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辞职
大学毕业后我应聘到一家互联网公司,从小专员做起,经过几年的奋斗,终于爬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没日没夜的加班,周末、节假日收到客户的信息和领导的工作指示都是家常便饭,想留个空间给自己都难,用当下流行的词来形容叫做“社畜”。毕竟像我们这种从小地方出来的人,没资源没背景,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打拼。这几年都没有好好休息,更别说找对象,一提到这事就闹心,三十大几的人就怕接到爸妈的电话,每次都是这事,相亲都安排了几十场,条件好的咱高攀不上,条件差的咱不将就,为此很少回老家,省的和爸妈吵架。
常年的高压快节奏工作,作息不规律,饮食不规律,才三十几岁就一把把掉头发了,我是女生啊,总不能和程序员似的秃成“月球”吧,而且这几年的体检报告显示身体健康情况堪忧,回想这几年,自己的生活全被工作占据,突然想辞职了。
和闺蜜聊天说起了这个事情,闺蜜说,工作总是做不完的,人生是有限的,虽然我做前台工作,每月几千块,但是我不加班,周末、节假日正常休息,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生活,你看,我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人嘛,要为自己活着。赚那么多钱,别最后都交给医院了。
“要为自己活着”,对,要为自己活着。一周后我提出了离职,虽然领导和同事一直挽留,但是我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离职后就天天在家睡觉,醒了叫外卖,打游戏追剧,和闺蜜逛街购物,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就这样持续了一周,感觉还是缺点什么,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窝着,出去旅游吧。
我是个北方姑娘,大大咧咧的性格,做事风风火火。一直都很想去南方看看,想体验一下江南水乡的意境。说走就走,买了张火车票,就出发了。
02恍如隔世
五月份的苏州温度刚刚好,白墙灰瓦的建筑,绵延曲折的水路,没有拥堵的交通,没有快节奏的生活。到了酒店,放下行李,找前台聊天去了。因为没有提前做旅游攻略,到这边倆眼一抹黑,只能和当地人取取经了。我这社交牛逼症也是无敌,很快和前台小妹聊的热火朝天,她给了我一份旅游攻略图,上面详细的介绍了景点的特色、位置、距离、交通指南、注意事项等等,非常详细。回到房间,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毕竟是独自旅行,时间一大把,慢慢晃悠呗。
第一天去了拙政园、苏州园林,很快就逛完了,然后去了附近的山塘街。临河而建的山塘街,两边店铺林立,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穿汉服的女生,各式各样的汉服美不胜收。我也得来一套,入乡随俗嘛,选了一套粉色汉服,老板娘非常热情,还帮我盘了个好看的发髻,插了一只漂亮的簪子。这条街上空挂满了各色花式的纸伞,琳琅满目,美的不可方物。逛累了可以到附近的美食店品尝当地特色,我最爱吃的就是青团,软软糯糯的,香香甜甜的。若说拍照,每个店铺,街角,拱桥,河边、乌篷船……都是不错的取景地,随便拍拍都是美美的样子。
边吃边逛边欣赏这江南水乡的美景,从山塘街头吃到结尾,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了,有些累了,打道回酒店。
晚上做了很奇怪的梦。梦里见到一位穿粉色古装的姑娘,看不清样子,手里拿着一只团扇,笑盈盈的朝我走来。她拉起我的手,来到了一座寺庙中。殿前的铜鼎中香雾缭绕,悠扬的唱经声让人心神安宁。一段清脆的笑声把我引过去。一对年轻男女,小声的说着话,时不时惹得女孩笑出声来。正是那位穿粉色衣服的姑娘,头上插着一直漂亮的簪子。旁边是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的男子,一身青色的素衣,比女子高出一个头。他们一路走着,进到大殿里,虔诚的叩拜着,然后去签筒里求了签,解签师父看过签文满脸喜色的看着一对璧人。
“姝妹妹,下个月我就要随父亲回乡了”男子悄悄的扯着女子的粉色衣袖“我会经常写信给你的”
“嗯”女子郑重的点点头“青彦哥哥,我会经常来寺里祈福,保佑我们大家平安康健,保佑你考取功名”
...
