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铁枪令

飞龙是高剑寒这支梼杌兵里的得力干将。

飞龙——梼杌兵五虎将之一，也就是当初和追月比武的那个大个子军士。由于他臂力过人，高剑寒便传授了他霸王枪法，虽然只有两三成火候，但在五虑将当中，他的枪法是最出色的，所以居五虎将之首。

五虎将：飞龙、飞虎、飞豹、飞狼、飞鹰。他们自从授受了高剑寒的专业训练后，个个都变得如狼似虎，好像脱胎换骨一样。

事实上，高剑寒当初揭榜是为了陈都统一案。哪晓，这本身就是宗泽的一个幌子，实际上他是为了寻找一位有能力的人，帮他训练出一支秘密的特殊部队来，在敌后方进行有效地打击金兵。

但宗泽当初忽略的是，高剑寒本身就是一个江湖人士，虽有将帅之才，可是他的思想只局限于江湖，他想拯救的只是一人或是一家。而宗泽呢，是从大局出发，他要拯救的，是一个国家，全天下的老百姓。从这一点而言，他俩的思想和意识是相悖的，很难搭成共识。当然，如果高宗是一个好皇帝，高剑寒也是会去杀金兵，报效国家的。

前几天，宗泽建议高剑寒把他训练的这支梼杌兵正式加入抗金部队，结果被拒绝了。他说道：“我这支部队只负责剿除地方的黑恶势力以及消灭江湖上的一些残害武林正道的邪派，不参与抗金的战斗。

这支部队是高剑寒一手组建起来的，有一定的独立性，宗泽也不好强制他干什么？如果把他赶走，这支部队可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正，现在的地方很是不安，就只能依了他。

现在高剑寒训练的这一支梼杌兵，思想里只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清除武林败类。可以说，那些军士以前的思想，全都被他给改变过来了。特别是他的这五虎将，对他更是惟命是从。

对高剑寒这半年来的表现，宗泽是非常满意的，只是他感觉高剑寒的江湖习气太重，很难去改变。

梼杌兵是一支秘密部队，经高剑寒的特殊训练后，有了超强的战斗力，要是一般的将帅，一定会完全占有，但宗泽不会，因为他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人。作为一支队伍而言，重在指挥官，就算在精的兵，放在没有将官的手里，也是和普通的兵没什么区别。这些问题，宗泽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就拿前几天来说，杜子海仅带了五十个军士，就把洛阳有陈希良杀得哭爹叫娘。

说起这个陈希良，他可是算是江湖上的一个黑帮头目，在洛阳他可是没有少残害老百姓。他上通官府，下结土豪，手底下有三百多人，个个都是恶贯满盈，在包公在任期间都没有把他拿下。但是，江湖人和官府毕竟是有区别的，因为他们不愿意走什么复杂的程序，只要知道了这些情况，就会下手的。明的不好使，就来暗的。你狠，我比你更狠，以恶制恶，陈希良遇上高剑寒这样的“官老爷”，活该他倒霉。

事情是这样的——

说起这个陈希良，他可算是江湖上一个够狠的黑帮头目，在洛阳可是没有少残害老百姓。他上通官府，下结土豪，手下有三百多人，个个都是恶贯满盈，在包公在任期间都没有把他拿下。

就在前几天，他召集几个帮内的头目，准备把抓来的一批少女献给金兵。正当他们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手下前来跪报，刚才在门口拾到一块令牌。陈希良听了哈哈大笑道：“有人敢给我下令牌，真是有趣啊！”

结果，他接过去一看，脸上顿时铁青，惊恐万状的样子。他身边的一个头目接过去一看：这是一块铁制的令牌，四周镶着龙纹，中间一个“令”字，背面是一条铁枪的图案。另外，还附了一张竹纸条，上面写道：命令你马上把抓来的少女送回家，否则，，我就血洗你猛虎帮。铁枪到处，无人生还！落款是——铁枪王。

“帮主，这是什么啊？”

“铁枪令！”

“我听说过，这是江湖上的一个神秘组织，他们行动快如飙风，杀人在眨眼之间。不过，好像二十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啊。今天出现的铁枪令，会不会是有人搞恶作剧，来吓唬我们。”他的另一个头目接过去说道。

陈希良苦笑道：“谁有这个胆，冒充他们。这个组织形同幽灵，人家躲都来不及！”

