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宿怨,春归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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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主题写作征文第十二期:风花雪•月(月•主题写作一周年庆),主题选字:雪

两个村仇怨了五百年;

他们的故事被极寒冰封;

就连通往外界的唯一桥梁也断了……


漠北的大王庄和小王庄是邻村,直线距离不超过二里地。相传是两个姓王的亲兄弟在此定居,并且开枝散叶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村闹了矛盾,已经有五百年老死不相往来了。

今年冬天又凶又早,才农历十月刚过,已经是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把大王庄和小王庄冰冻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与世隔绝的两个村,幸亏还留着一条对外的通道——二里桥。这条桥如同毛细血管一般,润物细无声地给大王庄和小王庄输送着温暖的血液。

小王庄今天特别热闹,因为他们有一场大喜事。

司仪用他深邃的双眼,看着充满喜悦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向着空旷的天地大叫了一句:“吉——星——高照——,良辰——已至——”

“起——轿——接亲去咯。”

司仪是远近闻名的老司仪了,他的嗓音明亮,穿透力强,能把喜庆的声音传到十里八乡。不仅如此,短短的“吉星高照良辰以致起轿接亲去喽”十四个字,这在外人看来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可在司仪的嘴里硬是喊出了抑扬顿挫的感觉,听的人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从山脚猛冲到山顶,又从山顶一跃而下,果然是万分心动,喜上加喜。

接亲队伍出了村,北风更大了,司仪看了看天,仿佛感受到北风正在嘲笑他,对着接亲队伍说道:“抓紧点。”

今天是小王庄村长儿子王二宝的大喜日子,司仪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得赶紧把轿子送出二里桥。

……

乌云压顶天低树,北风呼啸山欲折。

小王庄的接亲队伍和大王庄的求药队伍,在二里桥前相遇了。

“哎呦喂,您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可是踩着吉时来的。”接亲队伍的媒婆率先发话,并动手把打算过桥的王大宝拉到后面去。

王大宝扯住媒婆的袖子,说道:“凭什么你们先,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不得有个先来后到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你们先啦?明明是我们先的。”媒婆据理力争。

王大宝手指着刚才留下的脚印,说道:“我们先的!你看我的脚印还在这留着呢,明明白白,我们先走进二里桥的范围。”

媒婆指了指自己的脚印,说道:“你没看见吗?我的脚印比你还靠近二里桥半寸。”

“你的脚印是后面进来的。”王大宝将事实说了出来。

媒婆说道:“那你证明你的脚印先踩到这个地方,你证明得了,我就让你先过。”

王大宝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他们都看见了。”

说这话,大王庄的几个人登时应和着,肯定了王大宝的话。

媒婆说道:“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不然你问他们。”说完,伸手指了指后面的接亲队伍。

接亲队伍二三十人呢,异口同声地喝道:“是我们先来的。”声音震耳欲聋,把附近的几棵树都震得落英缤纷,实在好看。

要不怎么有“媒婆的嘴,骗人的鬼”这样的俗语流传下来,这次这个王媒婆硬把自己说成了先到二里桥。

可按常理说,不管是谁先过桥,谁后过桥,大家礼让一下,过桥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嘛?为什么要搞什么先来后到,堵在桥口,造成交通堵塞,兴许还引起其他的麻烦呢。

可这个事只有大王庄和小王庄两个村的人才知道。

“我爹生了病,着急去取药,让我先走。”王大宝搬出的理由充分合理。

媒婆笑着说道:“我们今天接亲,讲究的是吉时吉事吉办,现在我们已经踏上了桥,就没有下桥的道理。”媒婆说的也没错,有理有据。

媒婆和王大宝争执了许久,越争执越激烈,渐渐传染给其他人,于是大王庄和小王庄的两支队伍,开始了无休止的口舌之争,渐渐升级为肢体接触。

随着两支队伍的肢体接触,谁都没发觉二里桥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吱呀的声音。那是二里桥承受不住白色鹅毛无休止地重压,也承受不住北风连绵不绝地侵蚀,发出的一声声呻吟。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二里桥桥面轰然倒塌,落入水面,河面上的冰受了池鱼之殃,被砸得七零八碎。冰面下安静的河水瞬间溢出来,哗哗地流着。

两支队伍本来打得火热,巨响之后,一切动作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从对手转向了桥面和河面。

不多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都怪你,不讲道理,不让我们先走。”

另外一方的人回应一句:“都怪你!怪你!”

