是尿。

哈姬兰叫康泽琪不用管,看眼就行,冲那些人说道:“步兵统领衙门都解决了不是,今儿要是你们再找茬,别管我不客气了。”这几个人里有个大汉,是上次受伤者的哥哥,在义和拳中武功了得,传说当年武状元比武,本该中第被人做了手脚。影子状元听说了弟弟受辱的事儿不干了,要寻机给弟弟找回来。这群人里的生面孔都是影子状元的徒弟,给师傅称面子来了。影子状元道:“你伤了我弟弟,不是几量银子就能打发的,今天叫你知道我弟弟受的罪。”说着就上来了,金钟铁砂掌击出来了。康泽琪看这人脸膛红晕,中气充沛,怕哈姬兰吃亏,魂气运行,轻步上前接了影子状元一掌。谁都没想到接了一掌康泽琪像个风筝朝高处飞去。状元懵了,感觉还没实对实的打上呢,怎么会这样?正懵懂着,忽然气血翻腾,哇地叫了声,突出一口鲜血来。康泽琪的内力激发出来,震伤了状元的内脏了。这功夫康泽琪“嗖”地回到了地上。徒弟一见,呼啦一起上来了。哈姬兰上去了,“魂拳”打起来,游走的速度飞快,人像个鬼魅的影子。转眼打到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一看,脚一踏地跳出老远去。

等再看那两个人已经死了。打死人了不是小事儿。大清朝是有律法的,上来一阵儿上头有人也不行。两个人跑回去,德扎王爷正在家看一幅画,自古官宦们都喜欢这些东西。溥仪当初被想青史留名的冯玉祥赶出宫去时,还带了三副字帖。德扎王爷看进康泽琪很高兴,再一看不对头了。王爷直觉他们是惹事儿了,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闹归闹,真杀了人是另外一回事儿。哈姬兰喜欢武术,打伤人的事儿有,打死了人,还打死了两个,也没遇上过,见了王爷心虚。康泽琪单膝跪地。眼下他是太后的贴身侍卫,论品不在王爷之下,全跪不合适。单膝跪下后康泽琪把事儿说了。哈姬兰跟上道:“没谁要和他们打仗,他们非要比武。”

事儿也就是这么个事儿。德扎把康泽琪扶起来,叫下人上了茶,又吩咐厨房准备饭菜。事儿其实不大,义和拳要比武,被打败了又打群架,比武嘛,死伤难说。前两天庄亲王载勋找些王爷、贝勒议眼前的局势,想听听大伙的意见。立刻分成了两派,德扎王爷是力剿义和拳,这一派人数众多。义和拳终归不会和大清朝一个心眼,反义和拳的一派担心叫汉人壮大起来对大清不利。德扎当时气氛,说话冲了些,成了带头大哥。本是议议,有什么说什么,没想载勋不高兴了,说什么最近妄议朝政者甚多,可是你们这些人的支持?载勋这么说话,大家摸不着头脑了。你这不是搞引蛇出洞吗?叫人家说,说完了你翻脸?没意思了,德扎王爷什么也不说了。气氛不对头会散了。其实德扎不和亲王为伍好些年了。只是眼下的形势微妙,戊戌变法失败,废皇的传闻颇多。这当口载勋这么对他,德扎王爷感觉里头有事儿。西太后年纪也大了,往后大清朝怎么个走法不好说。德扎这个下午就有不祥之感。这当口哈姬兰杀了人,叫载勋、载漪抓住了做文章,麻烦大了。德扎气得拍了下桌子,说道:“无法无天,自明儿起你禁足,没我的话不许出门!”

