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你总想着要时间快些过去,自己快些长大。
因为你以为长大意味着必须有人要听你的话了,就像你必须听爸爸妈妈的话一样。你以为长大意味着你变得厉害了,就像一年级的时候,你站在幼儿园小朋友面前,产生的那种由衷的自豪感一样。你还以为长大意味着自由了,就像你不想写作业,就可以不用写了一样……
但当你长大了之后,你却又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甚至奢望自己可以再当一回孩子。因为长大后的你发现,孩童,是最难得的时代:难得的纯粹,难得的任性,难得的满足,难得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后来你才知道,“长大”并没有按你设想的那般到来。长大了,不一定就会有人听你说的话,所以你常常感到孤独。长大了,不一定就变得厉害,所以你常常感到无措。长大了也并不意味着自由,不是你想不做什么就能不去做,有时候你还必须得做,因为你长大了。
你以为这都是因为年岁走的太过匆忙,它丝毫不体会你的身不由己,你的迷茫,你的恐慌,明明你还没有准备好,它却无情的将你往前推。
再后来,你也有了你的倔强,你的梦想,你的非此不求,非彼不可。你开始尝试着全力以赴,热血空前沸腾,热情洋溢似火。后来的后来呢?一切归于沉寂,你又开始无所适从,因为这不是你想象中的未来呀。你变得孤独而无助,就像北岛在《波兰来客》里说——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所以,最大的悲哀不是不可得,而是无可奈何。
碎梦如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多数”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圈了一个无形的疆域,它有自己的律法准则,里面的人失意失落,外面的人也未必歌舞升平。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不幸,没有绝对幸福的人。就连被认为最无忧无虑的孩子,也时常有自己的苦恼,不要以为孩子小,就可以否定他们内心的大世界。
人都是边缘人,谁又有资格去评定何处是中心?都简单些生活,莫要画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