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姥娘
昨晚,突然在手上闻到一种味道,瞬间带我回到了幼时那段时光,老姥娘用她的大黑棉袄裹着幼小的我,用嶙峋的手颤抖的往烟锅中装烟叶丝,我看到那黄澄澄的烟锅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美丽极了。
老姥娘,是我母亲的奶奶,我称呼她为了老姥娘。关于老姥娘,当时的我太小了,她去世时我只有八岁,只能从我母亲和我姨我舅那里得到零零星星她的故事。
我母亲是家中长女,自小聪慧,口齿伶俐,自然得到家中长辈喜爱。爱屋及乌,我自然也得到老姥娘的喜爱,家中长辈常说,我小时老姥娘特别疼我,大冬天怕我冷,经常用她那大肥棉裤把我装进去,只露出上半身,娘俩其乐融融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老姥娘出自大家庭,上有六个哥哥,她是老幺,自小接受大家闺秀的教育,裹小脚,足不出户。嫁入赵家后,跟老姥爷琴瑟合鸣,可惜的是老姥爷去世的早,老姥娘自年轻时就开始守寡,那时候一女十岁一儿方六岁。那时候的女人,是要立贞牌坊的,不能随意改嫁,多亏了娘家人给力,六个哥哥时常接济,日子方可过的下去。
老姥娘在整个回龙庙村里很有威望,是因为她会一点医术,尽管在医疗先进的现在看来,她的治疗方式有一点巫医的方式在里面。举例来说,有人眼睛上长了麦粒肿,找到老姥娘,只见她不慌不忙拿出一根棉线,在这个人的中指处一边缠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扒开眼皮吹了一口气,说好了,第二天,这个人的眼睛就消肿了。那时候卫生条件很差,周围左邻右舍的孩子长了恶疮,都是来找老姥娘治的,也不知道老姥娘是怎么治的,只是用了当时最最普通的消炎药,三天就能给治好。放在现在,去医院,哼,没个十天半个月,没个几千元钱你是治不好的。可惜的是,当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我舅和我姨年龄都还小,我妈又出去工作了,老姥娘的这门手艺就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