王爷气成这样,康泽琪难受了。要论起来他还是师傅。不说话不行,康泽琪说:“王爷息怒,这事儿也不全怪我们。”要往常哈姬兰会跟上说:“就是”什么的。王爷真火了,她不敢多嘴了。

王爷叫康泽琪坐下说话。王爷说:“我也不全是怪你们,眼下风声紧,你在太后身边没有什么所闻?”宫里凶险,其实怎么凶险康泽琪不知道。康泽琪平素的少说多听。西太后多不避讳他,康泽琪知道一些。这些事儿涉及朝政,可王爷问一点儿不说不好,康泽琪选择了大家都议论的事儿说了点儿,像换皇帝。德扎说了载勋召集议事的事儿。德扎说:“义和拳定会把这事儿告到载漪那儿去,到时候会生出事端来。”

按王爷的分析,那事儿大了,康泽琪说:“王爷说的是。今天这事儿要是庄亲王他们追下人,王爷务必要推到我身上。太后对我不错,许不会怎么样。”

哈姬兰也是侠义之人。这种人都不会叫别人给自己背黑锅。哈姬兰不管王爷生气不生气了,说道:“不行,我做的事儿不能叫师傅承担。”

这会儿不是谁承担不承担的事儿,是谁承担的起。德扎王爷说:“行,这事儿就按泽琪说的办。”

哈姬兰不干了,说道:“王爷!……”

“你懂什么?泽琪说的对。你承担,你我都会没脑袋。”德扎说道。

到了下午公公来宣旨,要德扎王爷明天早朝上殿。公公来时康泽琪已经回家了。德扎叫哈姬兰去了东四胡同找康泽琪打了个招呼,叫康泽琪别休假了,明儿一早回宫去。

说完了话,哈姬兰回去,康泽琪送她出来。哈姬兰不过意,说道:“我给师傅添麻烦了。”师傅叫久了,康泽琪应着就应着了。这事儿不是这么说的。康泽琪说:“姐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我应该这么做。”

哈姬兰说:“一定好生的。”

第二天早朝康泽琪去了。说好两天,休了一天就来了,张蜀锦奇怪,说道:“泽琪,怎么今天来了?”康泽琪想把风放出去,把昨天的事儿说了。康泽琪说:“我害怕着呢,那还在家里待得住?” 张蜀锦不觉得这时什么大事儿,叫他别担心。

早朝光绪没来,自打戊戌那事儿后,太医说光绪帝身体有恙,不来上朝已是常态,大臣们已经习惯了。今儿上奏的多是义和拳导致洋人们到各衙门报义和团打杀洋人和教民的事儿。顺天府尹凑报洋人们聚集在商馆里,传言要进兵北京,只是英吉利不想挑这个头儿,眼下还在喳咕着。太后说:“近畿及山东等省义兵,能聚集多少?”这事儿理应军机大臣王世铎回答,只是他回答不上来,幕僚荣禄说道:“回太后,有二十万人上下。”

西太后说:“这就是了,咱们不打仗,洋人要是想打咱们也不怕,告诉袁世凯把天津的兵准备好,别耽误用。”

康泽琪站在殿前一侧,谁奏本都紧张,生怕奏出昨天的事儿来。祈望没人提才好。庄亲王载勋有奏时,说的就是这事儿。人家也会说,上纲上线了。说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德扎的三太太在大街上任性,肆意杀了义和团北京分舵的两员大将。西太后道:“有这事儿?可是为了什么?德扎?”

康泽琪出列跪下了,说道:“启奏太后,杀两员义和团兵勇是小的所...”

西太后问德扎是怎么回事儿。德扎说昨个内人去街上买东西,遭遇了先前有过冲突的义和拳的人,幸亏太后二品带刀侍卫康泽琪经过就了内人一命。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载勋道:“德扎王爷,这可是在庭上,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明明是你三姨太杀了人,怎么诬陷太后的侍卫?”