“嘟嘟嘟嘟...”闹钟响了,七点钟,伸个懒腰,今天的目的地:同里古镇
夜里下过雨,早上的空气清新舒爽,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遥遥望去,半圆形的拱桥架在蜿蜒绵长的河道上,有人站在桥上看着连绵不绝错落有致的白墙灰瓦,有人看着陆续划过的乌篷船。我从桥上走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以前来过这里。因为当地有些居民的房子和景点环绕在一起,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非常有特色的场景。吃着锅盔捧着奶茶,在景区的小吃一条街觅食,吃的实在走不动了才停嘴,不知道上辈子我是馋死的还是饿死的。休息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游览路线图,看着上面的各式标注和箭头,一头雾水。算了,走到哪算哪吧。
穿过又细又长的里弄,感觉自己再胖点就会被卡在墙上了,杨柳细腰就是描写江南女子的吧,对比之下自己好似个冬瓜。见过满是树雕的展馆,鬼斧神工的技艺令人称奇;见过雨中的庭院长廊...不知不觉走进了退思园。
朱红色的建筑,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暗淡,几乎每个院落都有块大大的匾额,像是诉说着它的故事。退思园是同里古镇中有名的私家园林,非常具有晚晴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
我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退思园。在一进的房间里看到了一面高大又古朴的镜子,立在窗户前,上面的木质雕花分外雅致,不知不觉走到镜子面前...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恭喜苏老爷,喜得千金”产婆激动的给面前的中年男人道喜
男人兴奋的叫来下人“福伯,快去学堂接两位少爷,让小喜子去顾家请兄长过府”
一会儿,两位看起来约莫七八岁年纪的孩童围在婴儿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粉嘟嘟的奶团子。
“顾兄,你可来了”苏老爷激动的请人进门,还有一位三四岁模样的男孩子
“苏贤弟,听说贵府喜得千金,我家这混世魔王非要跟着来”
苏顾两家是当地有名的书香世家,祖上各有荫封和产业,自顾家由外地迁入以来已有三代,父辈经常来往,交情甚好,顾二人从小相识,结为挚友。
“父亲,我要看妹妹”男孩恳求着
“张妈妈,把小姐抱出来给大家看看”苏老爷高兴的吩咐下人
一会儿小奶团子就被抱到了客厅,顾老爷看到女婴满眼欢喜,小青彦跳着脚要看,张妈妈蹲下身子,这是青彦第一次看到女孩,手指轻轻的点了下女婴的脸颊
“世伯,她叫什么名字”小青彦问道
“单名一个姝字”苏老爷说道
“姝妹妹,我是青彦哥哥,要记住哦”小男孩子逗着女婴
三个月后,苏家为到来的苏姝举办了隆重的百天宴,宴席结束后,苏顾二人结伴到书房喝茶
“苏贤弟,今日除了道喜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当讲”顾老爷有些局促
“以你我的交情,但讲无妨”苏老爷痛快的答道
“你我两家世代交好,若能结成儿女亲家岂不美事一桩”顾老爷试探的问道
“青彦?”苏老爷知道顾家嫡子已有婚约,只剩次子“这孩子聪慧机智,不错不错”就此,两家家主定下青彦和苏姝的婚约
自从苏姝降生后,青彦经常过来看望,时常逗姝妹妹开心,苏老爷夫妇对青彦也很喜欢
自苏姝会走路后,青彦经常带着姝妹妹在苏家偌大的庭院里捉迷藏,在九曲回廊里追逐嬉闹,再大一点,青彦教姝妹妹识字,一起读书,一起在琴房练习曲谱、在书房练字、下棋、作画...
