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佛里婚礼的日程安排
时间:新年第一天,同时也是新世纪的第一天,这一天还是征服者伊耿登陆七大王国的三百周年纪念日。
地点:1.太后的舞厅;2.贝勒大圣堂;3.王座厅
活动安排:
1.清晨在太后的舞厅举办早餐会,参加者包括兰尼斯特全族和提利尔家的男性,以及双方麾下的领主和骑士;国王披上新郎斗篷;按河湾地习俗向新郎新娘分别赠礼。
2.正午在贝勒大圣堂举行婚礼仪式,典礼由总主教主持。新婚夫妇要发下婚誓接受祝福,然后交换斗篷。
3.黄昏时分在王座厅开宴,一千名宾客,七十七道大菜,歌手、戏子、杂耍各种表演。
书、剑、酒杯和匕首
早餐会后的赠礼,贵族们都精心挑选,希望能讨乔佛里的欢心。很多人送了弓箭、马靴、马刺、马鞍之类的装备,雷德温伯爵送上的是一艘两百条桨的战舰模型,乔佛里国王开心地宣称要直捣龙石岛,杀死叛徒叔叔史坦尼斯。
提利昂却不合时宜地挑了一本书做礼物,此书乃是喀斯大学士所著,名为《四王志》,书中记述了坦格利安王朝中少龙王戴伦一世、受神祝福的贝勒、庸王伊耿四世和贤王戴伦二世的历史。凯冯·兰尼斯特评价说,这是每个国王都应该读的书。不过乔大帝明显不是个爱读书的国王,他讽刺提利昂应该少读点书,多花点时间去弄大珊莎的肚子,还极具羞辱地表示不行我替你。
新娘的父亲梅斯·提利尔公爵的礼物是一只巨大的金杯。金杯铸成七面象征七大王国,每一面还雕刻着相应的贵族家徽。乔佛里表示将和新娘在婚宴上共饮此杯。
“该死的玩意,居然和我一样高,”提利昂低声咒道,“哼,只消喝上半杯,这小子就得不省人事。”
太棒了,珊莎心想,最好是醉倒的同时摔断脖子。
——你俩总算有点共识了啊。
最后上场的是泰温大人的礼物,一把瓦雷利亚钢剑,不世出的神兵。——我们都知道这把剑是把奈德的寒冰重铸得来的两把剑之一,另一把留给詹姆。国王拔出宝剑,众人谀词潮涌。乔佛里兴致勃勃地挥舞宝剑,为之定名“寡妇之嚎”。
兴奋的国王忙不迭要找东西来试剑。
“小心点,陛下,”亚当·马尔布兰爵士提醒国王,“瓦雷利亚钢很锋利。”
“噢,试试看,瓦雷利亚兵器我熟得很呢。”乔佛里双手握剑,朝提利昂送的古籍狠狠砍去。
国王把宝贵的古书砍得七零八落,向小恶魔挑衅,提醒他这礼物不算数,他还欠他一份礼物。此时的提利昂生气之余脑子也转得极快,他想起了某把瓦雷利亚钢匕首。
提利昂用大小不一的眼睛死瞪着外甥:“陛下,一把匕首如何?瓦雷利亚钢匕首配瓦雷利亚钢宝剑……龙骨柄的匕首,您怎么说?”
小乔警惕地扫了他一眼。“你……好,匕首配宝剑,很好,”他点点头,“不过,不……不过最好用镶红宝石的黄金刀柄。龙骨太普通。”
——提利昂所说的这把匕首就是刺杀布兰的凶器。电视剧的误导下至今仍有许多人认为刺杀布兰也是小指头幕后主使的。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是小指头的锅,而是乔大帝的一手操作。
有人说小指头故意派去劣质杀手留下匕首线索把凯特琳引到了君临,这实践起来是不可能的。首先小指头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布兰坠楼昏迷,而如果他事后得到消息、再从君临传消息去临冬城指使作案,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仅从时间上来说,剧中甩锅小指头就是禁不起推敲的);其次詹姆向凯特琳证实过,那把匕首是小指头输给劳勃的,那个笨蛋杀手有本事从国王的兵器库里偷出来吗?最后,当奈德答应去君临出任首相,并对兰尼斯特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莱莎密信说兰尼斯特害死了老艾林),小指头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冒险又费周折地去杀一个小孩完全没必要。后来小指头只是顺水推舟利用了这件事的结果而已。
——看看上面引用中乔大帝那心虚的表现就知道了。小恶魔真是智商担当。
关于《四王志》这本书,我们还可以说一说。书中提到的一位坦格利安国王是受神祝福的贝勒。这位坦格利安著名的事迹之一就是徒步穿越骨路与多恩达成和平协议,他曾从布满毒蛇的深坑中救出了龙骑士伊蒙王子。但在那之后,这位国王就越发对信仰狂热起来,解除婚约、发下修士的誓言,还经常绝食斋戒。因此有人说他被毒蛇的毒液蒙蔽了神志,才会作出一系列的愚行。
早餐会结束后,提利昂和珊莎在院子里遇到了红毒蛇奥柏伦,曾在学城学习的多恩亲王也很了解这本书,所以他说红堡又没有毒蛇,乔佛里国王这个样子是怎么来的呢?
