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苹果园
文/王老莽
（2012年8月3日）
城中是我的母校，母校就像母亲，而学子就像孩子，长大就要离开母亲的怀抱。离开母校，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城中这个标题却长期在生命篇章中置顶。多年来，只要同学聚会，师生相逢，都会情不自禁谈到母校，谈到母校的那些往事，谈到那一片郁闭在绿荫之中的青青苹果园。
在我们成为城中的学子，苹果园早已是果树成林的园子了。苹果园占了校园很大的空间，校园的墙里墙外都有苹果林。苹果园主要分布在院墙内的教研楼与院墙外的高中部之间的区域。也就是现在的操场升旗台背后那一片区域。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描述才能还原当年的果园，其实让它大同小异存在于每个学子的记忆中或更有诗意。我也说不清当时的苹果园占地多少亩。但是它却一直是我生命中的那一亩三分地。
每当苹果快要成熟的季节，学校都要组织护林队对苹果园进行巡护。果园是学子们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苹果整个成长过程都处在自然开放的状态，面对擦肩而过的果子不动“凡心”的恐难数一二。反正我是对它们垂涎欲滴的。我还煞费苦心去实现“偷食禁果”的欲望。
有一次我们6班为果园锄草，头顶上就是沉甸甸的苹果，大家“各怀鬼胎”互相监督，又不时打量头上的果子。贼心和贼胆就是机遇与挑战。我总能趁其不备对目标进行突袭，方法是对挂在枝头的果子猛咬一口。后来我在想，苹果手机商标设计是否受到过这种偷袭的启示。
《圣经》记载，耶和华在东方伊甸园建了一个园子，他对亚当和夏娃说：这里面什么果子你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偷吃善恶树上的果子。夏娃好奇偷吃了禁果，也给亚当吃了。两颗混饨蒙昧的心顿时澄清了，他们的眼睛明亮了。他们开始懂得了善恶，分清了“物我”与"自我"。他们沮丧地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是何等的羞耻。于是他们用无花果的叶子为自己编织了裙子，来掩饰下体。我们偷吃禁果，顶多就算是一件顽皮的事，还类推不到善恶的层面。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懵懂的心开始渗透出果汁一样的荷尔蒙，母校的苹果园肯定也是我们的精神伊甸园！
今年年初，校友万久长邀约我为母校七十年校庆写一首歌词，我首先联想到的就是那绿荫一片的青青果园。虽然苹果园的字样最终没有植入歌词，但却是她那浓浓的果汁在我的心头流淌才让我的心头流淌出《风雨七十年》的歌词：“风雨七十年，沧海变桑田，历史风骨担当几多冷暖，岁月脊梁承载多少悲欢。年轮轴承转动你的光环，时光墨迹描绘你的画卷，今日重相逢，我和你相顾无言；同窗恰少年，朝夕尔相伴，柏家坪里泪眼挥手自兹去，莘莘情长长亭送君何日见？春夏秋冬缝纫巴山月圆，万水千山裁剪乡愁一段。今天我回来，恩师哪里相见？”久长看到歌词，当晚就一气谱出曲子。旋律传给我，我脑海里闪现的一幅幅画面几乎都是苹果园的画面。不久，校长向贵华请我和久长聚会，希望把这首歌作为七十年校庆的主题歌。我和久长当然没有任何意见，贵华说学校会给你们付稿酬的，我和久长都表示把稿费捐给学校。
胥力副校长对我说，莽哥可不可以把你记忆里的苹果园写出来？我欣然允诺，但提起笔来却无处着落，单纯写一写记忆里的那一片果园或许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苹果园对于城中学子或许真就是一个精神的家园，那些潜藏其中的，蕴含其中的，遮蔽其中的都深深地潜藏在、蕴含在、遮蔽在每一个学子的心中甚至灵魂之中。我们也许不必再去触碰，任何语言表达都是贫乏。让我们对青青苹果园保持尽可能的自然，尽可能的朴素！这正将如贾平凹所言：越是朴素的越是繁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