话音刚落,两支队伍又恢复了全武行,他们谁都不想担负二里桥被压塌的这个责任,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让对方把这个责任背下来,好占据在道德制高点对对方进行口诛笔伐。

可在这一方冰封小天地中,不需要讲纸面道理,需要讲的是实力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可这群人在打架的时候,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

小王庄要去接亲,务必在吉时前赶到女方家里,虽然他们已经提前了不少时候出发,但是若是这样干仗下去,能不能按时到达女方家里还是两说。

按时到达女方家里关系到王二宝的终身幸福,关系到小王庄村长的传承接代,更关系到小王庄的未来。

大王庄要去接药,他们在动手的时候,是否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二里桥断了,药品进不来,自己的村长父亲是要断气的。能不能及时拿到药品,这关系到村长的生死,关系村长一家的终身遗憾,关系到村长这个职位的传承,更关系到大王庄的未来。

没多久,大王庄和小王庄支援的队伍也出现在不远处,隐隐约约看到他们有拿锄头的,有拿扁担的,还有拿斧头的……

呼呼的北风越刮越紧,赶来二里桥的人们脚步也越来越紧,他们必须无条件支援本村。

双方人马不相上下,刚一接触,便兵戎相见。

“村长说——先修桥——”一声呐喊,为整个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好在司仪的声音如同高音喇叭一般,响彻云霄,两个村的村民们都自觉地退后了三步,通红的眼睛,渐渐淡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司仪说的是哪个村长,哪个村长说先修桥,先停下来观察一下,避免违反村长的意思。

司仪姓陈,叫陈春来,是镇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不仅辈分极高,还有一个特别值得称道的称号——金牌调解员。

今年夏末的时候,副县长特地到陈春来家里坐了一趟,请让陈春来出面,帮着大王庄和小王庄调和调和。

全县所有人都知道大王庄和小王庄历史纠葛已久,并且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根本无法调解成功,陈春来的老婆当场婉拒了副县长。

副县长走后,陈春来的媳妇和儿子也反复劝他,不要接这个活,万一调解不了,那不是往“金牌调解员”上抹黑吗?理由相当充分。

陈春来何尝不知道这两个庄症结是盘根错节的死结?这个结已经打了五百年,打得死死的了,即便再快的刀也解不开。各级政府,多少大家、名流都到两个庄劝和过,甚至比陈春来更牛的调解员都没能劝和成功。

副县长走后,陈春来脑海中的天使和魔鬼反复在争斗:他陈春来算个屁啊?能解决这种五百年宿怨?可每次看到自己的“金牌调解员”牌子时,他内心的潮水总在暗暗涌动,积蓄着力量。

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了良久。陈春来终于还是背着媳妇和儿子,偷偷接下了县里的委托,决定趟一趟这道浑水。

正巧,陈春来接到了小王庄王二宝的婚庆司仪工作,本打算利用这次司仪的机会,摸摸两个庄的情况,再跟县里说说具体实施办法。没想到还没回去跟县里报告呢,就遇到了双方火并。

“大家先站着别动,我跟大宝、二宝说个事。”陈春来的话洪亮而沉稳,一边稳住众人,一边招手把王大宝和王二宝叫到一边。

陈春来的声音总有一种特别的磁性,眼神特别坚定,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村民们听了他的话以后,本来沸腾的血液总会无条件降温,再跟陈春来的眼睛一对视,那正在降温的血液,便进一步冷却了。

