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读译作？——从大师的译作序进行窥视
文/价签儿
你有好好阅读过序言么？以下的观点全部来源于《博尔赫斯诗选》陈东飚译本。
序言是一把解读作品的钥匙。有时候是作者亲自操刀。有时候是作者的好友，或为相关人士代为。而陈先生的这本译作，幸运的是同时刊登两篇序言。其一，为一则短小精悍的中文译者自序，扼要得介绍了博尔赫斯先生的风格和本译作所参考的文献资料。其二，则篇幅较长英译者序。值得赞叹的是，陈先生出于学术严谨的态度，“尽管英译作是在博尔赫斯的合作下进行的，中译仍然更注重西班牙语原文，因为我们面对的毕竟是一个西班牙语诗人。”
值得理顺的思路是：1、这本译作是原作的英语、西班牙语对照本中对英文进行翻译；2、尽管是将英文翻译成中文，译者仍然更注重西班牙语原文。
为什么要这样做？用陈先生的话来告诉大家：“博尔赫斯并不过分强调词语音乐，但他的十四行诗和另外一些诗篇的确是以精美的格律和节奏写成的。限于才力，我没有试图再现这些格律和节奏。”
那我们再来看看被翻译的英西对照本的序言，译者诺曼•托马斯•迪•乔瓦尼的原文。我们先跳过前端直接阅读最后英译作序的最后一句“除了用英语展示诗人博尔赫斯之外，这本选集有一个目标，即向读者提供西班牙语原文的准确文本这一额外服务。”即便这本英西对照本的翻译过程，博尔赫斯参与了很多工作，甚至亲自用英文对西语原诗进行了重新创作。但是，唯有西班牙语原文才能最准确地介绍博尔赫斯这位诗人。
这就是原文阅读的力量。面对面，没有额外的加工，和译者才力限制的误谬。
“到那时，我读过的所有译作都有了苍白之感；以如此的闪光和机智说话的人所写下的，必定远胜于他（博尔赫斯）的译文所显示的。”
“随着委托与通信的进行，一种方法开始产生了，这种方法基于两个因素：诗篇的艰深与译者对西班牙语的熟练程度。首先，就我（译者）自己而言，我研究了每一首诗，为其中大多数写下初译稿交给博尔赫斯，并且，由于他失明的程度，念给他听。我会每次读一两行西班牙语原文，继而是一段对应的英语直译。”
“在篇章格外艰深时，如在博尔赫斯那么多的早期诗作里，这些困难的世行全被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出来。某些诗不但十分艰深，而且在题材上又如此地方化，以至于有两次西班牙语极好的阿拉斯泰尔•瑞德只在我提供了与博尔赫斯一起作出的直译文，加上我们能够补充的一切注解的情况下，才同意翻译。”
“约翰•厄普代克抱怨说，我在译他的一首十四行诗时太注重直译而粗心地忽视了他的诗行是以五步抑扬格细致地写成的。他是对的。”
事实上这部译作汇聚了当时的很多知名诗人参与翻译，并且有幸得到了原作者博尔赫斯的指导，同时译者本身也是为相当博学成功的英文诗人。
然而，译者依然在序言的最后谦卑向读者们解释。想要真正了解博尔赫斯，还是去阅读和研究西班牙原文吧。
我的观点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但是你看到了大师们的观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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