这个好说,康泽琪还跪那儿呢。太后道:“康泽琪,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要照实说。”太后威仪。朝堂之上还是吓人,康泽琪按照和德扎王爷说好的把昨个的事儿说了遍。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太后说道:“去内务府领点儿银子,死人一个人抚慰一百两,伤了的五十两。”

大清那会儿朝堂议政不客气,载勋道:“太后,义和团那边要说法是其一,其二像德扎这样坏事儿的官员不只止他一个,理应惩罚,以儆效尤才好。”

西太后说:“算了,这次就这么着了。今后谁要在这国家用人的当口生出事端来决不轻饶。”

德扎和康泽琪还跪在地上呢。太后说:“都起来吧。退朝。”李莲英伴着太后下去了。

康泽琪和张蜀锦跟在后边也去了。到了储秀宫太后歇息了。张蜀锦下值去休息了。

此后的几天康泽琪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事端叫太后不高兴。过了些天,义和拳在正阳门纵火,风一刮,四下都着了。京城人心惶惶。太后在紫禁城仪銮殿东暖阁召开御前会议,光绪皇帝也来了。泰监们、侍卫们都提着小心做事儿。贴身侍卫康泽琪在大厅里守着太后。那么大片火,眼见着烧,没办法。大臣们紧张地了不得。太后就是太后,沉稳,端坐在太后椅上俯视着下边说:“这些天义和团进了京城,今儿京城又被扰乱,失了大火了,洋人有调兵之说,你们说怎么办吧。”

两派人,各朝各代团结成一个人都是做梦。有主和的,有主战的。吏部侍郎许景澄站出来曰:“太后,咱们大清和外国结约以来,数年年都有民教相仇之事,大都是赔钱了事儿。现在如果义和拳攻杀外国使臣,恐致使洋人联合进攻,到时将如何抵御?”

没说话的,谁也没好办法,说了没头没尾的话自找麻烦。老没说话的,太后不高兴了,说道:“大清的臣子们呢,到了这当口儿,洋人若这样欺负我们,你们就看着了吗?”

太后威仪,这话够吓人的了,说这话时她声调又高了一度。康泽琪一动不动,瞅着那些大臣。户部侍郎道:“奴才们无能,叫太后受辱,在下万死不能辞其咎也。”

大臣们也跟着说了类似的话。太后不高兴了,说道:“你们万死有什么用?事儿能解决了?还是叫洋人都滚出大清朝去了?竟说些没用的话。我不要你们死,我要洋人死。”

又都哑巴了。片刻后太常寺卿袁昶站出来道:“皇上、太后,义和拳烧杀抢掠,今儿又纵火烧了正阳门和沿街的店铺,杀戮使臣,有悖国际公法,实属罪不可赎。”

袁昶恨义和拳祸国殃民,激动了,一激动声调高了八度。皇宫大殿不是后来老百姓住的二米六高的房子,回音厉害。皇帝和太后都没这么大声,嚷嚷什么?太后不悦了,板着太后脸,冷言道:“法术不足恃,人心也不足恃吗?现在国内积弱已极,所仗的也就是人心还在,要是连人心都没有了,何以立国?”

人民爱戴,都爱听这个。爱不爱戴是另外一会事儿。有会来事儿的,这些人等着机会说话。太后声音刚落,侍郎长萃乘机跳出来说:“义和拳都是些义民啊。我刚从通州回来,通州要是没有这些义民的话,恐怕早保不住了。”载漪、载濂听了大乐,赶紧连声附和说:“长萃说得对,人心不可失!人心不可失啊!”

会也没议出什么来。太后也迟疑和洋人开战。散了会就各自走了。康泽琪陪在太后身后回去。太后歇息了会儿,叫内侍泰监管带魏德海宣康泽琪。

太后问康泽琪熟悉京城到西安的道路不。康泽琪熟悉,赶紧说了。太后说:“可知道我的意思?”