不知不觉苏姝已经13岁了,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这天苏顾两家商量儿女婚事,突然下人来报,顾老夫人因年事已高离世,按照当时的规制,顾老爷一家要回乡丁忧三年,期间不得办喜事。
三年的时间,苏姝和青彦时常书信往来,讲述各自的生活和对彼此的相思。除了学习琴棋书画,还要帮母亲打理家事,学着管家,两位哥哥已经婚配,且嫂嫂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一家人和睦相处,苏姝经常去寺里上香,祈求佛祖保佑家人康健,保佑顾伯伯一家平安,保佑青彦考取功名。她将自己的愿望和思念写在木牌上,挂到许愿台上。年年月月,思念愈发厚重。
“姑娘,姑娘...”头晕晕的,睁开眼睛身边好几个人围着,一位年长的阿姨关切的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头疼“可能有点血糖低”
“你刚刚晕倒了”阿姨从包里拿出一块糖“血糖低吧就容易晕,我也经常这样,吃了就好了”阿姨扶起我,坐到门外的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和体力逐渐恢复
刚刚,是做梦吗?我扪心自问,但是感觉好真实啊,看着院子里的景致,从未有过的熟悉
休息片刻后,继续往下一进院落走去
经过古色古香的会客厅,走进了一间空旷的房间,这里有两顶红色的轿子,突兀的摆放在房间两边。我莫名的走到一顶轿子前,手刚一触碰...
锣鼓喧天,满街的火红之色,街上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今天是苏家千金的大喜之日”苏家门前挤满了观礼的人“三年前就该出嫁了,只是顾家老夫人离世...”
“不过也值得,听说顾家次子科举高中,正值三年期满,马上来苏家下聘完婚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一身盛装的新娘顶着红盖头由哥哥背上了花轿,新郎谢过大舅哥,骑上骏马,喜气洋洋的回府举行婚礼。
顾家这边更是热闹非凡,新人由司仪领着完成了各种仪式,最后送入洞房。
夜晚烛光闪烁,映透了整个房间,新郎挑开盖头的时候,新娘娇羞的抬起头,那张脸在烛光的衬托下愈发的迷人...
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凑近一看,这不就是我吗?难道这是我的前世?
“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新郎施礼抬头,高大英俊的脸上满是喜悦之情,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眉尾处有道菱形的疤
“相公”新娘还礼,并坐床榻上
新娘摸着新郎眉尾的疤痕“还是蛮好看的”
“我觉得也是,更多了一份英武之气”新郎看着美娇娘“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虽然常有书信,心里还是惦念”
“我很好”新娘低下头“就是没人帮我抓猫了,每次花花跑到假山上都是青彦哥哥帮我抓回来,后来它再去假山,我就不理它了。若不是因为它,青彦哥哥也不会落下这疤痕”
“没关系,以后我还帮娘子抓猫,给娘子画眉,与娘子琴瑟和鸣,相守永远”
一年后,顾府添丁,顾家二少奶奶生了一对龙凤胎,同时顾青彦接到委任状,任职苏州知府
三年之后又添二男,自此儿女绕膝,其乐融融,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如初
多年后顾青彦致仕,此时三子已经入朝为官,且仕途顺遂,女儿嫁入高门,幸福美满
“下辈子还嫁我可好”满头白发的青彦拉着病重的苏姝“下辈子我还来找你,记得你右手虎口的印记”
“好”年老的苏姝答道“我记得你眉尾处的疤,我会先找到你的,我还嫁给你”想伸手再去默默那道疤痕,刚抬起的手滑落了下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青彦手里握着他此生挚爱,已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顾青彦离世
04 回老家
“老胖,这次苏州之行如何?”闺蜜窝在沙发里吃着薯片
“挺好的”我揭开脸上的面膜,好像皮肤好了很多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坐到沙发上,我涂匀脸上的面霜
“我要相信男人,我就是蠢猪”闺蜜愤愤的骂道
“又分手了吧”看着她这颓废样,八九不离十
“渣男,本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我差哪里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过两天我回趟老家,想爸妈了”我打开电脑,开始订票
我的老家离工作的城市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工作忙加上父母的催婚,故很少回去。
爸妈是大学同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唐城,他们都是国企的员工,虽然在一座城市但是不在一个单位。因为双职工的原因,只能生一个孩子。
“周五的票,眯一会就到了”拿出手机支付
“还想周末陪我逛街呢”闺蜜有点不情愿“不过也好,回去帮我给叔叔阿姨带好,再带点好吃的回来哈”
火车驶进站台的时候,我给妈妈打电话“妈,您在家吗”
“当然啦,自从退休后,在家呆的无聊极了”听着电话那边的水流声,想必这会儿开始准备午饭了。
“中午吃什么”我问道,抿了抿嘴唇
“你爱吃的烧茄子、宫保鸡丁、酱肘子、糖醋鱼”妈妈咯咯的笑着“是不是到站了?”
