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事

        “咣当!”煮粥的锅倒在一边,锅中的粥洒了一地,刚刚还向前拥挤的百姓纷纷后退留出一块空地生怕被溅一身,只剩下一年轻女子面露恼怒之色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衣服湿哒哒的,发梢正往下淌着浑浊的液体。

        “诸位,请让一让。”如春风拂面般温和的声音穿透人群轻轻扫除了所有人心中的紧张感。回头望去,只见士兵们拥着一身材矮小的女子向这边走来。她长发披肩,头戴云流玉溪冠,左耳戴着一个中间镶嵌大颗闪耀光辉玉狼黄宝石,外圈围绕十颗打磨光滑玉钻的耳坠。身穿白底虎纹衬裙,外套金漆无袖敞怀流炎外袍,脚蹬厚底水墨飞天祥云靴。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一串祭司特有的冥羽碧瑶奉天珠,随着她的走动,珠链一左一右缓缓摇摆别有一番风雅之意。

        “啊,是远大人!”有人惊呼出声

        “真的是远大人!”众人恍然认出这个女子正是提倡“以民为先,自我保护”主动开放粮仓发放粮食给灾民、建立免费粥站帮助老弱夫孺、收编土匪野妇使其改邪归正帮助百姓的大祭司远大人。

        远大人为人直率善良,做事认真负责,治军赏罚分明,虽然脾气有时候会冲动暴躁,古怪执着,也有些小心眼但无伤大雅,依旧得到了很多百姓的喜爱,走到哪里总是会有人认出她。

        低头看了看地上之人微微皱眉,环视了一圈“诸位,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您好,小民梦夕芝是本村的玉书郎。连年征战,各家女子皆入沙场,仅剩下我等老弱夫孺。”头花微白,长须过膝,拄着拐杖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双臂弯曲交叉平举至下颚相对,对着她弯腰行了一个士族之礼。见状,为表对士族的尊敬远大人也同样回了一个礼“梦老先生,劳烦您说说今天这里怎么了?”边温和的说着边着人搬来一把椅子请老者坐下。

        “感谢大人”微微屈身坐下,梦夕芝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之人“今天我等像往常一样排队领粥,此人一来便想要插队。有几人不服与她理论,她却毫不讲理仗着年轻力壮与大家发生争执,推来推去人倒地锅也翻。那么珍贵的粮食全被她糟蹋了!”说到此,眼中不禁流出泪来,口中也不乏愤恨之情,指着那人看向远大人“您看看,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不去参军保家卫国或是找寻富强村子的方法却窝在这里与老幼抢吃食,何其可悲啊!”听完许多常年受战乱和灾害而苦的村民皆是痛哭出声,更有甚者冲着地上之人吐口水。

        这老人家倒是个有学问的,又是个年长之人,所言皆处处在理,她不由得多信几分。瞥了一眼地上之人,对方已然爬起默默立在一边也不做声,心中有些计较。

        踱步到她面前,微微抬头对上眼“老先生可是冤枉了你?”

        对方眼中似有挣扎,片刻转为坚定“没有!”

        远大人微微一笑“你倒是个实诚的!那你可知你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可知自己违反了几条我军在本村的既定行约?可知你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处罚?”

        “不知!随便怎样,我不在乎!”仿佛豁出去了,对方梗起脖子,脸偏向一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哦?”眉毛一挑,远大人饶有兴趣的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嗯,身材不错嘛!高大健壮、双臂略微有些肌肉,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是个勤快的。脸上蜡黄应该是近期营养不良所致,但这并不能掩盖眼中闪现的清亮光芒,如果培养一下可以成为有担当的人。

        现下各国动荡不安,偏偏本朝女王好大喜功,常年出征在外,根本不在乎国内人力、物力的缺乏,对于朝堂内部党派之争更是完全忽视的节奏,导致哀怨四起、民不聊生。各级地方不仅出现大量中饱私囊的官员更有占地为王、为匪之人,加上连年自然灾害,百姓每天水深火热,近两年本朝的人丁减少了百分之60,青年人不足历代的百分之80。长此以往,别说是兵力大减,就连国家也很难支撑了。自己在朝上提了不下几十次民为国本,修生养息,可女王熟视无睹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想着杀人抢劫,这跟野蛮人有何区别?一干大臣也仅仅考虑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百姓死活,稍微好一些的也被挡枪了。不仅如此,光想着去掠夺却不懂得教化,这下国家内部更是群魔乱起了。上面那些人是指望不上了,唯有动员有志之士、有能之士以己之力保护家园。