“如果他们真要来来灭猛虎帮，躲是躲不掉的。只能叫弟兄们格外小心，看命运吧。”陈希良接着说。

“那少女还抓不抓啊？”又一个头目问他道。

陈希良听了大怒，“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我们现在全帮上下都性命堪忧了，你还有心情去关心金兵的事情！”

当即，就集齐全帮的弟子，驻进了坞堡。

陈希良坐在大厅中的虎皮椅上，对众弟子道：“现在，我们帮可能会面临大灾难，所以，把你们聚到这里来，就是要讨论一下怎样防御这支江湖上传闻的神秘组织的攻击，大家有什么好的对策，都说说吧。”

“一切听听帮主的安排！”众人异口同声道。

“气死我了，你们这帮饭桶，平时大口吃肉，大枰分金的时候，个个都有主意，谁也别想占有谁的便宜。今天，帮中有难，你们没主意了。”陈希良“霍”地站起来，满面怒气。

“不是啊帮主，我们真是想不出好办法。平时面对的是一普通老百姓，只要一亮刀，他们就老实了。可这次，面对的可是江湖上的神秘对手啊！“一个青衫中年汉子满面惊恐，说起话来战战兢的。

“你个怂样，平时分银子的时候你最积极，一听说要打仗，就吓成这样子。”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踢了他的小肚子一脚，气呼呼地甩了一下衣袖。

“别吵了，还嫌不够乱。”陈希良重新坐下后，“‘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同心抗敌，他们再厉害也攻不进来的。”

“我的这座坞堡外围城墙高垒，院子中央有箭楼。只要他们敢来，远就用箭射，近就和他们正面接战，什么好担心的。”此时，陈希良假作镇定，给他的手下打气。其实他知道，要真是“铁枪令”重现江湖，自己可能是在劫难逃了。不过陈希良能在洛阳横行这么些年，也还有点本事的，他自小拜师习武，手使单刀，霹雳无比。他有三个弟子：牛金、王四海、马在天，他们三人都是洛阳城的小混混，后来被陈希良看上，分别收为徒弟。这三个厮自跟了陈希良这个大靠山后，更是到处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坐以待毙。他下令：坞堡四周城墙上埋伏一百个弓箭手，由大牛金指挥；箭楼上五十个弓箭手，由马在天指挥。自己和一百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守在院子子的大厅里，剩下的人就在院子的暗处埋伏起来，严阵以待。

一直从掌灯时分等到子夜，也不见有人神秘人物来袭，有的帮众开始犯疑了，很多人小声道：“要来早就来了，可能是帮主多疑了。”

一个年老的人见众人有些情绪不安，便站起来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帮主的经验是不会有错的，再辛苦我们也得坚持下来。这关乎我们几百人的生命，不可儿戏。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谁不不愿意等就出去，我不拦着。走，走，走……”众人的这种状况，陈希良显得很不耐烦，“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吗？”

有人提议，大家轮班地吃点夜宵。都到了这个时候，陈希良也有些饿了，答应了这个要求，便吩咐厨房快去做饭。

大家轮流着吃宵夜，吃完了已是半夜，可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小五，过来一下。”陈希良站起来叫道。

“帮主，小五上茅房了。”他一个弟子应声道。

“快去叫他过来，帮老子捶捶腿，困死我了。”

“是，帮主。”

陈希良等了很久，小五还没来，甚至连去叫的人都没了回来，心里有些猜疑，他又叫了一个手下过去。又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回来。这样的怪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这是……”大厅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你去。”陈希良指着他身边的一个弟子命令道。

“我……我……不敢……”他的那个弟子此时面色发白，很害怕的样子。

“看你这点出息，不去，我马上就杀了你，还不用等别人来。”陈希良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搧了一巴掌，跺脚道。

“好…好…我去。”他手里提着一把刀，磨磨蹭蹭地去了。

“哎呀”的一声惨叫，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人突然仰面倒下，整个大厅里的人顿时大惊失色。众人纷纷离座，慢慢地走近。

陈希良用抻出食指朝他鼻孔边试了试，脸色时顿时大变道：“不好，他已经死了！”

可是大家仔细检查他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一处伤，面色也很安静。

“啪啪啪”的几声响，对面有物件向他们飞来，仔细一看，是三具尸体，重重地摔落在刚才死的那个人旁边，溅得前面几个人前面几个人的身上脸上全是血。尸体还能摔出血来，无疑是才死的。陈希良在最前，他身上的血最多。这几具尸体，正是刚去叫小五的那几个人，小五也在其中。

