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阅(二)

第二册:《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汪曾祺

美咲

南方的四月,春深似海,花木生机勃勃,气温冷暖宜人,关于四月的优越感早有诗篇流传:“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是的,四月是好时节,春暖花开,蓬勃昂然。

周一,接到男生电话,咋咋呼呼的:妈妈,我发烧了,37度5,校医让你接我回家。嗯,37度5,戴好口罩,回来吧。几包 999 治服了小感冒,周三早上返校,临走床前磨蹭:妈妈,我再在家呆一天吧。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老母亲还是露出了爪牙:再呆一天,回校补作业会补得你妈都不认得,快快滚。他捏了一把老母亲的脸,转身说:真无情。嗯,无情是真的,学习面前,老母亲们有时翻起脸来,胜过翻书。

四月读汪老先生的《一定要,爱着点什么》,淡粉硬皮书壳,装帧印刷都很精致,翻开书页,墨香氤氲。书读得很慢,心神不定不能读书,有时读到后面,又翻回去再读前面,来来回回,读了很久。在平静柔和的叙述里,汪老先生把身边的所有事物都描写了一遍,都是爱着些不大的但有趣的小物件小东西,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字里行间有天真纯净的孩子气。于汪老先生而言,他不可能不懂时代的残酷,但却用温暖平静的笔触描述着自己的记忆,一页一页读,仿佛不是看书,而是听一位温和佛性的老先生拉家常,旧园子里的花鸟虫鱼,年少,求学,游历都慢慢的一一道来,多少伤心的事,也只是淡淡的说,不沾苦涩。

四月,左顾右盼。总有些琐事缠绕,让人无能为力,郁坠在心间,欲罢不能,以至没有心力顾及其他。月季们落寞的在旧阳台上自开自谢,多苞,但小朵。在一个人独自居家的夜晚,晚班归来,终于捋起袖子,抖擞起精神,换盆,剪枝,培土,然后扫洒庭除,最后洗漱,再敷一贴面膜,深夜光脚走在干净爽洁的地板上,看见旧居室也依然泛出温暖的光,于是,突然在心里问自己: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啊!就这样,我顺便打扫了落在心里的尘埃。

四月,放弃累且不达预期的坚持。好比有些食物,众所周知的有营养,但如果你偏偏对这些营养吸收不良,再吃亦或多吃,只会成为负担。于是,百般纠结与思虑后,选择放弃。“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打破僵局,我们一起从头开始。

雨来了,淅淅沥沥。看完最后一章书,可以写个四月总结了,想起汪老先生有另一句话说:我们有过各种创伤,但我们今天应该快活。一句话,淡泊的封住过往一切尘埃,叫你我他要好好活在现在。虽然,我们中的大多数,注定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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