婚礼宴会上的凶手
圣堂举行的婚礼仪式盛大而冗长,期间提利昂一直在思考匕首的事,越发认定乔佛里是这件事的真凶,只有动机他还没想太明白。而早餐会上国王对付《四王志》的态度也令小恶魔感到不安。
我早该想到,詹姆决不会派人去替他杀人,狡猾的瑟曦则不可能留下匕首的线索,只有小乔,只有这傲慢、邪恶、愚蠢的混蛋……
众人回到红堡,换上礼服去参加晚宴。
珊莎身穿松鼠皮滚边的银色绸缎裙服,带有淡紫色毛须的拖长衣袖几乎触到地板,雪伊为她罩上一面镶嵌深紫色宝石的精致银发网。
——小说里这面发网是藏毒药的道具(剧中是项链),小指头借唐托斯之手送给珊莎。当然珊莎此刻还是毫不知情的。
雪伊这时候向珊莎提出要在婚宴席间服务,提利昂十分不快,断然拒绝了她。夫妻二人在院子里遇见了荆棘女王奥莲娜,老妇人对珊莎十分和蔼,还贴心地帮她整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矮个老妇替珊莎理理散开的发丝,将它们放回原位,再整好发网。“我为你逝去的亲人们感到遗憾,”她继续漫不经心地拨弄,“……噢,这下好多了。”
——荆棘女王取出毒药。
接下来正式进入宴会阶段,要找出“真凶”,我们需要注意几个要点:第一是宾客们的位置;第二是国王夫妇与宾客的行动轨迹;第三是重要证物金杯的位置。
珊莎对于谋杀乔佛里的事情毫不知情,提利昂发现她吃得很少,对本来感兴趣的歌手表演也漠不关心,整个人是个神游太虚的状态。别忘了,唐托斯爵士和珊莎约定,要在乔佛里婚宴当晚逃离君临,并且一再叮嘱她戴上他送的紫晶发网。唐托斯之前还告诉过珊莎,他的“一位朋友”安排好了一切。
国王乔佛里和王后玛格丽在高台上就坐,而提利昂和珊莎的位置与乔佛里之间隔了六七个人,作为兰尼斯特家族核心成员,提利昂的座位可说是离国王相当远了。小恶魔与珊莎身旁是什么人呢?提利尔家的次子加兰爵士和他的夫人。
乔佛里和他的新娘用早上提利尔公爵赠送的金杯共饮美酒,什么酒呢?“青亭岛暗红葡萄酒”。——大部分人都认为在乔佛里酒里投毒是荆棘女王亲手干的,但书中只明确交代了老玫瑰从珊莎的发网上取走毒药,实际上加兰爵士和玛格丽王后本人也并不能排除投毒的嫌疑。
从珊莎和提里昂的婚礼时起,加兰·提利尔就在说提利昂的好话,大力赞扬他在黑水河之战中的功绩。乔佛里婚宴上,一位歌手演唱了一首超长的《黑水河之歌》,在歌中无休无止地颂扬乔佛里国王和瑟曦太后,加兰爵士在此刻又当着提里昂的面提出不同意见。
“……若非他的铁索和野火,敌人早过了河;而若非他派出原住民,杀掉史坦尼斯大人绝大部分的斥候,我军也不可能收到奇袭的效果。”
——加兰同学这个样子确实容易让人挺有好感,可作为一个提利尔,多少显得有点反常。玫瑰家的其他人可没对提利昂表现过什么亲切友善的姿态。提利昂本来就觉得自己在黑水河的功绩被人抢走,加兰一再这样提起,更是强化了他因此而生的怨念。
玛格丽有嫌疑,是因为她一直与国王同杯共饮,从操作上来说,唯有她自己去下毒才最容易保证自己的安全,金杯就在她手边,她下手也最方便。玫瑰家对乔佛里的这次谋杀,我们可以肯定玛格丽是知情的。婚前她曾经特意邀请珊莎,席间由荆棘女王奥莲娜套出乔大帝的真实面目,当珊莎述说的时候,玛格丽可是听得聚精会神,还跟祖母交换了眼神。
侏儒表演的环节是小指头的高招,为了嫁祸提利昂,贝里席大人可没少花心思。两名侏儒分别骑着狗和猪,一个举着宝冠雄鹿盾牌,另一个装饰冰原狼纹章,借此讽刺乔佛里的叔叔和罗柏史塔克。——这对侏儒是小指头特意从狭海对岸找来的。当然他没亲自去,派了个手下。后来提利昂流亡东方时遇到了两个侏儒之一,还是个女生,女侏儒证实找到他们为乔佛里表演的人是奥斯威尔·凯特布莱克。——这人又是谁呢?还记得卷二里有三个佣兵受到瑟曦的重用吧,他们分别是奥斯尼、奥斯蒙和奥斯佛利·凯特布莱克,而这个奥斯威尔是他们的爹!
