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在我高中入学时,年级主任曾在大会上向我们承诺,每个学期的期中或者期末以班为单位组织一次烧烤户外活动。
整个高中三年,日日夜夜,我们翘首以盼,望穿秋水。
最终一次都没去成。
我站在讲台上,望着空荡荡的礼堂,记忆如慢镜头电影回放,似在昨日……
那大概是在去年的冬天,在一个微凉而不冷的夜晚,就发生在这个大礼堂里。
那一晚,大礼堂里坐满了人。外面繁星点点,而礼堂内部却亮得如同白昼。这一晚,气氛跟以往不同。
礼堂里的人或是交头接耳,或是眉飞色舞,或是闭目养神,但无论是什么人、什么神态,他们内心都有些期待、激动与兴奋,因为他们隐隐猜到了等会儿将要发生的事……
讲台那里走上一个人,一个脸庞显黑的男人,高大强壮,硬朗的面部使他显得威严,干净利落的平头则突出了他的雷厉风行。是的,他就是这里的长者,是这里地位最崇高的人。
他缓缓地走着,无声,却每一个脚步都踏在了人们的心上。人们逐渐感觉呼吸困难,瞳孔放大,那是人们对他的敬畏、尊重,还有……一丝恐惧。
他走到了讲台中间。
他站住了。
他拿起了话筒。
他说话了。
“三——” 他声音平稳,不起波澜。人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议论纷纷,礼堂内一片嘈杂。
“二——” 他声音依旧平静,但人们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威慑力,仿佛一只深渊恶魔正缓缓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令人恐惧,令人窒息。人们渐渐不说话了。
“一!”一道惊天巨雷炸响!
全场鸦雀无声。
长者环顾四周,点点头。他笑了,他很满意。
“今天,我站在这儿说的每一句话,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因为他有可能是假的……”他慢慢说道。
人们疑惑不解,但没人敢提出疑问。
他神秘一笑,大声说道:“在座的男生都很帅!在座的女生都很美!”
人们也笑了,他们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会场内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他又说话了:“我承诺!在这一年内,将会有两次大型活动!”
人们一听,顿时打起精神。人们窃窃私语,猜测着活动的内容。
“一次地质考察!”
人们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掏着耳朵,使劲掐自己的手,然后又去掐同伴的大腿。礼堂内议论声逐渐增大。
“一次户外烧烤!”
礼堂炸了!人们有的惊讶得张大了嘴,浑身颤抖;有的感动落泪,以手掩面,喜悦得抽泣。
而有些人比较冷静,他们回想着长者说的第一句话,不禁有些怀疑。
“老夫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他拍着胸脯,一字千金,掷地有声!
这句话打消了人们对他的怀疑。人们疯狂了,尖叫着,双手拍得通红,掌声如雷,经久不绝,震得人耳膜生疼。那是至极的喜悦啊!!!
在这一刻,长者他赢得了人们的信任与爱戴,他获得了荣誉与掌声!人们不再认为他是深渊恶魔了!他是在黑暗的深渊里大放光芒的天使啊!!!
……
时至今日,大概快一年了,长者还在,人们还在。
可是,礼堂内却是空无一人,不复当初。
当时的声音,也早就消失了。
那个天使,带着他的承诺,回天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