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校园生活篇)
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欢乐总是咋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席慕蓉
小时候,特别羡慕同一个巷子里的那些哥哥姐姐们背着书包上学的样子,大人说自己年龄小,不让上,等大了点再上。可是父母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了,答应我可以去上学了,于是我也加入了上学的队伍中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村里的幼儿园上一年就可以上小学了。记得教我们的是镇上的李老师。我们是自己拿着家里的小凳子上学的。作为幼儿园的教室也很简陋。没有那些五花八门的教具学具,更没有先进的教学设备。一块黑板一支粉笔还有一根教鞭一本书。这就是老师全部的家当。
教鞭极少用来打学生,更多的时候老师用它指着黑板领读我们读声母韵母和拼音,还有数字的分成。黑板上有黄漆笔划的四线三格,老师把拼音工整的写上去,我们跟着写。读韵母的四个声调时,头也跟着声调晃动。写数字的分成,写0到10。
那时我们还用石板。一截石笔,一块石板。写上擦了,再写再擦,反复使用。记得我拿的是哥哥用过的,虽然右下角缺了一个角,但是我却毫不在意,有用的就好!很知足。
那时没有电铃,是同学萍的爷爷在学校住着打铃了,我们从清脆的起床铃声中醒来,在悦耳的放学铃声中回家。学校的操场,两个篮球框架就是全部的体育器材。校园里有两个水泥作的乒乓球台,中间没有网,大家把砖块竖起垒成一条“砖网”,玩的不亦乐乎!没有球拍也难不倒我们,一小块纤维板或者妈妈做红面剔尖时用的小板板就是我们的球拍了。
可是想玩的人多,球台少,怎么办?大家拿着不是标准的球拍对着墙壁就开始练球了,来回推球接球,绝不含糊,练的大汗淋漓。课间时间,我们常常在学校乒乓球台旁边看高年级的同学厮杀,有时是老师间的较量,有时还会看到球技好的同学和老师之间的精彩过招,我们会很乐呵地帮他们去捡弹出去的乒乓球。
班里有个乒乓小将最顽皮,爱搞恶作剧,人称“捣蛋鬼”,模仿能力特别强。那时村里办丧事,出殡那天,亡者的儿媳妇闺女们会在马车前端左右侧盘腿而坐。按排行依次坐在一辆辆马车上,紧跟灵车后面。奏乐的,护送灵柩的孝子贤孙们抬棺木的,马车队,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
常见一些年老的妇人拿着手绢,在白色遮眼布后面一面大声哭喊着对死者的称呼,念念有词,一面擦着真的或者假的眼泪。还时不时地揩一下鼻涕。这一切被细心观察的捣蛋鬼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在我们课间休息时,他两腿一盘坐在讲台上,他把讲台当马车了,熟练地拿出准备好的手绢,就开始学老妇人们哭丧,惟妙惟肖,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捣蛋鬼”的同桌是个胆小说话声音特别低的女生,他常常欺负她,有时甚至把写满圆珠笔字迹的废纸硬塞进女孩嘴里。女孩不敢作声,更不敢告诉老师,我们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对女孩的遭遇深表同情,心底下会暗自庆幸,幸亏不是和他同桌。
当年的乒乓小将如今已年过不惑。身手矫健的老师已经退休,离开了工作岗位。那些时光仿佛就在昨天,岁月神偷,不知不觉,我们已经鬓生白发。岁月的车轮轰隆隆驶过,那群纯真少年的身影无处可寻,如今岁月的风霜留在了各自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