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断地追求高效率,并以科技为立国之本,所以这个国家迅速成长为综合实力超强的大国,无论医疗、科技、经济、商业...都遥遥领先周边国家,为了帮助那些贫穷落后的国家,让所有人享受科技文明与社会发展带来的福利,伟大的快国国王下令,将最先进的科技与医疗技术与诸国免费共享,但要求那些贫穷的小国必须遵循快国定下的国际制度,遵守快国的法律,按照快国的方式生活,放弃那些空谈的无用思想或信仰,只有这样才能更高效的助其发展。
虽然这对那些贫瘠的国家只有益处,但仍有部分民众思想意识死板迂腐,不肯接受快国的好意,甚至四处宣扬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侵略行为,伟大的国王十分伤心,他只是希望能够让所有人都享受到物质文明带来的快乐与繁荣,从未想要侵略任何国家。他知道民众大多没有远见而又害怕改变,所以为了让周边国家真正享受到科技发展的福利,感受到科技的力量,为了加快共同繁荣的速度,无奈只好忍痛下令!
快国的炮弹开始在周边国家的领土上轰炸,同时派遣最专业的医疗队进行救援,很快就取得非凡的成效,周边小国纷纷臣服,愿意遵守快国制定的世界规则。至于那些太过固执迂腐的国家,只有彻底消灭,才能防止这来之不易的繁荣与团结遭到破坏。
遥远的地方有个叫作慢国的国家,名字听起来像是专门与快国作对。那里十分贫穷落后,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人诧异的是那个国家居然一直没有灭亡,反倒形成了自己特有的文化。
在快国,认为文化的建立会阻碍社会的进步,所以绝不允许任何深刻的思想在民间流传,但每个时代总会有几个思想变异的人出现,他们的生活节奏、方式、思维模式与快国民众截然不同,被称作“残缺者”为防止那些人破坏现有的社会秩序只好将其逮捕,在最高的城楼上杀害,我们的国家只懂得在物质上享受,在欲望上寻求快乐,有些人甚至连死亡也要追求快乐,当罹患痛不治之症后会选择在医院中注射针剂快乐死亡。
幸运的我就出生在这个国家的皇室,人们总是行色匆匆,唯一希望慢些的就是生育下一代,因为早产儿将不能完整地继承父母优良基因,很可能因此残缺,成长为一个慢节奏善于沉思的怪人,深度的思考会阻碍社会的发展,在我的国家这是一种比癌症还可怕的疾病,是医学一直未能攻克的难关。
不幸的是我早产了两个月,但父王和母后对民众隐瞒了这条消息,更不幸的是我在出生后并没有马上哭泣,大概停顿了五秒后才感知到疼痛,哭出声来,那时我就被确诊为“残缺者”,医学名称“精神残缺症”,在母后的苦苦哀求下我活了下来,可长大后却难以融入大家的生活。说话节奏缓慢是因为我的脑筋无法快速运转,即使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我还是一个慢节奏的人,因为慢节奏的生活和长时间的孤独,我拥有了更多思考的时间,看着常常陷入沉思的我,母后总是满眼含泪,这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情。但好在她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没一会儿就被别的事情分走了心神,有时候我在想,慢国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呢?人们生活很艰苦吧?但没准儿在那里我是个正常人呢。
作为一个孩子,我羡慕正常人的生活,希望能有很多的伙伴,但我知道自己有病,一举一动都会暴露自己的先天缺陷,跟不上别人的思维,跟不上别人的步伐,别人早已在下一件事聊得火热,而我的思考往往还停留在上一件事情,这让我感到十分痛苦,不断地抱怨上天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
十五岁那年,我是“残缺者”这件事终于还是被泄露出去,即使父王处死了泄密的佣人,却没办法压下民愤,为了国家的安定他必须亲手处决我,所以在那最高的城楼上,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我也被注射了针剂,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其实我并没有死,父王只是让医师给我打了一种新型的麻醉药,然后将我冷冻,等到医疗科技发展到能够治疗这种病后再将我解冻,就这样处于一种没有知觉没有意识的状态下不知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死亡也是这种感觉的话那么死亡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我觉得自己的脚心暖暖的,胸口也暖暖的,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虽然衣服样式和我入睡前有了些变化,但还是能够判断出眼前这个带着口罩男人的身份,庆幸自己终于醒来,终于得救,医学终于攻克了这一难关。
“我的病好了吗?”我发现自己说话节奏没有改变,脑子也并没有感觉在快速运转
,因为长时间的沉睡好像更显迟缓。
“好了!”他说话的节奏和我相同,若不是因为他说话的节奏和我一致,我绝会不相信自己的病好了,身旁病床上还躺着几个和我一样的解冻人,本以为被冰冻的人只有自己。
“他们是谁?”
“和你一样的人。”我对他的话有些费解。
“我的父王、母后呢?”
“哦!快国已经在一百年前因为内战灭亡了,现在这里是慢国。”
他的话让我感到震惊,我到底沉睡了多久?急忙跑到街上,完全不是我印象中快国的样子,人们走起路来是悠闲的,攀谈尽是些生活上的琐事,房屋街道有些老旧,没有一点儿高科技的样子,可人们脸上洋溢最多的就是笑容,是与快国人民截然相反的笑容。
广场上有座巨大的铜像,那个人我认识,不是伟大的父王,他是曾经亲手为我注射麻醉针的医师,我想起医院身旁的几个冷冻人,我虽然成为了正常人,但却好像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