“啊?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有点蒙圈,这事只有闺蜜知道
“看你的朋友圈了”妈妈笑的更开心了
到家刚刚好吃上妈妈做的饭菜,幸福,满足。看着妈妈的样子,突然感觉老了很多。是啊,自己也不年轻了,不再是偷穿妈妈的高跟鞋、偷抹妈妈的口红的年纪了。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妈妈一脸的满足。
晚上爸爸下班到家,我立刻扑过去给他个大大的拥抱。爸爸是最好的爸爸,小时候每次闯祸,妈妈要打我,都是爸爸和稀泥护着我。如今我已长大,已不再闯祸。
“我家的胖妞还是那么可爱”爸爸搂着我肩膀,有些趔趄。我忘了,爸爸也是快到退休的年纪了,看着爸爸撑着腰的样子,才瞬间明白,原来他们都老了。
“老胖,这次回来多住几天,陪陪爸爸妈妈”爸爸开心的像个孩子
爸妈的婚姻是我最羡慕的模样,从校园到婚纱,一路相互扶持,恩恩爱爱,妈妈温柔美丽,爸爸高大英俊,他们性格非常互补,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慢性子的爸爸总是能让情绪激动的妈妈安静下来。不管我几岁,妈妈总是被爸爸当做公主一样宠着,哄着,小时候嫉妒的不行。唯一能激怒妈妈的就是我,每次都能看到发疯的“母老虎”。
周六上午陪爸妈去逛街,吃过午饭,下午开始大扫除。家里的床单被罩、衣服鞋帽、家具、摆件...该洗的洗,该擦的擦。帮妈妈把收拾完,去书房帮爸爸整理他的宝贝书籍。书柜里面有两个大箱子,打开一看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和照片。爸爸一件一件的往外拿,同时说着每件物品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刚刚。
这张照片?没什么印象
爸爸接过去“这都不记得?”
这时候妈妈也走了进来“估计她都把小岩给忘干净了”
“还记得你秦伯伯吗?”爸爸接过话茬“小时候经常带你吃好吃的,送你礼物的秦伯伯”
“哦哦哦,就是送我这件裙子的伯伯”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秦伯伯是爸爸以前的同事,也是我们的邻居。他家本是对龙凤胎,可女婴出生后没多久就夭折了,秦伯母伤心欲绝,那几年精神恍惚。我出生后,秦伯母就经常带着秦岩来我家串门。胖嘟嘟的女婴可可爱爱,给了秦伯母不少安慰。可是模样总是骗人的,自从会走路,我就没少打架闯祸,每次都躲到秦伯伯家。记忆中的秦岩,少言寡语,是个安静的小帅哥,喜欢一个人在公园里画画。
“这条裙子是秦伯伯给你的临别礼物,还记得吗”爸爸妈妈看着我
“记得”那时候因为工作调动,秦伯伯一家搬去了北市,这条裙子就是他送我的
“这个傻丫头,换上裙子,就要迫不及待的给她的小岩哥哥看”
“可不,拉着我的手往公园跑,就是那个时候抓拍的”爸爸乐呵呵的说着“在小岩面前才是个女孩子”爸爸摩挲着眼前的照片“听说小岩要走,哭哭啼啼的,还说等长大嫁给小岩”
爸爸妈妈哈哈大笑,我尴尬的跑回房间
05重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周末的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客厅里传来欢乐的笑声。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再入眠,顶着鸡窝式的发型,穿着樱桃小丸子样式的睡衣裤磨蹭到客厅
“爸妈,能让我再睡会吗?好吵”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觉,都中午啦”听着妈妈的唠叨,刚想转身
“老胖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戏谑的声音,谁在说话
睁开眼睛一看,客厅里除了爸妈,还有两位男士,一位看起来和父母年纪相仿,一位好像和我是同龄人,看起来好眼熟。
“过来,看看这是谁”妈妈把我拉过去
“是你秦伯伯,还记得吗”爸爸激动的说“你秦伯母也退休了,想回老家养老,这次回来就是想买套房子”
“对,还是老家好,落叶归根嘛”秦伯伯附和着
我赶紧跟秦伯伯打了招呼
“还有你小岩哥哥”爸爸看着我
“老胖,老胖”年轻男子凑近我身边,稍稍弯下腰,手掌拍在我头顶。我伸手想揍他,被按着头顶打不到,气的我抡圆了两条胳膊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个正形”秦伯伯训着秦岩
“多大都是孩子呢”妈妈赶紧圆场“小岩有女朋友了吗?打算啥时候结婚”
“哼,说到这事我就火大,给他安排相亲,每次都失败收场,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是没定性”秦伯伯愤愤的说着
“同病相怜呀,我家这不省心的也是,次次相亲失败”爸爸叹息着
