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感恩节后一天

 上海的冬天很冷。奉贤的海风伴随着冬至的干冷,一日一日的呼啸着。但这里的云很薄,阳光很灿烂,干净的天空一如你明朗的心。许久未见,这几天终于把自己从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抽离出来,给你写这一封收不到的信,写这一封感恩节的独白信。

高考过去已经五个月了,我感恩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但在那些回不去的时光里,我最喜欢你,我也最感恩你。时至今日,我还时常震惊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来了上海。或许是心之所至吧,少年时看郭敬明的小说,现在想来大多虚伪矫饰,但对上海的描述却深入骨髓:整个上海燃亮的灯火,就是一艘华丽的游轮。我向往上海的能者为上,那时向往的学校只有上海的复旦,甚至幻想过你清华我复旦,可以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最终找一个安静的小镇住下来,我写文章,你做研究。但我如此热爱命运的原因无外乎它的戏剧化,即使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事实永远是蝴蝶效应的频发地。我们可以定下计划,但计划敌不过命运之手的颠覆和人心的变化。我高考以考不上复旦的实力果然没上复旦,甚至发挥失常,去了从未想过的学校。你呢,一如既往,顺利的高分状元,差了我整整九十分。我们最终也没有在一起。

一面笑靥,一面折磨。我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面子使然?或是自尊心?即使在最痛时也笑得最漂亮。我心中是充满不甘的,但失去你和高考失利的不甘混合在一起,我有些分不清楚。来到了上海,在奉贤这个被戏称为奉大荒的地方,我发现自己变了,我发现自己在失去你后变得越来越想你。我开始把眼泪憋回去,开始熟练地戴上面具像成年人那样演戏,开始天天泡图书馆,开始课后复习,开始结束了我佛系的既定生活模式。有人说我好认真天天去图书馆,鬼知道他们每每说这句话时我都在想,一三一四公里外的北大光华,你是不是也在图书馆,你后来是不是发现了除了我以外,有更多让你欣赏的妹子?

于是在离开你的某一天,我发现自己灵感枯竭。我在过去的文字里试图找出当初的感觉,雨中撑伞的狡黠,拿贺卡时的温润,假公济私时的道貌岸然,以及我那时对云对花的触动。既然剥夺了我少年时对未来最美好的祈愿,为什么又那么吝啬于才华?

但这一切都是现在的我。在图书馆敲着键盘的我,这短短几个月的变化是成长也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破坏也罢,我都心怀感恩。我还爱你,我还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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