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咿咿呀呀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在那个时刻,在幼儿园就已有了同桌。父母都忙于工作,幼儿园自然而然成为了我和妹妹常驻留的地方,我的同桌也就应运而生了。
由于年龄小和越来越远的记忆淡漠缘故,我已记不得幼儿园期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有上学后的些许同桌记忆镌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它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沉淀下来,也会不时的因为某些承载情感的触动,在自己的脑海里反转跳跃。
它有时会在我送女儿上学时,看到她的同桌,我会回忆起他。也会在接孩子放学时,女儿每每说起她同桌的时候,我也都会再次想起他。
记忆中我初中时的同桌有好几个,唯独对他的印象最为深刻。
他们在伴随着我的成长过程里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初中是一个青春懵懂的时期,也是一个青春洋溢的时期,而我的同桌用他特有的风格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的这位初中同桌是一位男生。
我记得,当时的班主任让我们按照男生和女生高矮分别排成两条长队,依次进入教室。
然后在老师的带领下坐在教室桌前的,初中时期对同桌的感觉我很茫然又很期待,却有那种无法理解的感觉在心头。
他矮矮的个子,一身很朴素的装扮,很平常的蓝布做成的书包挎在身上,我俩在老师的引领下,坐到到了一个空书桌前。
刚一坐下,他迫不及待的就想把手包放下打开。“坐下的同学先不要把打开书包,一会我看看还会有次小调整,”随着老师的一句话声落下,我看他立马将伸进书包的手撤了回来,重新坐直身体,过后还用一脸无奈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看来是个很老实的同位,我在心里暗暗的想。不过他这身很平常的穿着,并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家庭经济很一般,他给我的印象太普通了。
我和他最终成为了同桌。在老师后期变动中并没有我俩中的任何一个,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有庆幸的表现。
因为他习惯性的低下头,躲过了老师那一遍遍观察审视的目光,老师试图通过自己特别的眼光找出高矮的地方,一次次,一遍遍……
“好了,同学们,以后就按照这个座次上课,需要变动的需要征得本人同意,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吧,希望你们好好团结协作。”说完一笑,老师从讲台拎上文件夹悄悄出了教室。
老师的最后一只脚刚踏出教室,原本安静的教室顿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所代替,他们用这种方式开启了结识新同桌的话匣,唯独我们没有任何迹象。他没有和我说话,而我也没有主动的开始,我们就这样悄然无声的开始了同桌的学习和生活。
第一次作为同桌的他,并没有给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我每天按部就班的开始了初中课程。我记得让我开始关注他的时候,是一次数学课上的临时救火。
那天,老师给我们出了一道题,让同学回答,老师利用了顺序法让同学来答题,依次回答前一个同学没有回答对的问题。
我不会这道题,大脑告诉我,尤其在这短短时间里要写出答案。
在慌乱中我迫切期待前面的同学能给出正确答案,正在焦虑紧张万分的时候,我的那位同桌却忽然举手站起来说,“报告老师!我,我想出去方便一下”。老师一听这话愣了,同学们瞬时反应过来哄堂大笑。
原本已被紧张吞噬掉的空气顿时像破了皮球。他半路弄出的这一出,虽然在我心里感觉有点“卑劣”,却及时转移了老师的关注力,给我结了围。虽然过后我曾问起这件事,却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一脸惊诧,带着感激的眼光撇了他一眼。那种感觉仿佛是一个救世主的人突然降临在你的面前。
不过,这道题后来却成为老师惩罚他的契机。老师示意刚从外面回来的他,起来回答这道题。
在众多同学和老师的注目下,他却淡淡然的把答案告诉了大家。“好,小张的回答很完美”。老师边肯定边示意他坐下。他用无可挑剔的答案结束了我处境尴尬的局面。
带着敬佩的心情,当然也有感激的成分我开始关注起了我的同桌。尤其这次意外收获。
他的其貌不扬,他的朴素形象,还有他的默默无言,以前在我眼里是那样的普通不过,如今因为他的这个意外的课堂救急,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我开始私下观察过他的一切。虽然衣着朴素简单,他却写的一手好字,他的数学学的很好,每每月考,其中,期末考试都是名列前矛,以至于我的桌前吸引了不少来请教的同学。他的外语和语文不是很好,却是我的强项。
有一次,他试探性的问我:“我有个方案,有关于我们两个人的,想不想听?”“什么事?”我好奇的问。“我们两个人互补优势怎么样”,“好,我可以呀”,我接受他的提议。从此我们就开始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互帮模式。
说实话,正是在这种互帮形式的基础上,我俩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数学最后也进去班级前三名,甚至最后我胜任了数学课代表,他的外语和语文成绩也斐然进入前十名。可以说,在那个时期,他的帮助为我以后顺利升入高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我回想起他,再次审视那个时期,更加坚定他的帮助对我的重要性。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我感觉我对他产生朦胧好感。我有原来的不在意他,到最后的开始关注他,我感觉有了变化。虽然至此我肯定那不是恋情。
曾经有一次,我看到他偷偷地藏在桌洞里一些杏核,我好奇的问他:“干什么用的,好吃?”“哪里好吃,就是用来玩的。”“我家里有许多,明天我给你带着来。”我信心满满地和他说。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他们男生会那么重要,回家看我哥哥对它的真爱程度,我才感觉我答应的太有些仓促。
处于一种信守诺言的心里,我偷偷从哥哥哪里拿出一些给他,第二天,当他看到那一大袋时,仍是惊讶而幸福的接受了他。
可以说,我在那个时期是纯真浪漫的对待我和他的关系,正是因为这纯真无邪的年代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
他的家境确实一般,这与我刚开始的猜测一样,父亲有病很早就办了病退,依靠母亲在街道办事处的工作养活他们一家六口老小,可想而知,知道这个情况后,我有时也会遵照妈妈的建议悄悄地给他带些东西给他。
两年后,我们分别了上了不同学校,我上了高中,而他考入了一所师范学校。
我们从此没有了任何联系,在手机还没有人手一个的时候。
时间就是如此短暂。转眼我也结婚也有了女儿。女儿又顺利的通过了升初中,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我当年的学校,唯一变化就是这所学校已成为一所重点中学。
有一天,女儿参加期末考试,中午回来后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一句话。“妈,我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了?”我问。“今天一个监考老师一个劲的打量我,却不说话。弄得我很紧张。“只要你安心答题,你别乱想。”我当时认为是孩子紧张的原因。
令人蹊跷的事还在我女儿身上发生了,第二天女儿给我一张纸,说是监考老师给她的。上面写着:“你的妈妈是不是?”看到这几个字,我立马明白了。似曾相识的样貌可能让他想起了我。
他是我的同桌。他在这个学校当老师,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同桌,和自己见面竟然是用了这种方式。我唏嘘不已。
但是碍于现实,我们还是再也没有见面,因为我不知道,我面对他的时候,该说什么才好,相见不如不见吧。我希望把曾经的那份美好纯真连同共有过的岁月留在心底深处默默珍藏起来。
曾经的同桌,曾经的记忆却并没有都随着时间变化而淡漠疏离,每当听到或看到同桌的有关话题的时候,我仍旧会想起他,他在那个时期给了我最最无私的帮助……而我和他的友谊也是青春年华遇到的最珍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