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五月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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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落季

炙热的五月睡在凉风的怀里,有雨了。雨点撒在岁月的湖心,在记忆里一点一点的晕开来......

“花到荼蘼春事了”,荼蘼花开了春天就谢落了。夏日的晖矄散成绮丽的云霞,浸染了整个春日的天空。

五月的开场,雨旸时若,经过漫洒的梅雨洗礼,春天如花开般蜕变。这是最温煦明净的日子,繁花开到最美,烟雨落到迷醉。

时间流驶,蜜甜的秧萢在此时已渐渐脱离绿萼,枇杷却煜煜生辉。苍耳才卷起绿芽,芣苢穗却开满了草心。螓鸣蝉起,知了也声声叫着夏天。这是个上火的季节,配以适量车前草、金银花、鱼腥草于壶中温炖,一盅凉茶足可让你度过一个清凉的夏天。  五月的落幕,烈日艳阳,一场狂风暴雨的骤扫,夏天的花蕊始盛放。这是正青春张扬的时光,豆蔻芽儿粉嫩,月儿白净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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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开,楝树上铺满了粉白的小花,青绿的梅子,掩映着丝丝绿意。我们撑着竹排,溪沙里汕汕地游走着几条小鱼,穿行在竹排下。马口鱼扇动着朱碧的胸鳍,鳞片上闪烁着彩虹的光泽;斗鱼犹如孔雀开屏般炫耀着尾鳍,煞是可爱;白条鱼愣愣地来回游动,大家叫他“木脑”......

那年花落,楝花一片片的飘落在水潭里,随流水而下,漂个干净春天就飘走了。众芳摇落,兰蕉、芙蕖却还未释放些许花意,飞蓬还没漂泊,苍耳也不咬人......

枫叶落,梅花盛;众芳摇,荼蘼开。韶华倾负,莫怀感,花样年华,自有荼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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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毕业季

五月的雨,绵软地让人迷醉。六月的台风雨如疾驰爽骤般倾轧,海风奔过来,陈旧的岁月一扫而净。  每至此季,合欢的粉扇铺满了枝头,预示着炎夏就要来了。而今年的花开却警示我再也没有暑假了......

在宜春学院,沁湖边、运动场、石头上,几张照片将我们定格在那一刻。在那以后,我们就不属于这里。也许在某一年的某一天,阳光的午后拾起你的底片,晾晒出有关于你的所有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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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归来,整个学校成了红色,如芙蓉开在朝霞,艳色浮动。我当然怀念,网球场旁、沁湖边,曙光微现,夜合欢一夜煎熬成了苦情花。也有同历届毕业生同样的遗憾:喷泉广场的喷泉从未见喷过,规划图上的湖泊永远是片荒地,沁湖是片小泥塘......

匆匆数日,就走完了毕业的全部流程。然后在夕阳的背影里,挥一挥衣袖,散向四方。纵情享受这最后一次相聚,散场后再无青春。曾经吵闹着要离开,现在却是场含泪的告白。下一次青春,只与回忆有关......

是谁的热情?五月的尾巴,晚风习习,淌在星光下,徜徉在凉风的怀里。五月的爱终会分成两边。左手回忆,右手离别,双手合十终要错开。此时我们该做的便是紧握手心的韶华,让时光在指尖的涡纹里流淌得慢些、再慢些......

作于:2016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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