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
五月十七日凌晨4点,天还未白,我和郝本琦沐着微茫的月光乘车出发。还未到高速,本琦说他想要去洗手间。我便找了一个沿路公厕,我也趁着这点时间研究研究导航和路线。本琦出来后,我载着他从公厕驶出,就在这时,第一次小意外发生了。
我一边看着导航一边看着前方,我躲过了电线杆,却没有躲过连接在电线杆上的铁索,本琦大声的:“唉,唉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发出一声闷响,直到撞上了,我还不知道撞的是哪。本琦说:“你没看到吗?”我说:“我在看导航”。他说“我不都提醒你了吗?”我说:“你怎么提醒的?”他回答说:“我不都哎哎哎了吗?”我气又气又想笑:“滚,下车!”我知道你哎的什么鬼啊,这也不能怪别人,毕竟是我自己开着不专心。
虽然心疼车子那一道铁索的勒痕,但我怎么能让此影响了我出游的心情。我们继续上路,一路聊天吹牛侃大山,就在离高速还有三公里的时候,又有一个小意外,让我心情再次受创。
那段公路是个下坡路,前面有经过一个十分低矮的桥洞。我即将进入桥洞的时候突然一只大鸟从旁边飞来,飞的十分低,我立马减速好让这只鸟儿飞过。这只鸟儿也许是受惊吓,竟然在低空处做了一个盘旋,在空中调转一个方向,我再想停车已经来不及了。
我余光扫到那只大鸟在和我的车子接触后,像外翻滚了几周。我说不出的心塞,我赶紧让本琦拿出硬币往外抛。听开大车的朋友讲,遇到动物拦路是要留下买路财的,这样才能保平安。让我更加心痛的是,刚才还在空中飞的鸟儿竟然就如此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它之前是那样鲜活、自由的生命……
我心里有点打退堂鼓,这种不好的感觉就像是古代行军打仗前的不好的迹象。但我耐不住心中的向往,更加小心的驾驶着车子行驶起来。
行驶到了高速,路况变得顺畅起来,心里那份不安开始慢慢地消退,天色也渐渐明亮。我们一路向东偏北而行,即便是有漫天的厚重磅礴的白云遮挡,但那从云团包围中挣脱出来的朝阳的光芒,也令我眼睛刺痛。
夏天的太阳就是这样,它能让你直视的时间也就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然后它就进入了一个光芒愈加强烈地状态。戴上墨镜后,我似有些得意的看向太阳,心想着,这你可不能让我难受了吧。可我却被天上的云海困日的壮丽景观迷住了,我大喊着让本琦用相机记录下来。就这样一路上,我听着轻摇滚乐,和本琦侃着大山,时不时的在瞄一下天上的景色,不知不觉地到达了泰安市。
岱庙
由于行程紧凑,我在网上做足了功课,筹划着每一分每一秒。我们入住宾馆之后,稍作停留,一人喝上几口水,吃上几口面包,便赶往我的第一个目的地——岱庙。
我将车停在宾馆附近,我和本琦步行去岱庙。这里停车是真的方便。街道商铺前随处可见的是停车位,这让原本担心无处停车的我多了一丝意外的惊喜。
从宾馆到景点的距离一共一千米左右,我用手机开着导航,将声音调到最大,听着路线播报。这里的街道还算整洁,明眼处没有什么垃圾。我和本琦闲着也是闲着,在公交站台玩起了街拍。
为了能够更加详细的了解这个城市,我在岱庙检票口和检票大姐多聊了几句。她操着一口地道的山东话和我地道的徐州话来回“交锋”,其实还好,两市离得近,话大都相同,这反而让我有了在其他城市旅游不曾有过的安全感和亲切感。
检票大姐人着实很好,给我们稍微聊了下岱庙的主要景点和历史渊源。用她的话讲:这岱庙就是古代的皇帝用来祭拜泰山神和歇脚的地方。她还嘱咐我在登泰山时的需要注意的安全事项,这让我连声道谢。都说山东好客,看来果然如此。我和本琦进去时还听到这大姐在后面和同事讲:“这两个小伙子真好!”我心想,完了,我以后一定会爱死泰安的!
