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风,学霸一枚,家境贫寒,喜爱文学,最爱附庸风雅,痴爱风花雪月。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的人骨子里的东西,也许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最后带进骨灰盒,有始有终,上天也无可奈何。
郝春风和女孩搭讪的功夫超出他的年龄应有的水平,应该是超越同龄人十万八千里。
他一搭讪,心雅赶紧收起手稿,端端正正坐好。脸上温度剧增,胸口一起一伏。偷偷瞟一眼面前的少年郎,果然风度翩翩,举止彬彬有礼。
郝春风拿过方凳坐在心雅对面,笑着说:从来不蓄湘累问,唤出嫦娥诗与听。果然美人如玉。
听他一说,心雅的脸飞起两朵红云,心也开出花来。
再看眼前人:
如诗中所云: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四目对视,仿佛贾宝玉初见林黛玉,有一种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感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描写的就是此时此刻此景吧。
人生很多事情谁也不知道缘来何处。热爱文学的共同爱好把彼此拉得更近。
少年心事当拏云。不必猜,不必问。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吟诗作文自不必细说。就是郝春风蜜里调油的嘴越发的甜。少女怀春,少男多情。两人间距离似乎越来越远,确实越来越近。
郝春风得意啊,步步紧逼,心雅死活不松口。两人就保持这样朦朦胧胧的感觉。
机会来时,挡都挡不住。高二暑假开学的时候,两人排版文学社开学第一期。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负责老师临时有事,急匆匆走了。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心雅本来就胆小,此时捂住耳朵躲在桌旁。雨哗哗下,风呼呼刮,漆黑的天空像炸裂了,一条白亮亮的光带一闪,一声惊雷震耳欲聋。心雅啊的一声哭出来。郝春风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期待已久的事顺理成章水到渠成。雨越下越大,小屋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两个少年的心越来越热。火热的情怀如决堤的江河。厚厚的唇盖在娇艳的红唇,一股电流穿过身体。
青春的荷尔蒙太旺盛。零距离接触,彼此之间再分不出谁是谁。
雨停了,风住了,夜深了。心雅整一整凌乱的头发,心乱如麻。深深的后怕压得她喘不过气。
郝春风喃喃细语:“没什么好怕的,你是我的人了,我们考同一所大学,毕业结婚,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心雅抿着嘴唇,不说话,顺手理一理贴在耳畔的发丝,湿湿的,滑滑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想着:我的少女时代啊。
如果没有父亲的死,也许生活更美好。生活给你一巴掌,却从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父亲的遭遇是个意外。疲劳过度,高空施工,意外坠落。说是意外也是必然。他总是不知疲倦像个铁人。
父亲走了。心雅像断线的风筝,没有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