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着孩子们休息,兴致起,打开听书app,听到一篇文章《父亲的枣树》,听完潸潸泪下,人已去,树已老。
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家中的长女,从小就开始挑起家庭重担,为了弟弟妹妹能接受好的教育,自己在未读完小学就下地帮外公种菜了。到现在外公还会经常在我耳边絮絮:你母亲真的吃了太多苦了。
母亲与父亲结婚,是传统的媒妁之言,相亲谈上的。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朴实的生活。双亲靠着勤劳开了一家自己的小店,日子倒过的越来越好了。
本以为生活走向正轨,幸福总得降临这些勤劳的人吧。可2010年,一天晚上母亲上厕所许久未出,我去叫父亲,父亲敲门无人应答,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父亲破门而出,抱起浑身是血的母亲赶往医院。幼小的我们吓的只有嗷嗷的哭叫,邻居听见不对劲就前往我们家,留下来照顾我们,只见父亲抱起母亲远去的背景。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害怕失去母亲。
母亲在医院住了一礼拜,医生说是子宫出血,做个手术就好。
母亲这次生病事件,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开始信那些算命的,叫算命先生来家看风水,算命先生拿着个转盘到处走动,走到院子墙角下,告诉母亲:这处是凶地,必须破解。母亲着急的问怎么破解。算命先生说:种颗枣树,把小鬼们罩住就出不来了。
第二天,我就看见院子里种着一颗小树苗。母亲说:快来看,这是枣树,以后我们家就会平安无事了。打那次事件后,母亲对我们几个孩子格外的疼爱,几次小声诉说:真害怕真害怕,你们还这么小。
枣树在我们家生长的很旺盛,我们天天盼望什么时候有枣吃呢。就在2014年,母亲查出子宫癌,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外公外婆天天以泪洗脸,他们不敢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为了不能断经济,每天照常出店,晚上早早回家照顾母亲。
母亲好几次坐在院子里看着这颗枣树,“是不是小鬼太厉害了,非要缠上我。”母亲生病后体重每天都在减轻,已经瘦到能看见骨头的痕迹了,完全就是皮包着骨头。行动已不便,只能躺在床上,还好那个房间可以透过窗户看见院子里的枣树。母亲还是经常望望他们,好像在寻找一线希望。“我可能吃不上枣了。”
8月8日,下午3点。母亲含着泪离开了我们,我们哭的撕心裂肺,第一次面对生死离别,内心就像被针在一针一针的扎在心窝里。痛!
第二年,妹妹在院子里玩,大叫:姐姐,快看,我看到枣了。院子里,树上长了很多小枣,在风中摇曳,可惜母亲没有看到,她知道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一直看着枣树,在期盼能老天见怜,能有奇迹出现。
外婆告诉我们,母亲其实是不怕死的,她唯独放不下是你们这些孩子。枣树又不是神仙,能给她灵丹妙药吗。
如今,我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我能感受到母亲害怕死亡,不是考虑自己,而是害怕子女没有母亲,以后会多么可怜。就像现在的我,也特别害怕死,害怕生病,因为我还有孩子需要我。
现在枣树每年都会结很多果子,又大又甜。母亲已不再,留下这颗枣树让我们缅怀。
母亲,枣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