陈希良暗想：这里四面都是高墙，而且还有弓箭手守着，他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杀人于无形，真的太可怕了！

“是那方的朋友，有本事明刀明枪的来，暗地里下黑手算什么好汉！”陈希良拨出了刀，仰天大吼道。同时，所有人也亮了了武器。

陈希良话音刚落，“哈哈哈……”空中传来一阵狂笑。这笑声很洪亮，也很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众人惊恐之时，“嗖嗖嗖……从楼顶上落下几十个人来。他们清一色的头戴斗笠，黑布蒙面，披红色大氅，手中持着大刀，背上背着长枪。落地时，犹如四两棉花着地，无声无息，轻功高到什么地步，是可想而知的。

那些蒙受面人落地后，二话不说，挥刀便乱砍大厅里的这些猛虎帮弟子。

“上”陈希良见了这么多蒙受面人杀过来，也顾不得那几具尸体了，也没时间多想，挥刀指挥弟子应战。

那些蒙面人个个身体灵活如猿，出刀速度快如闪电，刀刀见血，喊杀声，惨叫声，夹杂着弥漫大厅之中。

混战了一小会儿，猛虎帮就死伤惨重，箭楼上的弓箭手根本不起什么作用。那些蒙面人个个都是轻功好手，身形如同鬼魅，箭根本射不着，反百是误伤了一些自己人。最后，箭楼上的弓箭手也只好作罢，一起到大厅中来参与厮杀。

三人一组，守其位，换其形，相互掩护，这伙蒙面人的进攻，防守都步调一致，有条不紊，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组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我猛虎帮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灭了我们。”转眼眼间，猛虎帮的人至少死了四五十个，那些蒙面人却个个全须全尾，毫发未伤。眼见自己帮中弟子的脑袋一个一个地被他们砍下，陈希点心痛得边和那些蒙面人厮杀边嘴里大呼。

论人数，猛虎帮是这伙蒙面人的若干倍，而且功夫也不是太弱，陈希良的武功更是非一般可比的。可是厮杀了半天，人家个个毫发未损，而自己的弟子呢，基本上每一个眨眼间都有自己的人被砍杀而死，自己也只能是自保，救不了任何一个弟子，也伤不到任何一个蒙面人。

牛金平时欺侮老百姓比虎还凶，今天他奉命守在墙边，见了院子里这种惨状，吓得双腿发软，根本不敢参战，只是带着他的那一百个人傻傻地呆着，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埋伏在院子里的那些弟子倒是好样的，瞅准机会他们就冲出去偷袭。也不知怎么搞的，那些蒙面人的反应太快了，他们冲出去一个死一个，冲出去两个死一双。

不到时半柱香时间的厮杀，院子里已经是血流成河，陈希良一边和那些蒙面人厮杀，一边看了看高墙边上的那帮怂货，他简直是气炸了胆，嘴里大吼道：“牛金，还不敢快下来帮忙？！”

“师父，还是你们慢慢打，我们都有妻儿老小，不想死。再说，给我们猛虎帮留几个种吧！”牛手里拿着刀，趴在墙根子上这样回答他。

“混帐东西”陈希良听了真的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徒弟的嘴里说出来的。反正，现在也拿他没办法。如果今天自己不死，以后再慢慢地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然，牛金带的这一百人中，也有想参战的，但没有他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完了，全完了”正当陈希良心里暗叹的时候，坞堡的前门突然大开。这下，他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都彻底消失了，一咬牙，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咕咕咕咕……”空中响亮地传来了一阵大雕的叫声，陈希良听不禁一怔，手中的刀缓缓地放下，又向那些蒙面人打斗起来。

陈希良他们见他们撤了，心里倍感庆幸，眼睁睁地看着这伙神秘的蒙面人从刚开起来的大门中走出，谁也不敢吭半声。

那些蒙面人走了后，陈希良看着院子里满地的尸体，他披头散发，手里拿着刀乱舞，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屠杀，这简直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啊！！！”

幸存的那些弟子们看到现在这种惨不忍睹的场面，又见陈希良现在这般模样，纷纷地围着他跪下，伤痛地安慰道：“帮主，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找这帮人讨回公道的。”

“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你快去把我们抓来的女人全给放了，不然，我们还会倒霉，这是铁枪令，不能再违背了！……”陈希良叫了一个弟子过来，吩咐了一番。

“是，帮主，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