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晒在身上是暖暖的,温温的,一时竟使人忘记了身处的季节。这股热乎劲儿,催生了我想去河边转转的念头,于是换鞋穿衣出门,慢慢往河边踱去。
河,就在小区的围墙外边,以前只是干涸的河床,勉强能见到几处不深的水洼,挨着水洼边的河滩被人用树枝等杂物圈占了起来,就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等的私家菜地。 我曾见过有人用电动踏板车的电瓶作动力带动微型水泵,从水洼里抽出水来用水管浇灌着旁边的菜地。
后来,河道开始蓄水了,下游某个地段建起了拦水坝,河里的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慢慢多了起来。水面慢慢吞噬了那些菜地,直至没过了菜园子的篱笆顶部。
于是,沿着河道边立起了几块牌子,“水深危险,禁止游泳”。大约是因为水的不再流动,水面逐渐陷入了一潭死水的境地,面对有些浑浊的河水,谁又敢下去游呢!
河道蓄水几年后,河边的钓鱼人慢慢多了起来。时间长了,每个人都有了一个相对固定的位置。钓鱼人的装备很多,我这个外行是看不明白的,只知道有小板凳、鱼饵罐、养鱼的网箱、随身的吃食等等满满一个大包裹。
夏天甚至还有夜钓者,这些人更牛逼,大热的天,水边的蚊虫肯定是少不了的,但这些人就是不为所动,大约已经练成了蚊虫不倾的造化。
天气渐冷以后,我好久没到河边溜达了。穿着厚厚的大衣,站在院外高高的河堤上,远远就能看到河面上一些静止的人影,心里很是惊奇,难道说河面结的冰层竟然达到了能上人的程度。
等走下坡度很平缓的河堤,站在河岸边的景观带上一看,河中间的冰面上真的坐着一些钓鱼人,他们的屁股下边是自带的小马扎,鱼线正垂直的落在冰窟窿里。
由于他们的位置离岸边太远,我也不敢贸然走到冰面上去,冰窟窿里的真实情况看不清楚,但他们手中那翘起的鱼竿却是看的明明白白。
早就听说过破冰钓鱼的传闻,这次是眼见为实了。有人大约是在一个洞口钓的不顺,就想新换一个位置,于是,拿起一根铁纤在别的地方开凿了起来,那铁纤一上一下,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有水花随着铁纤的身形而溅出。
我的目光瞥见了岸边的一对母子,母亲站在离岸边很近的冰面上,带着手套的手中拿着的是一块中不溜的石头,在用力地砸着冰层,孩子在旁边蹲着,眼睛没离开过那个还未见底的浅坑。也许是工具不顺手吧,也许她们只是好奇图个乐儿,虽然没砸穿冰面,但她们的兴趣丝毫未减。
这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再冷的天气,出外散步、健身的人们照样是乐此不疲的。这些钓鱼人,他们是天生的不怕冷吗,当然不是,是一种执着、一种热爱在激励着他们,不管能不能钓到鱼,寻求的就是这种精神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