        扭过头,冲左司祭长招招手并悄悄地眨了眨眼。左司祭长会意,反身冲进木屋抱出刑责记录薄一路小跑至众人面前,稍稍站定左手弯曲连并记录薄按向腹部,同时双脚立正靠拢相撞,“啪”的一声行了一个祭司专用军礼“左司祭长幽一臣参见远大人!”

        按照西炎国规定,每朝祭司殿可以设立五个大祭司,每个大祭司都可以组建自己的军队,其为帅,副为清祭长,下面设立左右司祭长各一名,余下则为侍卫长。左司祭长专司人事刑罚,是为“长内祭司”。

        对左司祭长点了点头,远大人歪头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女子“一臣,你告诉一下那位姑娘,她所作所为有代表了什么,面临的又将是什么。”说罢,头也不回走向厨娘长,单手轻轻扶起重达百斤的大铁锅,喊了一队士兵帮忙打扫干净重新熬制新粥分发给众人。

        “这位姑娘,你一定以为自己不过是打翻了一锅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左司祭长转而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国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战乱和天灾造成物资严重短缺,最缺的要数粮食了。远大人曾说过百姓乃国之根本,不论是劳作之人还是从军打仗之人无一不需要粮食维系生存。战乱必然导致死伤,需要新丁来弥补不足,生养新丁更是需要粮食。你今天打翻一锅粥,也许就就会有很多人因你的行为而饿肚子甚至是丧失性命,没有了人我国很快便会枯竭而亡,从此国将不国、民将不民,沦落为他国的附属和奴隶。而你。。。。。。就是造成这等结局的罪人之一!”

        听了左司祭长的话,丁夜乾瞬间蔫了下来,扭回了先前梗着的头,神情沮丧。她没想到因自己一时冲动会给大家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父亲一直教导自己要报答生养自己的村子和祖国,作为有血有肉的西炎国人,怎么能任由这种情况发生呢?自己犯的错理应由自己来承担。打定主意,她抬起头恳切的望向左司祭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所做的事情罪大恶极,给乡亲们和大家造成了伤害,甘愿受罚!”

        从始至终,他们的谈话远大人都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她微侧头观察丁夜乾的表情由无赖自傲到惊讶,又到懊恼,转而忐忑不安,再到怏怏不乐,最后坚定无畏。忖度良久,对着望向她的左司祭长点了点头。

        “好!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左司祭长翻开手中的刑责记录薄“根据远大人制定的既定行约你所犯之则有四:第一,无规矩不成方圆,任何事皆要按照道既定行约去办。第二,民为天,不论何种原因,皆以百姓利益为先。第三,一切行为按照既定秩序进行,奉行先来后到。第四,尊崇扶老爱幼,年轻有力者为后,老幼夫孺为先。这四条法则处罚加在一起是杖责70、鞭笞50、栓手脚帮工半个月。”

        “好!我认罚!”豪爽的笑了笑,似乎有了这些惩罚自己心中的苦闷便少了许多,只要能缓解心中的负罪感怎么样都无所费,再说那些惩罚对于自己来说也不过是肉皮的疼痛罢了,帮工半个月那更是求之不得。

        “呵呵”远大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你还不太了解我们的刑罚,杖责的棍子可不是普通的“擀面杖”,那是带着抹了“流酥”倒刺的铁质银鸦棍。鞭笞的鞭子是用抹了盐水的“近萤”而制。栓手脚所用铁链内侧装有小颗粒的“磨玉”。”

        “那又怎样?我天生力大无比,身体坚实,平时干很多活也不累,被野兽咬住掉的也可能是它们的牙。”丁夜乾对此丝毫不介意。

        左司祭长无奈的笑了笑“我来帮大人解释一下吧,银鸦棍是一种度了许多层最硬金钢铁的红木棍,“流酥”则是一种可以止血但却使伤口不愈合的药。“近萤”所制的绳子和鞭子遇水则紧缩,遇盐则松。而“磨玉”稍稍一动便会压进去几分,轻则伤筋裂骨,重则脚烂骨碎从此成为下肢废人。这三种刑罚是很痛苦的,被折磨几个来回人基本就废掉了,还能令你生不如死,堪称既定行约也是我军刑罚中最恐怖的。”

        丁夜乾的笑容终于龟裂开来,面上浮现些许惶恐。但仍是不言语,打算死扛下去。

        心里为他的胆大而竖起大拇指,可用在这里那就是可笑的逞强了。远大人打算再给他点教训“既然她说没问题。一臣,交给你了!”

