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晚餐时,桌上一盘菜引起我的注意,老公见我举箸凝望,就说了一声“是你喜欢的腊菜”。是的,盘中就是我喜爱的腊菜。
腊菜,其形状相似于雪里蕻,但口感比雪里蕻香且脆些,生长于地埂上。在农村,人们通常都是忽略它的存在的,而我,对腊菜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2015年正月初一,阳光明媚,我忽然就想去地埂上挖野菜——腊菜。公公也拿了一把小小的铲刀,提着篮子跟着我,边向我介绍腊菜,边告诉我腌制腊菜的方法:将从地埂上挖到的腊菜择干净,用剪刀从根部劈开,放在大盆里,分层撒上盐,打颠倒后再码整齐,放在阴凉处直到水分腌出来为止。(大概需要腌一到两天时间),烧半壶开水晾凉,水里加盐。将盐水倒入大盆内,泡制一天。将盆里用盐水泡过的腊菜拧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将拧成捆的腊菜整齐的放入容器中,(这样吃的时候比较方便),然后将盆里的盐水倒入容器中,淹没即可,再找一块大石头洗净,压在腊菜上。最后将容器放在阴凉处。腊菜在腌制前不用洗,等吃的时候捞出来再洗。这样会很香很脆的。我边听边挖着,公公就把我挖好的腊菜放在篮子里,顺带也挖了好多,他说“你城里朋友多,也带点给他们,就放在小玻璃瓶里腌制,也挺好!”公公就是这样,一位特纯朴善良的老人。只要我们回去,他就会和我们说隔壁邻居乡里乡亲之间件件有爱的大事小情,当然,他也会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告诉我们一些做人的原则。所以,我是愿意和公公倾谈的。第二年年底公公被查出胰腺癌,即使做了手术身体还是每况愈下,他在每个星期的休息日都会坐在门前看着马路,用心和眼迎接着我们。有一次我回家,下错了路口,等我回到家就看见公公身上还吊着导流管慢慢地在我们常回家的路上移动着,泪水模糊了双眼的我没放下包包就跑到公公身边,公公虚弱地笑笑,说“我随便走走,看看油菜田”。油菜田的地埂上就有很多野生腊菜,只是公公再也没有力气和我一起挖腊菜,再也没有力气像从前那样和我谈天说地了!而我,也不再关注脚边腊菜,心里难受地扶着公公回了家。……
如今公公离开我们快三周年了,婆婆叫人带来的腊菜勾起我对公公深深地深深地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