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红家有事,几个姐妹相约同去。琴开的车,接了莲、薇和我。路上,坐上副驾驶的莲看看我们俩,又看着琴,“琴子,你别怪我,我还是想说出来,我们怎么听别人说你离婚了?是真的吗?为什么不跟我们几个说?”
我和薇都看向面带微笑认真开车的琴,莲的一句话,让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僵硬,随即泪就流下来了。
“是真的,我不跟你们说是我实在觉得丢人,我都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的。”
“说你什么?你又没有错,是那个家伙混账,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干嘛怨自己啊!”
“是我没本事,没能力,管不住自己男人。”
“咋能怨你呢?他家老大现在是第几个啊?第三还是四个?结一个离一个,我看他们家就是遗传。”
“是是,莲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发生谁都不想看到,但怎么怨也得是他的责任大,是他出轨的,”薇说。
“”就是就是,已经发生了,是他的错,他不知道珍惜你们这个家,你不能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也跟着说,“既然都说开了,琴子,这中间过程一定很痛苦吧,为什么不跟几个姐妹说说呢,都憋在心里,你不怕自己憋出病啊?”
“不是怕,是真的憋出病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一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天天上班想着下班去哪堵他找他跟踪他,我真的太累了,啊!”痛哭出声。
“停车停车!”
我让她把车靠在路边,跟她换位置,她坐在后边薇旁边,哭着说着:
“他还不止一个呀!那一段时间我天天偷偷摸摸地跟踪他,将近两年啊,我一再退让,不就是想给儿子保持一个完整的家吗?可是那边逼着,唉,我成夜成夜地睡不着啊,我都神经了抑郁了。”
“这个渣男当初追你那么长时间你才同意嫁给他,现在又做出这种缺德事儿,”莲气的直爆粗口。薇抱了抱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他了,儿子跟谁了?”
“判给他了,但是基本上都是我管,接送,吃的花的,反正我就这一个儿子,儿子是我生的,我不跟他计较,他不管我管。”
“不是你管不管,是你也得让他管。”
“以前都是我带的,他跟他爸都没啥话,还没说他就吼他,再说,现在那个女的又带了一个女孩,他们俩又生了一个,他哪管的过来呀!”
“唉,像他这样,将来老了不知道会怎样,能多幸福吗?”我们几个依旧愤愤然。
“那你怎么走出来了?”
“我不仅没有跟你们几个说,就连俺家人也都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是真的觉得丢人,被抛弃了。”她接过薇递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甚至想过拿刀捅了他,同归于尽,后来我感觉我要崩溃了,向精神科医生求救,后又请教心理老师,他鼓励我考心理咨询师,现在偶尔也会在业余帮着做一些咨询代理,就这样一点一点慢慢地自己走出来了。”
“哎呀,好好好,这样好!这样你会越来越强大的。”
“现在接触的离婚的人多了,有时候我就劝女方放手,不要像我当初那样维持的很卑微很辛苦。”
“是是是,你真棒。”
“是是是。”他们俩也都附和着。
一路聊着,很快到了红的老家,我把车停在路边一棵梧桐树旁,几个人依次下车,并肩前行。我拍拍琴,让她看树上的一个断枝丫,曾经因为受过伤,如今长成了一个很大的疤,“那应该成了它现在最坚硬有力的部分。”我揽着琴的肩说。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冲我笑了一下,“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人也像这大树,历经风吹雨打,总不免有受伤的时候,但伤愈合后就会结疤,疤虽然难看,却成为这棵树上一个最坚强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