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爸小时候有个梦想,自己有一天能买一盒蓝罐饼干,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吹着清风,慢慢享用捧在怀里的美食。
可是,当他能每天吃得起蓝罐饼干时,却没有了儿时那份愉悦的憧憬。
曾经,我很喜欢吃榴莲,第一次闻到榴莲的味道时,觉得怪怪的,可第一口下去,就像契诃夫在小说《醋栗》中描述的那个主人公一样,吃到醋栗简直幸福地发抖。
可是榴莲很贵,那时候要五六块钱一斤,买一个要花好多钱呢!我就梦想着,等我有钱了,就买一屋子榴莲,放在卧室里,枕着榴莲的香味入睡——当然不是枕着榴莲——那该多幸福。
正如书中批判的那样,这是一种狭隘的幸福,不值得提倡。
而且,榴莲味道很重,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比如兜爸,每次都皱着眉头,看着我把黄黄的果肉送进嘴里,还贪婪地舔着嘴唇,一脸地嫌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一刻仿佛有了他心通似的,他心里想的是,我在吃一坨黄色的便便。
真的难为他了。于是,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很少吃榴莲。再说也吃不起,一问价钱,剥出来的100一斤,没剥的,连皮带壳的都要30左右一斤,突然就感觉好穷,妄想在榴莲堆里睡觉,确实很奢侈啊!
但我今天去这么奢侈了一把了。去买榴莲,老板热情地挑了一个大的,七斤半,两百多块钱,看看钱包,想想还是有点心疼,就换了个小的,四斤多的。然后呼哧呼哧地提着榴莲上步行了顶楼。
回到房间,打开包装,我把榴莲开了一道小口子,让它的香味可以更好发散开来。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深呼吸,享受这狭隘的幸福,渐渐沉醉。
其实,很久不吃榴莲也习惯了,但前段时间兜爸突然给兜兜买了一个让她带回家,我一吃立马停不下来,而且越吃越想吃,第二天又去单独买了一盒。
这就是《道德经》里说的,“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的道理啊!
不过今天买的这个品种一般,也可能是没有熟透。香港的榴莲更贵,上次香港书展,听说大头姐姐喜欢吃榴莲,我就买了一个,马来西亚的,非常小,剥出来只有一小盒,我们在一起吃榴莲,随心聊天。哇塞,真的很怀念啊!而且,在香港,我们住的酒店,是不可以带榴莲进去的。这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