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TED-文006总009号
这是“TED之旅”的作业，Day 013 of Seven Year……
本文字数：1925，大约需要您的宝贵时间6分钟左右完成。
摘要：自由是什么 + 自由人为非自由人做点什么
今天，是我“TED之旅”的第013天，在办理一起一审已经被判处死刑的案件，压力极大，也切身体味到：表面上我们办理的是案件，这哪里是案件？我们分明办理的是他人的人生！
01
自由是什么 ？
拥有的时候你不会理解，也不懂得珍惜。是的，自由就和空气一样廉价，你可以自由呼吸，而不必付出代价。
因职业特点，我会去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每次，看到他们那种穿过铁窗的眼神，或混浊，或急切，或凄凉……无论怎样，都让我深深地反思：庆幸自己是自由的人，自由何其宝贵！
用Q来代替他吧，但不是阿Q！来讲讲他的故事：今天Q的确已经不是一个自由的人，非但不自由，而且一审已经被判处了死刑。目前的Q是可怜的，在被害人眼中，他是可恨的，因为他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在一般人眼中，也会让厌恶的。一个46岁的男人，或者很被处决，或者余生在监狱中度过。
两天前，我和另外一名律师去会见他。因为戴着手铐和脚镣，让他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我们会见他的时候，确实很幸运，是疫情以后允许律师直接会见第二天，疫情期间一直都是视频会见。所谓直接会见，也是隔着铁窗，原来是直接就能对话；现在增加了全封闭的玻璃，只能用麦克对话，这也很不错了，总比视频好很多，不管怎样，是真实的存在；见到他时，隔着很厚的玻璃，也能看出他确实有点兴奋。
当告知他马上就要开庭了，他有些紧张。接着，告诉他，我们上周去了他的老家，将他过去救人的好行为，扶贫济困的善举取证，还有他周边熟悉的人，又写了联名信，历数他的助人行为……请求法院能够对他宽大处理，能给他一条生路。
当得知他曾帮助和救助过的人，还念念不忘他的好处之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泪花，也透视出了希望。
是的，此时绝望的他，满脑子可能都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这是人求生的本能。
生命、自由，对于谁都很公平，只是有人提前把他挥霍木有了，没有存货，如何提取？
02
自由人为非自由人做点什么 ？
职责所在，也是习惯。要么不做，要么做好。我本不太办理刑事案件，这次Q 的案件，也不是愿意和应当去办理的，但是，执拗不过一个得罪不起的朋友，最终还是接了，费用只是象征的一点点，纯属帮忙。
是的，人命关天，只有竭尽全力。
还有一些波折呢。一年半前，Q刚刚被羁押，他的弟弟找到我，我曾去会见了他一次；鉴于经验教训，我预判他可能会被判处死刑，因为他以前还有一起没有服刑完毕的刑罚，还差五年，这将数罪并罚。最主要的是他的状态非常不好，就是破罐破摔的心态，很难让人带着希望。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的预判。
怎么说呢？这可能是我不会讨人喜欢的一个短板，不敢称为“先知”，也没有办法，总是要依据法律规定和过往的经验去预判的。尽管如此，我宁愿坚持。有敢于承诺的，Q的弟弟决定选取另一名律师为Q辩护。我很识趣，马上让贤。然而，一审判决下发后，Q的妻子找到了我，是通过我不能拒绝的朋友。从人性的角度而言，我是对于他们的“出尔反尔”很有些成见的，但是，在人命关天面前，也就在他们的道歉中，选择了理解和谅解。毕竟，那个时候，“当局者迷”，做出任何举动，都属于正常。
换位思考嘛，也就释怀。自由人为非自由人做点什么？
职责所在，马上行动。为一个死刑犯辩护，这是一场硬仗。作战计划刚刚做出来，就遇到了疫情，看来是上帝要挽留他，这大半年的，只能等待。几次三番地要去阅卷，都因为我们是“疫区”而被拒，只好继续等待。当然，在此期间，也预约排队去会见他两次，都是视频会见。
终于盼到法院可以正规了，可以正常出入，我马上将Q的“作战计划”完善并落实。分步走：一是取证；二是整理出庭材料；三是团队研讨；四是复盘；五是进一步完善精进。是的，怎么准备都不为过，毕竟人命关天！
竭尽全力，这可能是一个自由人能为非自由人所做的一切吧！尤其是专业人士，更应当如此！
……
我不会画画，但是，在开庭前夜，灵感趋使我画成一幅图（篇首的图片），这能增强对案发现场的直观感受，得到法庭的认可，也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让我兴奋！无论结果如何，今天我们所做的任何努力，都是值得的！
希望Q能有一个好的命运！为他祈祷！
2020年9月4日 21:00--22:40分
这是一个七年的漫长之旅，谁能想象出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靠山会比时间更强大呢？
时间看得见，你我要共勉……
作者：高天姿 税务律师
毕业于哈师大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本科、研究生、博士
中国税务律师联盟067号天使盟员
中国税务律师联盟讲师团讲师
第八次全国律师代表大会代表
黑龙江省第十三届人大代表
黑龙江省第七届律师协会理事
黑龙江省人民政府法律专家
荣获全国“三八红旗手”的称号
司法部优秀“党员律师”标兵
黑龙江省优秀律师
发表国家、省级论文20余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