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瞬间,红色染透了一切。这艳丽的色彩溢满了我和全宇宙” ......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瞬间,红色也一样不由分说地溢满了我和全宇宙......
每年春天的时候,都愿意去莫斯曼的公园里看火焰树开花,先是在枝头吐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珠,然后慢慢长出来细细的花茎,过了几天就又分出了枝叉,上面的小红珠也越来越多,像一颗颗小小的红樱桃,最后红红的樱桃一个个绽放变成了朵朵红花,接下来就义无反顾地浑身上下红了起来,整个树没有一片绿叶,像一团团红色的火焰漂浮在蔚蓝色的天空下,让人眼前一亮,情绪高昂......我觉得只有这种火焰树才能像帕慕克那样对全世界理直气壮大声地说:我的名字叫红.....
我喜欢红色,因为红是“等闲识得春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春天,红是“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的海棠花,红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故园风情,红是《我的名字叫红》的帕慕克........在火焰树面前,我也仿佛经历了这样的现实幻觉,”我的思想,我面前的事物,我的记忆,我的眼睛,全部,融合在一起,化为恐惧。我分辨不出任何单一颜色,接着,我才明白,所有色彩全变成了红色。我以为是血的,其实是红色的墨水;我以为他手上的是墨水,但那才是我飞溅的鲜血”........
在中国红是吉利的象征,而在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镜头之下,红是博爱,是救赎,红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和寄托.....我不知道火焰树是怎么想的,经过千年的历练把自己长成了一副红彤彤的模样,站在哪里默默地凝视着我们,或许火焰树真正想跟我们说的是:“我不想成为一棵树本身,而想成为它的意义。”
我的名字不叫红,在色彩单调的日子里,我去看一棵浑身上下通红的火焰树,或许我也不想成为红本身,而只想成为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