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夏天,糖豆豆报驾校,问我报不报,他和他的家人都稍稍流出了一点希望我和他一起报的想法。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太想报,至少是没有想好。可是碍于面子和我不会拒绝,然后我跟他一起在他的老家报了驾校。然后我跟我的父母说:那个驾校是糖豆豆父亲的熟人,会有优惠,考证快,只要练好了就能考,所以拿证快。我详细的把这件事“分析”给父母,生怕他们反驳,或者说想反驳也被我这套说辞给压下去堵回去。
现在思考,我为什么没有拒绝或者说不会拒绝,所以造成了我内心认为我最好是同意的想法。因为我害怕反抗别人的目光,我没有或者不敢有自我分辨的意识,所以同意。其实我内心是不确定的或者是反抗的。
后来在练车的过程中发现这个驾校的种种问题,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终于有了反抗的依据,所以我拼命的指责埋怨当初做这个决定的糖豆豆,想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的不承认更加剧了我的愤怒。
为什么我会这样?我在什么时候有过相似的感受?
在小时候。我的母亲不允许我做很多事,不能看课外书,不能去城里,不能去见同学...(我相信还有很多,可以我都记不起来,可能因为感到痛苦所以我压抑在了潜意识里吧)很多事我都不能自己决定。不能自己决定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想法,痛苦的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不能看课外书,所以当我拿起作文书看的时候我的内心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挨骂;但是我依然战战兢兢却又坚定故意在她面前看作文书。现在想来,应该是我在宣告自我,挑战“权威”。
而我现在埋怨甚至挑衅糖豆豆,其实这是对当时的投射,是对当时的反抗回击,是对当时受到的伤害的一次疗伤。
这样的压迫,不但是受到了伤害想要反抗,还有想要反抗不敢反抗,因为反抗的结果只能是受到指责,指责自己是错误的,面对这种反抗这种指责,就像自己“背叛”了母亲一样,以别人的意志为意志很痛苦,但是反抗权威(至亲)更痛苦,所以为了忠于至亲选择不反抗。
随着年龄的增长,至亲的影响在减弱,所以自我有机会加强了,现在的我实际上处于想要自我而没有自我的阶段,所以做事时一方面想要自己做决定实现辉煌,一方面又不敢做自己的决定,为什么呢?因为害怕撑起了自己不熟悉的场面,更怕承担责任和后果,所以我会出现自己做好了一件事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做坏了一件事就被打击的世界黑暗。比如我录的安全课得到省一等奖,我一直会觉得我不该得,就像是一次没被允许的出风头一样不好意思。
而更多的是不敢出错不敢做坏,否则是沉重的承担不起责任的压力。我在内心责备自己报这个驾校,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分辨力,责备自己为什么想清楚再做决定。可是要自己承认自己错误是有点难度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否定自己。自己否定自己,是其实残忍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所以会换一种方法--否定别人来达到心理平衡:这件事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你选的驾校而不是我选的。然后一直强调这件事,强调给对方,也就是糖豆豆。这样做有用吗?这样做的意图是把责任置换出去,把自己解脱出来。可是解脱了吗?我发现在谴责对方时我特别生气,对方也很愤怒。对方会接受这样的谴责吗?不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防御系统,我不能接受自我否定,别人也不能接受自我否定,让别人接受谴责就是接受自我否定,那么他的内心世界规则体系也会崩塌,所以他不会接受。我没有把这个责任置换出去,这个责任依然在我,就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不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其实我的思维方式是有误的。我骨子里认为这件事错了就是我错了,这样事做的不对就是我不对,我用我做的一件事来代表了整个我,所以这件事的意义就非常重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真的会因为做错一件事而被终身打入大牢不得翻身吗?不会的。只要我认识错误,改正错误,我就不会有缺损也不会变坏,反而会因为多了一点经验而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好,那现在来平静反思这件事成长自己。在报驾校时,其实我的内心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同意和他一起报驾校,就等同于同意和他一起居住一起有长时期的亲密身体接触,而当时的我们的感情并没有成熟的发展到这一地步,就是所谓的身比心快。而这样做的更大的坏处是我摇动了内心的贞操观,我认为自己轻浮不自尊不自爱。我也幻想周围有这样的流言蜚语。我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自我羞耻感中。因此我愤怒,对自己愤怒,但我不能怒己不争,所以我对别人愤怒,对糖豆豆愤怒,若不是他要报驾校,我就不会这样做,就不会做错,就不需要承担做错的责任。
其实只要我有坚定的自我,坚守自己的底线,就不会出现随波逐流。只要我树立敢于为自己负责的信念,即使做了错事,我也不会害怕,我会负责任的修补自己的错误,修复自己,还原自己。
小时候的我无论是委屈的还是伟大的都过去了,一味的指责别人对自己人生的负面影响对长大的我有百害而无意义,我要正视自己客观评价自己,充实自我,修炼自己,勇于犯错,敢于承担责任,不惧怕、不服从于别人不实的眼光,为自己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