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的知己姐姐问我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复到“自己和时间。”
“这是一部分,但不是最大的敌人。”
我马上端坐身体、提起了精神,愿听其详。
“一个女人最大的敌人是她的母亲。”姐姐开始和我分享她的家庭,她家三个哥哥和她,她的母亲很强势她父亲很忍让;她从小特别讨厌她的家不像其他孩子的家,那么整洁;她家里东西随手乱放,她的母亲对家里人总是呼来喝去。所以长大后的她,整洁到了洁癖。她说有一次她在外面,给家里打电话。小学的女儿接电话,她们说完话,她还没挂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孩子在喊“爸爸,快得收拾吧,我妈马上就回来了。”
她讲到这一段,很有画面感,我俩都笑了。随着姐姐的诉说,她洁癖和她母亲不一样,但她依旧控制老公和孩子,就如同她母亲当初一样。姐姐说直到她父亲去世时,她母亲痛不欲生地告诉她的悔恨以及对女儿的忠告。
母亲用一生的经历告诉女儿,如果另一半对你很宽容,不要恃宠而娇;要对另一半足够耐心与赞赏,携手同行才是最可贵的。姐姐说,虽然后面的日子,母亲依旧还是那个不收拾、爱挑剔和每个儿媳都相处不了的妈妈,但姐姐她放下了,开始接受她母亲的一切。她逢年过节掏钱给嫂子家添置东西,缓和母亲和嫂子们的关系;她没事就陪母亲去聊家长里短,最后让老人度过一个安详的晚年。
听了姐姐的故事,我也陷入沉思中。并和姐姐说起我和我的母亲的各种羁绊。
我的妈妈没有怨言替我承担家务活,帮我照顾俩个孩子的起居;作为退休数学老师,为了我儿子自学奥数、陪读奥数,从来都没有怨言;但是我和妈妈一点也不亲近,有时我正忙着她开始指责,我内心总有一团火,呼之欲出。
我眼里的妈妈问题太多了!我妈妈把屋里卫生做地很整洁,但东西从不分类,我们家最常见地就是老人天天在找东西、小孩子天天在找东西;还有我妈妈不善言辞,从不关注别人当下的情绪,这也是我和婆家相处、职场打拼,处处碰壁后发现自己的致命短板;我妈对家人没有耐心,辅导我儿子俩人可以吵架;经常会嫌弃说我女儿“事多,难伺候。”
我和我妈从我记事一来,只有我六岁前,我可以给妈妈撒娇,手巧的妈妈在过年给我和表妹做新衣服,那段时光快乐又自由;从小学以后,作为教师的妈妈开始抓我学习,我就再也没和她撒过娇。我记得我俩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是我在初中的时候,我思想抛锚,被班主任妈妈在课堂上叫到前面,做演算做不出来,我妈抬脚就踹。当时我眼泪横流,只记得大家都在后面议论纷纷“班主任的孩子也一样学习不好,还被她妈当堂收拾。”
当时,我想我一定是被捡来的。
在姐姐给我讲诉前,我终于有一天和我妈妈发生第一次正面冲突,我妈像个受伤的小孩在痛苦,而我则像个大人一样,送走儿子上学、女儿上幼儿园;把唉声叹气的老爸支走去买菜;我和单位请了假,然后和我妈聊天,说出我小时候对她的恐惧、长大后对她的不满以及我渴望还能和小时候一样,在妈妈身边撒娇,和美女妈妈像朋友一样聊聊天。
然后我们家的氛围彻底不一样了,我下班回家就帮妈妈一起干活,给他俩买健身器材、和妈妈聊生活、工作,我的儿女活地更自在。
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