进了门之后,一派古色呈现在我眼前,那参天的大树,具有年代感的宫殿,如若不是那里还有着拿着手机自拍的三俩游客,我或许真有一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我只知岱庙好,并不知岱庙到底哪里好,于是我便:儿童不解春何在,只捡游人多处行。
我见前面有三两个学者模样的大爷拿着单反围绕着一个大铁炉,一边聊天一边讨论着什么,看那手上下摆动的幅度就知道准是有些水准人物。走近之后我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铁炉,这分明是一座铁塔,我为我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尴尬。
尴尬归尴尬,这天也得聊,我一边看着塔身上令我赞叹不已的被刻上的修筑者的名字,一边和大爷们聊了起来。我问他来自何方,他问我从事何业。话题友好亲切,那氛围有一种两国元首交谈的感觉……
几人又共同的对着这个已经500年历史的铁塔残身表示惊叹,同时也对古人的铸造工艺表示深深的佩服。但令我们折服的是那些镌刻在铁塔上的名字,我不知道古人用何种方法能够在铁制品上留下如此众多的文字,当然我也并非三千问先生,对于某些自己做不到的本领表示敬佩就好了,没必要非得追个不停。
岱庙之行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历史的厚重感与传承感。这里存放着从秦朝至清代的近两千年遗留下来的珍贵文物,它们都是历史的载体与印记,它们的存在见证着我们中华文明千年历史发展的进程。
我进入一个陈列着历代泰山石雕的展览馆,我看着那些放在玻璃里被保护起来的历史文物,从宋至清,它们安静无声的从问世那一刻起就这样站立了千年。我对石雕没有什么专业的鉴赏能力,但我总归是能看出它们好与不好的。
我这人喜欢看细节,看人如此,看物也如此。我站在一处菩萨像面前端详着她的眉眼,看着的身段与姿态,欣赏着眼前的这座比我大几百年的石雕。她的眉眼清晰分明,身段曼妙无比,整个石雕身上散发出一种安静慈祥的气场,注视久了,竟让我有片刻脱离尘世烦恼的感觉。
我问看管着些文物的老大爷,这里允不允许拍照,因为我想用相机记录下这精妙绝伦的艺术品。谁知大爷问我是什么专业或者从事什么行业的。我说我是普通的工作者。大爷嗯了一声建议我说,虽然允许拍还是不要拍的好。
我很纳闷,大爷看出我的疑惑说:“我年轻时也长干这事,几几年拿着一个相机到处跑,见到啥拍啥,想着留着以后观看,可拍的那些东西拿回去之后,一放就是好多年,直到某天翻东西时看到了它们,才发现哦,原来我还有这张照片。所以,我建议你小伙子出来旅游不要有太多负担,自己见识过就好了,没必要拍,除非你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大爷说完这段话又戴上了老花镜,低头看起了桌上的报纸,仿佛刚才并没有和我说话,这豁达的态度简直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可大爷的这段人生经验的总结也确实有道理,于是我便收起单反,专心游玩起来。
由于大爷充满智慧的话,所以我的相机里并没留下多少关于岱庙的照片。岱庙游玩结束,我从正阳门出来,本琦说他去买冰激凌,我便走到正阳门前那道放着石狮子的石门前等他。
本琦一手拿一个冰激凌呼哧呼哧赶来的时候,发现我用脸贴着那道石门两边的石墩子上大为不解。我闭上眼睛说:“嘘,别说话,我在感受?”他问我:“你感受什么?”我说:“也许当年乾隆帝散步时可能在这个石墩子上坐过。”本琦说:“所以……你用脸强行在感受乾隆帝的屁股?”我说:“这辈子当不了皇帝,下辈子当不了皇帝,我感受感受皇帝的屁股怎么了?就故宫里的那把龙椅我想感受还感受不来呢!”
没想到本琦一句话杀死了比赛:“道理我都懂,可是天这么热,你脸不烫吗?”是哦,这石头是有些烫。我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冰激凌说:“走吧!”