陈春来对着王二宝,说道:“二宝,我是你家请的司仪,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若不能马上动手修桥,把新娘及时娶进门,那吃亏的是你啊。”

王二宝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知道自己娶媳妇可是大事,耽误不得,一下子就同意了。

陈春来转身走了四五米,跟王大宝说道:“大宝啊,你就一个爹,药如果送不进来你可就……”

王大宝瞪了不远处的王二宝一眼,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可我明明先上了桥,这口气……”他的话在喉咙里打转,没有说出来。

陈春来挨着王大宝的耳边说道:“你也不想想你爹,遗言留了没?多少人盯着村长的位置呢?赶紧修了桥,把药送进来,救活你爹,这才是正事儿。”

王大宝的父亲年事已高,这些年常常带着王大宝处理村里的大小事务,隐隐有让王大宝做接班人的意思。可王大宝的堂伯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反对。

王大宝被陈春来点醒,恍然大悟,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招呼大王庄的人。

而王二宝也早就招呼着小王庄的人动手干活了。

可真要修桥的时候,才发现桥面已经落入了水中,起码两三米深,哪捞得上来呢?

几十号人围在河边看着静静的河水,纷纷傻眼:这么冷的天,谁也没办法下水去打捞桥面啊。

王二宝看了一眼大王庄的人,正巧王大宝看了一眼小王庄的人,两个宝四目相对,凌空碰出了一道火花闪电:都怨你!若不是我大人大量,今天必跟你算清楚账。

可干瞪眼也解决不了问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着风越来越冷,天越来越黑,也没生出个什么主意。

不知道哪个人说了一句:“东边不是一小片树林吗?砍下来做桥面不就行了?”

“放屁,那是我大王庄的资产,怎么可能砍下来做桥面?那不是踩我们大王庄的脸面?”不知道谁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

火药桶的导火索瞬间被点燃了,滋滋地响着,双方再次壁垒分明,大有大战一触即发之势。

“住手!”司仪陈春来三步并做两步走,赶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躯隔开两队人马,用威严的目光制止了争斗。

陈春来问清楚了情况,略想一想,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东边那一小片树林是大王庄的,西边这一小片树林是小王庄的,你们数一下,铺设桥面需要多少树,每个庄各砍一半的树,这样既公平,又能快速解决问题,行不行。”

双方的村民虽然知道这是最简便快捷的方法,但是都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王大宝和王二宝。

陈春来对着“两个宝”说道:“大宝、二宝,你们好好想一想,是树要紧?还是人要紧?”陈春来继续提出了他们最关切的问题。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见村长的儿子同意了,两个村的村民便抓紧计算所需要的树木的量。

陈春来也督促着他们抓紧去办,毕竟时间不等人,不管是结婚的,还是治病的,都在跟时间赛跑。

村民们手中的斧头、扁担、锄头,本来是用作武器,跟对方干仗。但是在陈春来的协调和号召下,不到一刻钟时间,这些工具暂时放下了恩怨,变回了生产工具,变成了爱的纽带。

有着五百年仇怨的村民们正共同努力,为修复这座连心桥而做出积极贡献。

司仪陈春来站在远处,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们,心下暗喜:哈哈,起了个好头,这可不是修桥这么简单,也许就是在解开他们的锁,编织他们的未来,两个庄实现解冻,很快会到来吧。

这时,已经有村民从扛着树干,往二里桥小跑着过来了,陈春来心中欣喜不已,暗忱道:我看大王庄和小王庄的困难,也不是那么难嘛,我陈春来出手,还有解决不了的吗?

想到此,陈春来不觉哼起了小曲儿。

陈春来好像高兴得有点早了,他还没见识过两个庄村民的心眼呢。

大多数人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往往会互相推搡。

眼前的两个村的村民就是如此,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推搡,然后情绪失控,上手打了起来,还顺手用了武器,本来的赤膊争斗,瞬间升级为武装械斗。双方都见了血。

好不容易形成的和平局面,瞬间破裂,几十个人混战在一团,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陈春来看得心惊胆战,心道:怎么这么些“好战之徒啊”?

