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读庄子的《逍遥游》,最后一段有关于一棵树因为大而无用,反而免遭砍伐的故事,因为树虽然大,但长得丑,歪歪扭扭,中空还多枝,所以一般人看不上。
今天这个故事也是关于一棵树,但这个故事和之前的有相似之处,但也不太一样。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齐国有个得道木匠,名字就叫‘匠石’吧,他带着一帮弟子,到了一个叫曲阜的地方找树来做东西,在经过一个寺庙的时候,有一个超级大的树,他什么样呢?
树的底下可以给好几头牛同时乘凉,十几个人围着都抱不过来,它的枝已经伸到了旁边的小山顶上,如果砍下来做船,能够做个十来艘船。
前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而匠石老伯呢,却头也不抬地往前走掉了,他的弟子们可见了这树非常喜欢,看了又看,等他想跟老师说话时,发现老师已经走远了。
他的弟子赶紧跟上老师,问他:“师傅,我们跟随您学习砍树做木工,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树,你怎么看都没看就走了啊,这是为什么?”
匠石说:“哎呀,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懒得跟你说。这肯定是一个散木了。如果用它做舟,舟肯定沉了;用它做棺材,很容易就腐烂了;用它做箱子,箱子马上就坏了;用它做门,肯定容易湿得发霉;用它做柱子吧,马上又被白蚁给啃了。这是颗没有用处的树啊,就是因为他没有用,所以他才能活那么久,长这么大!”
匠石回到家里,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那棵大树对他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了,我跟他那些贵重好树比起来又有什么差的呢?
你看那些个果树,什么橘子树啊,梨树啊,石榴树啊等等,他们个个都结了硕大的果实,人们不仅去摘掉了他的果实,还经常的要修剪修剪,剪掉树的高枝,让树不要把养料放在长高上,要集中精力结果,你说他们苦不苦呢?
他们是有用的果树,给人们提供可口的水果,可人们呢,却往往会要求他们更多。所以啊,跟他们相比,我所追求的是无用,很长时间以来,有好几次差点被砍了,可我挺过来了,你看现在的我,很多人都来看我,拜我呢。
你看我因为没有用,现在长这么大,却也成了有用的了。你啊,和我都差不多,你说我是散木,那你是什么呢?‘散人’一个?哎,以我看来,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又怎么好意思来骂我是个散木了呢!”
匠石一下子惊醒了,他恍然大悟,然后召集他的弟子们开会,把梦中的事告诉了弟子们,弟子问:“老师啊,您之前打趣说他无用,那他是怎么成了人人拜奉的神木了呢?”
匠石哈哈一笑说:“这个啊,本来是一个修道的秘密,本来还没想好告诉你们,这神木却给了我暗示啊!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很想有个知己啊,所以那神树才会来与我说话。
其实啊,道家常说“无之以为用”,“无为而无不为”就在此理啊。但那神树又怎么能看得清,他其实是,恰好长在了一个寺庙里,才没有被砍掉的呢!”
反思下,有时你以为得‘道’了,是不是真得到了呢?
戒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