其实我当时趴着的时候是在想,当年李白、杜甫等人在登泰山前有没有站到此刻站的位置?我和他们有没有相隔时空的重叠?我脚下的青砖路他们可曾像我这样伫立过?走了有三十米,我停下来看了那道石门,我仿佛看到一位身着白衣,头戴簪缨,手执笔墨,诗兴大发的诗人在门下挥洒笔墨……
登山
本来计划下午两点开始登山,但又考虑到登山太晚山上温度因素,于是调整了登山的时间。换好登山装备,背着包,带着拐杖,中午十二点我们从宾馆出发。我们坐了一辆在山东开出租车的东北的大哥的车。大哥很健谈,也很热心,告诉我们登山的路线和下山的选择,就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荤段子……
终于抵达了红门,虽然太阳越来越烈,但我的身心遏制不住的兴奋。为了防晒,本琦在山脚下买了两顶迷彩遮阳帽。我带上帽子和墨镜,再拄着登山拐杖坐在那里,给我一把二胡,我就是阿炳;给我一个幡旗,我就是半仙。
初入红门,本琦比我还兴奋,看着那几节台阶,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我告诉他慢点,保存体力,为后续冲刺山顶做准备。可他显然刹不住车了,嗷嗷怪叫着摸摸那个石头,看看这可山松的,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我们向上去,有人往下来。走了约莫十分钟,山上下来一大姐双腿艰难的倒腾着,一脸的憔悴的问我小伙子离山脚还有多远,我鼓励她说这都到山脚了,最多再走十五分钟。她又告诉我说她是昨天半夜十一点登的山,我再次鼓励她几句后,便各走两路了。
山脚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但这从山脚就开始的摩崖石刻又让我对古人升起了崇高的敬意。我一边走,一边和本琦感叹着,这种书法的摩崖石刻是中国名山所特有的,你想要看到的篆、隶、草书这里都有。见了这些石刻我也能理解为何泰山如此负盛名,因为它是一座有着写意的人文气息、厚重的历史文化、以及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三重并重的地方。
登山是枯燥的,乏味的,不知时间的。不知又走了多久,到了一处平坦地。那里三三两两歇息几个游人,有上来的,也有下去的。下来的问还有多久到山底,我们回答很快了,他们那双疲惫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讶喜的光芒;上去的问到山顶还有多久,回到者说这才不到十分之一。登山的人也重现焕发了动力,停止了休息,继续攀爬。唯独本琦嚷嚷着:“这才不到十分之一,爬上去那不得把我爬死?”我懒得理他,我将干毛巾垫在背上后,敲了敲拐杖继续前行起来。
中天门
沿山而行,景色越来越独特。奇松怪石长在两侧,摩崖石刻也各有特色。刚才在城市中炽热的太阳,在山风与斑驳的树影中变得和蔼起来。而我们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间我和本琦歇息了一两次,补了几口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渐渐的赶到了吃力,本琦刚开始那股愣着跑的劲头也消失了,转而开始了抱怨,什么爬上去怎么下来?这还得多久才能登顶?诸如此类丧气的话,我则回答他考虑的太多了,先登上去再讲吧。
过了壶天阁、到了回马岭,我和本琦再次坐下休息,他说:“你看这三个字认识不?”我抬头看了看:“我知道,回马岭。”本琦站起来说:“那我们走吧!”我问:“去哪?”他说:“回头啊!你看不到这马都回去了,你还比马厉害?”我去,这家伙退堂鼓打的真响!