北风吹得越来越紧,裹着棉衣都不觉要再裹三裹,现场斗殴的人却丝毫不觉得冷,没有任何一个人被北风冷醒。

即便个别人感觉不对劲,面对这样大规模的械斗,个人的声音根本微不足道,只能操起扁担斧头冲上去,把对方打倒在地,再接着打倒另一个,一直到自己打不动或者被打倒为止。

“村长说——修桥要紧——”

双方激战正酣,这一声呐喊还是陈春来发出来的,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在这里,村长的话好像特别管用,也不知道陈春来是真的怀揣着村长的旨意,还是假传圣旨。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起码两个庄的人暂时停了手。

陈春来急忙站在双方中间,将两帮人隔开,说道:“带伤的先回庄里治疗,其他人再退后十步。王大宝和王二宝原地不动。”陈春来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陈春来的名声很响,在镇里是远近闻名的德高望重之人,若放在以前,也具备了被举孝廉的资格。

就算两个庄的村民在心里暗自嘀咕:陈春来究竟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两边村长的授意,但陈春来的名声杵在那,没人敢当面提出来,只得乖乖地照办。

以二里桥为界,大王庄和小王庄两军对垒,泾渭分明。两军之间站着三个人,最中间的是陈春来,东边的是王大宝,西边是王二宝,“两个宝”之间的距离起码七八米。

陈春来在“两个宝”之间往返传话。

王二宝说道:“春来前辈,不是我找茬,是大王庄的人欺人太甚,刚才明明说的是各砍一半的树铺桥,可他们居然砍了几株小树,导致的木板不够长,做不了桥面。”

大王庄的王大宝也是委屈,他心里当然知道砍的树要足够长,才能够搭上桥墩,做桥面用,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居然砍了几株小树,导致了无法做桥面。

可小王庄竟然要求大王庄重新砍大树,那么刚才的小树也就白砍了,大王庄的人自然是不答应,要求小王庄也要相应砍下几株小树。

而小王庄提出“砍错树是大王庄自己造成的,凭什么让小王庄承担”,双方争执不下,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北风这时候好调皮,王大宝说了一句国粹,被风吹入了王二宝的耳中,王二宝瞬间炸开了,撸起袖子就往上冲。

小王庄的村民自然不会放着村长的宝贝儿子单独作战,抄起武器跟了上去。

而大王庄的人肯定不会让小王庄的人压倒,也是气势汹汹地冲上前。

“大家后退——修桥我有办法——”幸好今天有陈春来,要不是有他这副震天动地嗓门,还真没办法按下休止符。

陈春来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已经部分修复的桥面上,突然灵机一动,于是招手把王大宝和王二宝叫到桥面上。

指着桥面对着“两个宝”说道:“我们今天是赶着去取药和接亲的。桥面就剩下最后一段没有修补了,我们把已经铺好的各段桥面各拆一根木头下来,铺在最后一段,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木头和木头之间的距离稍稍放宽一些,不至于让人掉下河去,不就行了吗?”

王二宝一拍大腿,心道:我怎么没想到?

王大宝也同意陈春来的建议。

桥修好以后,陈春来站在桥头,对着两个村的村民说道:“现在对于谁先过桥问题,我说一句。”

陈春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桥是临时修补搭建的,并不非常牢固,如果你们继续为了谁先过桥的事情纠缠,那么这个桥很可能过不了,而且你们今天的大事恐怕也耽搁了。”

两个村在人站在桥下,鸦群无声,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及时过桥的严重性,但是若是对方先过河,他们是万万不肯的。

陈春来看透了村民们的心理,选择了一种最简单的方式打破僵局,接着说道:“我提议,石头剪刀布定输赢,赢的庄先过河,是一局定输赢还是三局两胜?毕竟时间不等人,得抓紧过河。”

