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掉电话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距离12点还有半个小时,我今天500字儿的作业还没交,这个月的三次机会我已经全部用掉了,so我必须在这仅有的半个小时里迅速码出500字儿。
原本最近想写的主题是我喜欢的一个女诗人,也是最近频繁出现在各大网站首页和朋友圈里的女诗人——余秀华,但是,这急匆匆的半个小时里不适合写她。所以,我决定写写这通电话。
这通电话是从我最喜欢的城市——厦门打来的,从8点半开始一直通到11点半。电话那头的主人是我绝无仅有的一个Soul朋友。
我和她从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后认识,到现在11年。我们见证了彼此的青春,对彼此了如指掌。我一直觉得时间和岁月的意义就在于筛选,把错的人,即三观不趋近的朋友恋人都筛选掉,留下那些同类人在日后长长的人生中相互取暖,点亮彼此。
还好,我没有被她的岁月筛选掉,我的岁月也没有把她吞没。我们彼此都还在彼此的生命里、彼此的挂念里。我会在最失意落寞,最孤单无助,最想哭倾诉的时候,翻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归属地显示厦门的电话号码。而她也是这样,她说她翻一遍通讯录,只有打给我。
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厦门的最繁华的地段——中山路上(额,貌似每座城市都有条人民路和中山路,233)。我听着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你在哪哈?”
“我在中山路上逛街啊!”
“还有谁,就你自己吗?”
“不是,我和惠萍(我去厦门玩儿的时候见过这女孩儿),还有一位男生。”
“咦?(呲牙)”
“是惠萍的朋友,一个185cm,阳光的大男生,还是个富二代,但身上没有富二代惯有的令人厌恶的品质。总之,很接地气儿就是了……”
那话那头的这一通介绍里时不时就流露出一种赞美和欣赏的情绪,听的我开始在脑子里构思这个阳光男生的相貌。我知道她一准儿是对这个男生有好感了,以她的性格也肯定会发起攻势。
“是对这个男生有好感吧,追呗!”
“问题是现在的情况有点儿小尴尬。”
尴尬?我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尴尬的结果——惠萍也对这个男生有好感。她一句这不是最尴尬的,应征了我的猜测。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男生是惠萍的朋友,我通过惠萍认识的他。经过几次接触后,我就觉得这个男生不像网上那种遭人唾弃的富二代,他细心,会照顾人,人又长得帅。所以,我私下里叫惠萍帮我打探打探他,要命的尴尬就出现在这儿了。”
原来她一共让惠萍帮忙打探过两回。第一次打探后,从惠萍那里得知富二代男生没有女朋友。于是让惠萍再给接着打探一下对方现在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的话她就可以行动了。但是,这一次打探让惠萍有去无回。
她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直纳着闷。后来,她们三个又有过几次聚会,她这才察觉到惠萍有去无回的原因——富二代男生现在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帮她打探消息的人惠萍。
“是不是很尴尬?虽说这也算郎有情妾有意,但是我喜欢在先。跟惠萍两三年朋友,她这样做多多少少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她介意的是什么,以她交朋友的准则肯定会不舒服。让她不舒服的不是他和她互生情愫,也不是惠萍跟她“抢”同一个男生,而是惠萍处理这件事时采取的隐瞒的态度,它像一把匕首插进她心口。这件事儿折射出的实质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她和惠萍之间。自那以后,她们的交往与之前相比,磕盼不断。
“你不知道,我们刚刚逛街又发生了不愉快。咱们女生逛街不都是喜欢试来试去嘛,惠萍试了几件衣服,问我怎么样,我就说还可以。然后惠萍给我甩脸,说跟我逛街没意思,以后也不要一起逛了,今天就逛到这儿吧!”
当然,他们最后并没有真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听到要散场,正在试衣间试衣的富二代男生出来试图缓和气氛,于是他们想了个这种的办法,就是她和富二代男生找个歇脚的地儿先歇着,惠萍一个人去逛,逛完后再来汇合。(ps:逛与不逛真是个问题,继续逛,大家的情绪都已经有了间隙,直接散了也不太好,于是我这个朋友就想出了这个折中的法子。)
逛街之前还有一段儿小插曲。女生出门逛街前总要拾掇拾掇,本就天生丽质的惠萍稍微一打扮就成了大家视线中的焦点。于是,她一边欣赏一边打趣道:“哎呀,人长得美,穿什么都好看!”惠萍当即回了一句让她接不住话茬的话——你只是没打扮而已。(这时候应该来杯雅哈咖啡,233)
我一直觉得,朋友和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取决于我们各自的性格,一段关系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基本就已经固定了。
就像我这个朋友和她的朋友惠萍的相处,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我这个朋友就一直扮演着倾听者和分析者的角色,也就是说在这段相处模式中,惠萍多依赖于她。由于性格使然,惠萍的依赖也加重了她家长的角色分量。
一个人仰仗着你对她的喜爱而肆无忌惮的发脾气,跟捏软柿子是一个道理,你不软她也捏不了。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待人友好、谦虚忍让,一味的考虑别人的感受就会丢了自己。成年后的我们要学会用自己的三观,去甄别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一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都有它自己的命数,就像四季的轮换有它的规律,和则交不和则散,接受它,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