我可不能说我比马还厉害,否则他又得说让我驮着他了,我心生一计:“回去可以,我先问你个事?”本琦不解:“什么事?”我说:“你是免费进来的吗?”他说:“我怎么那么俊,我免费进来?我可是买票的人!”我暗笑两声,上钩了:“一张票多少钱?”本琦疑惑:“115啊,你是不是登山登傻了?不是你找人买的吗?”我说:“那你现在下去,这钱岂不是亏……喂,你干嘛回头啊,你接着下啊!你又跑!”他又开始像刚开始那样往山上奔跑起来。
从回马岭到中天门这一段路确实是极其艰辛的,上上下下歇脚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也不管是不是平地了,有的人直接在石梯上歪坐下来,有的双手扶着墙体,大口喘着气。本琦走走停停的拍着照,被我落下了好远。
我已经能看到中天门的建筑了,可我这里距离中天门只见还有很多级石阶,它们也都越来越窄,越来越险,窄到我只能半只脚往上爬。看到了中天门仿佛看到了希望,我给本琦打电话,骗他说马上登顶,果然有效,不一会我便看到了下面一个年轻的身影欢腾的一路超过了很多登山的游客出现在下面。
中天门就在我眼前,可我的双腿越来越软,我憋着一口气,咬着牙,心里喊着号子,开始了冲刺。终于到了中天门,那是一块十分平坦的地势,上面有几家小卖部,卖着零食、饮料、纪念品。我往下看去,发现刚刚那些萎靡的登山客开始变得有力量起来,他们相互鼓励着,笑着,理我越来越近,本琦也一路超过了好几个,登上了中天门。
实在是累,但也很开心。本琦问我还有多久到顶,我告诉他这才走了一半,他一脸震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几个小卖部还卖着西瓜和黄瓜,我们问了问价格,果断选择10元三根的泰山黄瓜。本琦很好奇,那个从水管留个不停的冲黄瓜的水哪里来了。
我问了老板,他说这是山泉。我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这水可能喝,我花钱买。大叔说这水水质偏硬,外地人喝不了。我有些遗憾,我在无数的书中看到过山中的泉水是多么的甘甜,可惜我到现在还未尝过。我略微遗憾的吃起了黄瓜,看着周围全是吃黄瓜的人,我突然有种想笑的幸福感。这就是生活啊,这就是最纯粹的享受啊,我们在此歇息的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可此刻却同样有气无力的一同吃着黄瓜!
南天门
我们继续前行,这路也更加枯燥。路更险,树更奇,连摩崖石刻雕刻的地方也令我啧啧不已,这边在壁立万仞处,那边在万丈悬崖边。尤其是一处名为“万丈碑”的石刻,它处于略显平整的悬崖峭壁上,往下是深渊万丈,往上是数十米几近垂直的山体。它的壁体光滑如玉,旁边不远处有几颗歪脖子松树,根本没有能够让人落脚的地方,这情景配上太白的《蜀道难》倒也是绝配:“枯松倒挂倚绝壁!”
我无法想象古人在雕刻这些石刻的时候付出了多大的艰辛和多巨大的勇气。他们的安全措施和现代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可即便是现代我也不信还有谁能不借助现代工具的情况下完成此等壮举。这或许就是古人的伟大之处,从生活方式上来看我们是比他们优越了一个等级,可从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来看,他们才是真正将生活与文化融入到了大自然。不过转头再想想,就连长城这等雄壮浩大的史诗建筑都能完成,那么有一两个天才在此处留下万丈碑也不足为奇了。
我们走走停停,我的体力也接近了极限,每走十几步就要停下歇一歇。好在下山的人越来越多,这让我有了精神的毅力,因为下山人多也就意味着我离成功越来越近了。我边走边唱歌,每迈出一步,就唱出一个字,想到什么歌就唱什么歌,哼的最多的一句估计就是经典老歌《朋友》中的一句歌词:朋友一生一起走。这确实是我当时心情的写照,因为到了体力到了那种地步,所有人都是相互加油打气,你超越了我,没过一会我又超越了你,两人对视而笑,温暖又舒心。
终于我看到了南天门,同之前一样,本琦又被我甩到了身后,可我望着南天门就在眼前,我无法停下来等他,我迫不及待的想感受成功的喜悦。我看着自己不由自主颤抖的双腿,默默地对他们讲:加油,兄弟,马上就要到了!我低着头只看着台阶,也不管那南天门离我有多近多远,只顾埋头往上爬。实在是累的受不了的时候,我就靠着山体歇息几秒钟,继而又哼着《朋友》的小调往上行去。到最后一百多级台阶的时候,我眼前开始发黑,肚子里的空腹感让我浑身颤抖着,感觉自己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我在南天门的一个石阶上瘫坐下来等本琦,然后粗鲁的拿出我准备好的面包与士力架野蛮的吃了起来。有一个老外坐在我对面看到我这副饿狼的模样表情有些怪异。为了显示我中华民族热情好客的传统美德我朝这位友人说了一声:“嗨!玩儿啊有福让木!(where are you from?)”可能我这英语实在蹩脚把,这老外哥们摇了摇头起身走开了。吃完面包和士力架我又开始大口的饮水,水顺着嘴角都流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知道这样对胃不好,可我实在是忍不了啊。
本琦终于来了,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根本不顾忌什么形象,我感觉背下的石块比乳胶垫还要柔软,我的背太渴望床了。我指了指旁边的书包,让本琦拿水和面包,本琦坐在台阶上用手机将我狼狈不堪的模样记录了下来,我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止他了。
不一会来了一队旅游团,导游说玉皇顶还有1500米就到了。一说这,我叹一口气,坐起来整理书包。本琦问我:“还有?你不是说到顶了吗?”我懒得和他解释,我头也不抬的说:“想想你那115块钱。”本琦听完一把夺过书包,将它背在肩上:“走!”
