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子》传 十二 见樊於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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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居五月，太子恐轲悔，见轲曰：“今秦已破赵国，兵临燕，事已迫急。虽欲足下计，安施之？今欲先遣武阳，何如？”轲怒曰：“何太子所遣，往而不返者，竖子也！轲所以未行者，待吾客耳。”于是轲潜见樊於期，曰：“闻将军得罪于秦，父母妻子皆见焚烧，求将军邑万户、金千斤。轲为将军痛之。今有一言，除将军之辱，解燕国之耻，将军岂有意乎？”於期曰：“常念之，日夜饮泪，不知所出。荆君幸教，愿闻命矣！”轲曰：“今愿得将军之首，与燕督亢地图进之，秦王必喜，喜必见轲。轲因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胸，数以负燕之罪，责以将军之讐。而燕国见陵雪，将军积忿之怒除矣。”於期起，扼腕执刀曰：“是於期日夜所欲，而今闻命矣！”于是自刭，头坠背后，两目不瞑。太子闻之，自驾驰往，伏於期尸而哭，悲不自胜。良久，无奈何，遂函盛於期首与燕督亢地图以献秦，武阳为副。

        译文：住了五个月，太子唯恐荆轲反悔，拜见荆轲说：“如今秦已破赵国，兵临燕国，事已迫急。虽想依从足下计谋，如何施行它？现今想先派秦武阳去秦，如何？”荆轲大怒说：“为何太子所遣之人，前往而不得返回的，皆为无名之辈！轲之所以未出发的原因，是等候我一客人。”因此荆轲私下会见樊於期，说：“闻听将军在秦国获罪，父母妻儿皆被焚烧致死，秦王求捕将军赏城邑万户、黄金千斤。轲为将军的境遇痛惜。今有一言，可除将军的屈辱，来解燕国的羞耻，将军有意倾听吗？”樊於期说：“在下常常念及此事，日夜饮泪，不知妙计所出。荆君有幸指教，愿听授命了！”荆轲说：“如今愿得将军的首级，与燕国督亢地图进献秦王，秦王必然欢喜，欢喜必然接见轲。轲便左手抓他衣袖，右手刺他前胸，对他历数背负燕国的罪责，用将军的冤仇责骂他。而燕国得见欺凌获雪，将军积忿的愤怒可除了。”樊於期起身，扼腕执刀说：“这正是於期日夜所想，而今听到授命了！”于是自刎，头坠垂背后，两眼不瞑目。太子闻听，亲自驾东急驰来到，趴伏樊於期尸体上痛哭，悲不自胜。良久，无可奈何，于是匣盛於期首级与燕国督亢地图一同去献与秦国，秦武阳作荆轲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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