看着旁边打闹的我和秦岩,三位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她秦伯母订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这会儿她在我大舅哥家,一会儿我和小岩也过去。晚上小岩过来接你们。”秦伯伯和爸妈又闲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打扮漂亮点,别跟头猪似的”秦岩朝我做了个鬼脸就跑了
晚上的聚会与其说是多年好友相聚,不如说是相亲会,太明显的撮合,可是感觉秦岩却是乐在其中
接下来的一周,两家长辈以各种借口给我和秦岩创造相处的机会。
其实秦岩很优秀,从小成绩优异,后来还出国深造,就读世界名校,他在国外本来有很好的发展,但他选择回国,陪在父母身边。回来后一直从事艺术类的工作,在行业内有很高的知名度。重点是,他本人高大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有神,眉宇间的那份清冷感,给人孤傲的印象,眉尾处的小块疤痕,更增添了份荷尔蒙的味道。
“这是爸妈的意思哈”我懒懒的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这个行业,见过无数美女,怎么会看上平凡普通的我呢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风筝
“给”一个盒子放到我腿上
“青团”我高兴的打开
“馋猫”秦岩看着我“是爸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因惊吓被青团噎住的我。他赶紧帮我拍拍背,递过来一瓶水,我猛灌几下才好起来
“至于吗?不是你的意思吗?你小时候可是说等我娶你的”秦岩玩味的看着我
“你也知道是小时候,小孩子说的话能当真吗”我反驳,不敢抬头看他
“能”秦岩坚定的语气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我是喜欢秦岩的,从小就喜欢,但是他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可是自己太普通,又总是闯祸
秦岩突然拉着我的手,看着虎口处的印记“我找到你了”
“我们结婚吧”秦岩坚定的看着我
“ 你不会是因为被爸妈催婚催极了吧,我可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想挣脱就发现被牢牢抓住
“不是,是因为真的喜欢,从小就喜欢,跟你在一起很踏实,很安心”秦岩认真的说“小时候因为妹妹的事情,妈妈无暇顾及我,爸爸工作又忙,都是你守护着我,为此没少跟人打架,也没少被阿姨揍”
“就是因为我守护你?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不是。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人和事,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真实的自己,踏实、安心,满心欢喜”秦岩顿了顿“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满脸通红的我不知所措
“从现实的角度来讲,我们两家知根知底,而且双方家长都极力促成。天时地利人和”秦岩的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带我看画展、吃美食、看电影、逛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状态,无忧无虑的。他包容的我小任性,他笑着我闹着,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对方看。很快我们确认了恋爱关系,双方家长知道后非常高兴。
两周后我们回到了北市,开始各自忙碌。我入职了新公司,很快适应了工作环境和人际关系,秦岩经常下班来接我,周末、节假日经常腻在一起。虽然会经常有小摩擦,但好似每次矛盾解决后都让我们的感情更深刻。
以前我自己生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自己费心安排。如今和秦岩在一起后,我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不用动脑子,他会帮我准备好一切。
“有靠山的感觉真好”我靠在沙发上吃着薯片,腿搭在秦岩的腿上。如今的我们,满心满眼都是彼此
半年后我们结婚了
我俩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只举行了简单的草坪婚礼,请了亲戚和较好的朋友,仪式举办完后,我们飞去了国外度蜜月
我们十指相扣在海滩上散步,一阵一阵的海浪打湿脚踝;我们嬉戏追逐,放肆大笑
晚上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秦岩抱我在怀里,亲吻着额头,温柔的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其实,我也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