那天门往后的路真的是太美太仙了,用本琦的话说:“我滴乖乖,真好看!”我问他:“这值不值票价?”他回答说:“值,怎么不值?我死在这里都行。”我鄙夷的看了看他:“可别,我可不想抬着你下去。”不过,讲真的我也有一种想要埋在这里的冲动。
玉皇顶
过了天街,那是一片视野极致开阔的观景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站在那台边看着周身比我要矮上许多的山头才真实的体会到杜甫大神诗中所言非虚了!这景也太壮阔了,此处视野极致开阔,左右两边的山苍葱翠玉,绵延向下,山头与山头之间氤氲着一团白云,为着满眼的绿色添上一笔仙气。我以为是这些山头矮小,可我往远处望去才发现是我走的太高了!
我看着远处那座繁华热闹的城市,在此刻看来竟是那样的渺小不堪,仿佛我一只脚就能将它碾碎。本琦在天街的观景台看呆了,一个劲咂嘴,看他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真是有些好笑,可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阵仗我也没见过,我也呆了……山顶的风很大,我穿的短袖T不足以抵挡山顶的温度,所以我们只能不停地爬山,不能停下来太久。
我和本琦继续前行,山两边种满了海棠花,越往上,海棠花开的就越盛。慢慢地我感到身上有些凉,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原来是远处的云飘了过来。我回头看去,真是此景只应天有!山路隐在白云之中,漫山的海棠花在此刻合着白云画出了一幅仙境图,而我此刻就在这景中伸手想要抓住从我眼前飞过的缕缕的白丝,山下的景物透过这质地柔润的白云若隐若现。这种烟云缥缈,举手着天优美迷人的景色实在是世间少有。这种享受不是片刻的欢愉,这就是我心中所想象的仙境的模样,这景象会永远的记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提起或别人向我提起时泰山时,这幅画绝对的会第一时间乍现在我的脑海。比起尘世的喧嚣,我到宁愿长眠于此,此刻我大概能理解王维写出:“王孙自可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感受了。
我和本琦有些庆幸,我们一次登顶看到了两种不同的自然景观。刚来时云还没有飘过来,看到的是壮美雄伟的自然景观;云飘过来时我们看到是另一种仙雾缭绕的绮丽风光。仿佛这景色似有什么魔力一样,这白云真是仙气一样,让我浑身又充满了能量,我和本琦仿佛又活了过来,开始奔跑着朝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奔跑去。
终于到了玉皇顶,我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举,我心中充满了自豪,我的精神世界在此刻仿佛得到了升华,我的心胸在此刻仿佛能包容一切,我看一切都是美的。在山顶迎风理发的女子是美的;在山顶放肆大笑的男子是美的;就连那旁边的垃圾桶我也觉得它可爱了许多。山上的风实在是太大了,温度也太低了,我们没有准备御寒的衣服,稍作停留便匆匆的下山去了。
下山、回程
下山的本琦和上山的本琦完全两个状态。上山是我等他,下山是他等我。他像一只羚羊一样,活蹦乱跳的下了去,而我为了追上他的脚步则不小心伤到了膝盖后侧的韧带,只能将动作收一点。这让我不得不感叹,年轻就是好!下山我们只下到了中天门,便花了30元坐大巴到了山脚的天外村。
等我们回到宾馆时,已经晚上8点了,本琦是累到什么都吃不下,而我则是比平时多吃了一桶泡面。我们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回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