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记忆最深的是那皑皑白雪。 每到冬天,下雪的时候都是我们小孩子最快乐的时候。
下过雪之后是空气最清新的时候。如果太阳再出来照着皑皑白雪,会看见雪地上刺眼的亮光。
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高高兴兴地去雪地里玩耍,堆雪人,打雪球,还会把雪球攥实了啃着吃。
我们跑在雪地里,把雪踩的嘎吱嘎吱的响。直到冷得得瑟的了才跑回家。
老人们看下大雪了,都笑逐颜开,滴沽着:瑞雪照丰年呀!明年又是个好年景。
我们东北是十年九旱的,所以冬天要是雪下的多,春天土地就湿润,那种地就不愁了。
下雪是我们那大人孩子都盼望的事事,雪过天晴,艳阳高照,站在高坡上眺望,山川,河流,平原,草地连同各家的屋顶都是雪白色,再加上各种鸟儿的啼叫,那种心情无与论比,仿佛至身于仙境中。此时觉得自己胸怀无比宽大,以往所有的不愉快,在这种环境中,瞬间烟消云散。
我们家乡山上有傻么鸡,还有野鸡,野兔。最有意思的事是雪后上山赶傻么鸡,傻么鸡和家里母鸡长的一样,就是比家鸡小,它们都是一群群出来觅食。
我和姨夫穿上白大衣,在傻么鸡常出入的山坡上扫出一块地,然后拉上网,再留一个进口。准备工作做完后,我们就去山坡上找傻么鸡,拿个棍子在树丛中豁愣。
傻么鸡听见动静就会扑愣愣出来,我们就张开两臂,往下网那边圈傻么鸡,一点一点,傻么鸡看到空地上的谷粒,都飞奔过去,一窝有七八个。我和姨夫把网一拉,全扣在了网下,我心中实在欢喜,哈哈大笑,今天终于能吃上一顿野味了。
回去脱掉鸡毛,把咸黄瓜切碎,把傻么鸡垛成小块一炖,再放几个红辣椒,那叫个鲜亮,好吃。简直是余味无穷。
雪下的大一点,领着狗去追野兔,又是一凡场景。
大雪天兔子跑不快,因为腿短,但是狗腿长照样跑得快,而且狗嗅觉灵敏,它会老远就嗅到兔子在哪。
大雪压住了所有的草,野免会出来找吃的,这时只要领着狗绕山走,狗就会发现兔子在哪!然后,狗会猛的跑起来去追赶野兔,这时人不用跟着跑,因为追不上,你只在周围看着就行。
不用两圈野兔就跑不动了,狗追上去叼住兔子就会跑回来给主人,因为主人年年冬天都带狗追兔子,狗懂人性,它知道主人要,当然会把猎物乘乘叼回来。
野兔最好和野鸡一起炖,一定要放红辣椒,那炖出来可是人间美味呀!城里人很少能吃到这种做法。
可以说下雪给寒冷的冬天带来了美味,也带来了活力,更能带来美景。
我们东北天气冷,有时零下三十多度,当下雪时遇到寒流,就会形成雪挂。
早晨起来看见果树上象开满了白色的梨花,一朵朵,一片片。再看道两边的树木,枝枝叉叉都包裹着银白,是枝?是网?还是花?远远看去,那是画中的树?还是树中的画?
雪挂这种景色,是我们北方独有的美。也是我心中永存的雪景。
家乡的雪在我记忆中满是美好,可它也有给家乡带来灾难的时候,那也是百年不遇的一场大雪。
父亲跟我讲,大概是六几年,我记不太清了,我还没出生。
雪整整下了两天一夜,把门和窗户己经盖住了,平地两米深的雪。人已经出不去屋了。
父亲用铁铲从窗户往外挖,一点点把雪踩实,打出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中央早己知道东北出现雪灾,所以有飞机在空中盘旋,找人。父亲踩实一大片雪,拿着红领巾向飞机摇晃,飞机的人看见了,把一箱箱饼干扔下来,救了各家的命。
过了几天各家都清理出路,把柴禾挖出来,能做饭了,飞机才停止扔饼开。
但是这种大雪也仅此一次,自我出生以来再也沒下过那么大的雪。
从我记事起,雪下最厚时也就没过膝盖,而每年冬天家乡的雪都会如诗如画的下几场。生生不熄,滋润着大地,滋养着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