表演后,乔佛里当然不肯放过羞辱小恶魔的机会,要他骑上猪去挑战。提利昂还击说可以啊,那你骑狗吧。乔大帝智商欠费没听明白,于是小恶魔解释说“因为你是全场我唯一确信能打败的人!”观众们骇然静默后爆发狂笑。
乔大帝当然要报复。他拿着巨大的金杯走到小恶魔跟前,给舅舅拿杯中红酒冲了个澡,提里昂忍了忍给他递台阶,但乔佛里完全没有下台阶的意识。这时需要注意了:
玛格丽王后突然出现在小乔身边。“我可爱的君王,”提利尔女孩恳求,“来回座位吧,又一位歌手要开始表演。”
“对,伊森人阿里克,”奥莲娜·提利尔夫人拄着拐杖走近,……
——看,这个时候加兰、荆棘女王和玛格丽都聚集在乔佛里周围。接下来乔佛里要小恶魔跪下斟酒,所有人的视线都会集中在甥舅俩的身上,三个提利尔之间要传递毒药可方便得很呐。但是毒药却不是这时候下在酒里的,因为乔大帝在舅舅斟完酒后马上喝了一口。以卷二序章中老学士下毒中毒那段来看,扼死者这种毒药发作是很快的,若是此刻下了毒,乔大帝应该坚持不到切完馅饼。
切馅饼是国王和王后共同完成的,很有仪式感,因此这个“仪式”是在高台下完成的,也就是说,相对离提利昂他们比较远。但是,国王的大金杯却留在了提里昂他们的桌上。同时国王和王后一起切开婚宴馅饼也是一个非常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举动,加兰要在这时候下毒是绝佳的机会。
切完馅饼,乔佛里又回到提利昂这边,打算继续羞辱侏儒舅舅让他倒酒,王后跟在他身后。但国王乔佛里的行动一定是吸引视线的,所以这时小玫瑰下毒的可能性并不大。而此时荆棘女王也不在他们附近。切馅饼的时候国王和王后必然面向众人,提前知晓安排的玛格丽因此可以注意到加兰下毒的动作,因而确保自己不会再喝这杯子里的酒。
国王的金杯还在桌上,提利昂爬上座椅,将它捧起。小乔伸手抓过,深饮一口,他的喉咙不住吞咽,紫色的酒液流过下巴。
——原著中对酒的描述非常细致,但这种葡萄酒一般的描绘都是“红色”或者“暗红色”,但此处是紫色!这也就是为何这场婚礼被称为紫色婚礼了。
接着乔大帝吃了一口馅饼,觉得噎住了,又喝了一口酒,之后再一口。
小乔再喝一口酒,但当又一阵咳嗽猛然降临时,所有汁液都喷将出来。他的脸色越涨越红,“我,咳,无法,咳咳咳咳……”金杯自手中滑落,暗红的葡萄酒流淌在高台上。
——此处酒的颜色又变回了“暗红色”。
下毒者不是荆棘女王,而是那个友善的加兰·提利尔!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小恶魔偷偷将杯子里的酒倒空,珊莎悄悄逃跑,瑟曦下令逮捕提利昂和珊莎。——所以咯,我总爱说:这本书细节里藏着恶魔!
本系列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