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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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是等待回家的日子。在外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年,盼望着回到温暖的家;长辈念叨着儿孙的归来,一切都等待那么美好?

五岁的侄子洋洋,每天起床就问妈妈:“今天用不用读书?”,因为他一直记着妈妈说过等放假了,就可以去外婆家,外婆家有他心爱的那辆阿姨新买的汽车。连续问了几天后,妈妈刚说今天不用上学,洋洋立马就说那我们去外婆家好不好,妈妈回答说今天是周日,你只放一天假,要等你放寒假了才去外婆家。隔天起床,洋洋又问妈妈,今天用不用读书……对孩子来说,等待不过是妈妈的回答,等待不过是惦记那辆新买的汽车,小孩儿不懂时间是什么,不知道时间有多久,所以也不知道等待是什么。

以前每到回家的时候,外婆就会一直问,什么时候回来,和她说了之后,她便每天数着日子,等待我回去。记得有一次春节回家,因为塞车,我就给外婆打电话说不用等我回来,回家会比较晚,先休息,我明儿再去您那里。那一次从学校回家比平时晚了快四个钟,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因为怕吵醒外婆而且有和她交代过,便没有告诉她我回到了,隔天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她说昨晚一直没睡着,老记挂着。我笑了笑说,不是和您说了不用担心,因为塞车了嘛。其实那会强忍着泪水说着。我知道,外婆太惦记我了。

从那以后,我回家都不会先和她说具体是哪一天,只会含糊的说大概什么时候,因为我怕她等待,怕她一直等我。很多时候我都是回到家,在门口喊着她,她才反应过来我回到家了,起先她还怪我回家没和她先说,后来我不说她也知道,我不想她等我,不想她担心。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固定周六晚上八点半左右给她打电话,她也习惯了在那个时间等我的电话。有时候,我因为外出,没有在那个时间给她打电话,等下次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就会问是不是最近比较忙……后来,我意识到每周六晚上八点半已经是外婆很习惯的习惯了,我知道那个时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就会等。

我知道等待的滋味,等待总是漫长的,等待的时候就容易有各种各样的遐想,而且外婆和我一样,是属于比较忧愁的人,经常会各种瞎想。我不想让她总是等着,我开始故意乱着时间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周一、有时候周四、有时候两周打一次……

与其让她总是焦虑的等待,我更愿意给她出其不意的惊喜,让她在平凡的日子中,又经常有想不到的乐趣。

尽管等待回家是个也许美好的等待,我也不愿您经历那段等待的焦虑,我不愿您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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