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当听到老师的口头通知,因为什么什么原因、咋个咋个情况,可以放假一天的时候,那种高兴的劲儿,相信所有人都有记忆。只是那个时候,人们普遍都比较收敛,比较矜持,心里高兴,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遇到开心事情的时候,那么地肆无忌惮毫无遮掩地溢于言表。
况且那个时候,能碰到这样的机会非常少。特别是根本就没有能置人于死地的坏消息。
被天灾疫情困在家里大半年的人们,昨天,那些大小学生包括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刚刚推开已经把自己困得五脊六兽的家门,还没等把已经闲置了大半年,拔凉拔凉的小板凳坐热乎喽,今天又被那个叫“巴威”的台风,挡在了家里。
看来,这个大灾大难的庚子年,大有不把人类折磨得体无完肤不算完的意思。
躲灾避难,成了这个糟糕的年头里,所有人的不得不习惯的习惯动作。东北这嘎达,从昨天下午开始,在家里已经躲避了近六七个月,刚刚回到变得越来越陌生的校园和幼儿园,还没等到人与他们陌生的老朋友亲近亲近的时候,这个令人讨厌的叫作“巴威”的台风,抡起一巴掌,又把人们扇了回去。
于是,有历史记录以来,四十多个年头没有见过台风的东北人,又不得不煞费苦心地为防范台风做着各种防御。
任何只要是人的脑袋,能够想得到的防备,都有合情合理的解释,都不会误以为是“防卫过当”。
学校停课、市场停业、工地停工、高悬于摩天大楼之上的招牌广告的主人们,也在一遍一遍地确认着加固它们的牢靠程度,以保证在天灾袭击过程中,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的万无一失。
楼下的老俩口,忧患意识无人能及。昨天刚刚拉着小拉杆车从超市里抢购回五箱矿泉水,可能估摸着还是心里不够托底,今儿早上,又早早地拉回来五箱。反正,没有这个烦人的“巴威”也得喝水,更何况,常备不懈总不会错。
天灾面前,多多益善的生活储备使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不分年龄的人,做着准备的心态大致都一样。
只是,不同的人,储备的物质品种,好像有点儿不同。
进入一枝秃笔自言自语模式。对于喜欢写字的人来说,大致相当于习武唱歌之人的拳不离手 曲不离口。对写作的兴趣,虽远没有达到如饥似渴,不可餍足的程度,更没有达到遗世独立,凭虚御风那种忘我。但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事儿,大抵都发生在一枝秃笔自言自语这个码字的过程。
秃笔,如果说还有点作用的话,那就算可以用作杠杆去撬动灵魂。吱吱呀呀的较力中产生的火花生腾出来文字,轻描淡写地让自言自语静静地流淌,那枝秃笔也许能沾光于太阳。
我会把这种自言自语,定位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把零打碎敲的时间和空间,幻化成文字去对付那些无聊和寂寞。在这其中如果还能顺便把属于自己的时间,点缀得绚丽多姿一点儿,把空旷干瘪的空间,充盈得饱满圆润起来,那就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