难怪陈春来能够成为远近为名的调解大王,他刚才的话暗示性很强,把本来正在研究要不要猜拳定输赢,暗示为三局两胜或者一局定输赢,在最后还强调了时间不等人,心理学理论充分指导了实践。

对于陈春来,我们只能竖起大拇指,不由赞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一局定输赢!”两个宝居然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下来,其实他们的内心何尝不着急啊,一个急着去拿药,一个急着去接新。

陈春来并没有直接让他们猜拳,而是对着所有的村民说道:“王大宝和王二宝决定石头剪子布定输赢,现在由他们两人做代表猜拳,一局定输赢,你们有没有人反对?有反对的请举手,可以提出不同的意见。”

陈春来再次成功运用了刚才的心理暗示方法,由此可见他对人性的理解非常深刻,对局势的把控精准到位。他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同意王大宝和王二宝做代表,那么我做公证人。”说着,牵起王大宝的右手和王二宝的左手背在自己身后,要求大宝和二宝背对着自己,不能偷看。

“待会我喊到三了以后,大宝的右手和二宝的左手同时出拳,出好拳后,不能变,我蹲下来,所有人共同见证输赢。如果我蹲下来以后,还变化的,则算输。”陈春来开始说猜拳规则。

“好!”

“一、二、三出拳……我要蹲下来了,不能变了。”只见陈春来猛地蹲下了身子,王大宝是石头,王二宝出的布。

……

事后,王二宝堪堪在吉时到达前完成了接亲的动作,而大王庄的村长也及时拿到了“清心丸”这枚药丸,续命成功了。

大王庄和小王庄为了表示感谢,同时邀请陈春来到自己的庄里来喝酒。

这时候,陈春来居然摆起了架子,不肯到村里做客,要求在镇里指定的回春饭馆摆一桌。

某日,镇里回春饭馆A1号包厢,陈春来跟小王庄村长在包厢里聊着天。

陈春来说道:“这次桥断了,若非两个村齐心协力,我看你儿子娶媳妇够呛。”

“这真要谢谢春来兄弟了。”小王庄村长感激地说道。

陈春来牵着小王庄村长的手说道:“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就要感谢你儿子还有那些村民,他们齐心协力……如果你们以后能够和好,那么两个村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红火。”

“可我们五百前……”小王庄村长有一丝犹豫。

“你都知道这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不说五百年前是一家……”

小王庄村长说道:“好!只要大王庄愿意,我就愿意。”

随后,陈春来走到隔壁A2号包厢,陈春来说道:“这次桥断了,若非两个村齐心协力,我看你的命够呛。”

……

大王庄村长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好!只要小王庄愿意,我就愿意。”

大王庄村长话音刚落,陈春来拍了拍手掌,两个年轻人将A1和A2两个包厢之间的屏风拉开。

这是个决定性的时刻,陈春来拉着大王庄村长的手走到中间,又拉着小王庄村长的手来到中间,然后将两个庄村长的手拉到了一起,接着把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陈春来深情地说道:“昨天,我们不仅仅是在修补一座桥,是在修补两个家庭的幸福,今年我们不仅仅是在修复两个村庄的裂痕,更是修建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陈春来话音刚落,三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冬天来了,春天就没多远了。

没多久,县里出钱为了庆祝大王庄和小王庄和解成功,拨款在二里桥那修建一条两车道的水泥大桥。

次年冬天,水泥大桥通车了,大王庄和小王庄仿佛已经不那么冷了,厚厚的冰层在悄悄的融化。

在大桥通车仪式上,两个庄的村长共同拉下彩带,共同为大桥揭牌,这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桥的名字——春来桥。

随着“春来桥”的通车,孩子们在桥上追逐嬉戏,商贩们通过桥梁输送货物,村民们在桥上交谈甚欢,年轻人更是憧憬远方……大王庄和小王庄的村民们终于意识到,只有团结才能抵御冬天的冰霜,只有放下恩怨才能迎接新的明天,冬天来了春天也必将来到。

是啊,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将要来临,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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