要康泽琪说,太后八成是考虑有不好的结果时撤退西安,才问了这事儿。开会时康泽琪就在殿上,大臣说的都听见了。这会儿太后说了这个。康泽琪说道:“小的妄语,我想太后是想和洋人开战。”太后说道:“前个几日李中堂说你是个聪明人,要你去汉阳厂做管带,叫我给拒绝了。看来他说的没错。做个侍卫可惜你了。”康泽琪赶紧跪下,说誓死保卫太后。

过了没多久,太后受不了洋人议和的条件,果真开战了。打了没几天,义和拳的“刀枪不入”都成了屁话。很多老百姓被义和拳作践坏了,主动给洋人当“带路党”,借洋人的手灭了他们。洋人进北京前康泽琪随太后皇帝奔西安去了。等和八国联军议和,答应了庚子赔款,回家时才知道咖啡馆出事儿了。义和拳一路败退,边败边抢掠、放火。咖啡馆叫他们烧了。

康泽琪跑回家,家里还好。康佑富叫他去看德扎王爷,王爷的宅院飞进了洋人的一颗炮弹,炸到了王爷。骑马快,康泽琪骑马去了王爷府,一进门就听见了哭声。王爷上午去世了。康泽琪眼泪顿时下来了。他心里很难过。自打和王爷遇上,承蒙王爷照顾,越想越难受。给王爷守两天灵,康泽琪回宫了。哈姬兰里里外外打点王爷的葬礼。康泽琪说:“王爷下葬我怕回不来了。”哈姬兰叫他别分心,回头再说。

安葬了王爷,王爷的大太太和二太太找哈姬兰商量以后的打算。王爷不在了,是冷丁发生的事儿,哈姬兰没想过这些呢,就说:“王爷不在了,我们听大姐的就是。”大姐和二太太都有孩子,谋划的深远,她们想要分家。王爷不在了,银子钱的再没什么进项,一大家子人,佣人、下人这些支出多的了不得,分了家,各自经营要好很多。哈姬兰没孩子,想的没这么多。大姐、二姐都赞同分,那就分。分了家哈姬兰和康佑富一道把咖啡馆重新维修装潢后开张了。王爷不在了,得有点儿事儿干。哈姬兰没事儿就到咖啡馆去。吃饭也时常和康家一道,有时候说话就说道康泽琪的婚事儿上去了。康泽琪的母亲听说太后指婚的事儿,说道:“要是泽琪讨太后喜欢,给指门亲事就好了。”康佑富说:“别想三想四的,眼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这事儿哈姬兰想过,她想把和卓格格介绍给康泽琪。一时没说,是怕姨妈嫌弃康泽琪家不配和卓家姻亲。另外哈姬兰还想问问康泽琪再说。可康泽琪何时回来,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两个月后康泽琪才回家来,哈姬兰找了个空儿,赶忙把这事儿说了。康泽琪一来没准备,觉得突然,二来他没看好和卓格格。只是这事儿怎么说,康泽琪心里直转悠,不说不行,哈姬兰等着呢。康泽琪说:“王爷不在了,姐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家分了,哈姬兰分了个宅院,独门独院。表面上姐三过得去。别扭还是有,现在各开各的火。佣人里哈姬兰要了王爷早先的厨子和两个佣人。按说哈姬兰用不着,只是不想这么把人家打发了,便留下了。康泽琪问的事儿,哈姬兰真没想过。王爷刚走,守孝也得三年。哈姬兰说:“像我这样,还打算什么?我不想这些,过一天是一天呗。”康泽琪说:“姐没想过再嫁?”哈姬兰笑:“你这小孩,说你的事儿呢,你到转到我身上了。”有些话说出口真难,康泽琪憋的脸都红了。都是过来人,哈姬兰意识到什么了,也不踏实了,怦怦心跳。她想不叫康泽琪说什么,自己走,晚了一步,康泽琪说道:“姐,我想娶你。”说了这话,康泽琪脸色煞白,看着哈姬兰。和康泽琪不同,哈姬兰脸通红,刚才觉察到康泽琪的意思了,之前一点儿不知道康泽琪有这心思,特别臊得慌。哈姬兰说道:“你这孩子,这可不行,我是寡妇。你爹娘也不会同意。再说我要给王爷守三年孝。不行。”康泽琪挂不住,说道:“那我的婚事你不要再管。”说完离开了,把哈姬兰一个人丢在了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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