        “遵命!”左司祭长回首喊来几个士兵架起丁夜乾就要往村中广场走去。

        “请等一下!”一个单薄消瘦的身影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摔出,远大人眼尖立刻上前扶住,抬眼一看竟是一位羸弱到不行30岁左右的男子。男子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望着被拖走的丁夜乾口中哆哆嗦嗦嚷着“求。。。求求你们。。。别伤我儿。。。”

        听到叫喊的丁夜乾回过头来,顿时目眦欲裂“爹!爹!放开我,让我过去!爹!”几个兵士拉不住她愣是被扯的东倒西歪。

         抱起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的男子,男子已经承受不住而昏了过去。远大人挥挥手散开周围的士兵和百姓。示意几人跟随她走进办事的木屋,将男子轻轻放在床上,附在左司祭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左司祭长瞥了一眼男子带着士兵默默的退下。

        此时,屋内就仅剩下远大人、男子和丁夜乾。

        “说吧!”看着男子却是跟丁夜乾说话“你去抢粥恐怕是为了这位吧?”

        跪在床前,丁夜乾让泪模糊了双眼“不错,这位是我的父亲。您也看到了,他病的十分虚弱,家里断粮十几天了,我是女子又年轻身体强壮,挨一挨也无所谓,可是父亲!呜呜!再这样下去,父亲只怕是熬不过去了。。。我焦急万分才会做下这蠢事!”

        握着男子的手,远大人暗忖:脉象虚弱,都快感觉不出来了,这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附近几个村子都已经下令开粥站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吃不上饭的百姓呢?难道还有没发现的地方?

       “你们之前住在哪里?”

        “回大人,因为一些原因父亲带我远离村庄一直住在尧依山下,那里现在也是光秃秃的被人们采集的只剩下泥土和断枝了。”

        难怪,远离村庄也很偏僻,一般人不会想到去那里居住,士兵也难免会遗漏他们父女俩。如果此人是为了父亲这般行为,就情有可原了,且这股对亲人的大爱理应称赞。

        正想着,左司祭长掀开门口的帘子带了几位长者进来,其中一个还背着一个药箱。

       “大人,您让我找的人,我带来了!”

        唤住向自己行礼的几人,指了指床上之人“杜医师抓紧时间看看,需要什么尽管说,有的我们去取,没有得直接上山采。顺便,厨娘长你给熬点用以消化又有营养的汤,眼下的材料直接用不用再禀报了。”说完带着左司祭长走了出去。

        “还不出来!”

        丁夜乾知道这是在喊自己,可父亲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十分不舍,转念再想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有刑罚没有接受也就坦然而出。

        站在广场中间,着人召集所有村民。远大人目露凶光,指着跪在一边的丁夜乾大声说道:“诸位,感谢大家相信我们,让我们来处理村中发生的事情。今有。。。额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尴尬的抬起头冲着远大人抽了抽嘴角“丁夜乾”这大人也够疏忽的,连名字也不问就直接审了。

        “啊,对!今有丁夜乾于早些时候在粥站领粥,不仅插队还推翻了粥锅十恶不赦,现根据既定行约罚他杖责70、鞭笞50、栓手脚帮工半个月,以儆效尤!即刻执行!谁要是求情也同他一样!”

        早有几名士兵搬来长凳、银鸦棍、近萤鞭、磨玉链等刑具,架起丁夜乾面朝下扔在长凳上。两边个站了一名士兵,一个手里拿着银鸦棍,另一个手里拿着近萤鞭,两人对视一眼便狠狠地打了下去。

        “嘶!”只一下子,丁夜乾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如同被红铁滚了几番,烧灼刺痛。接下来又是几下子,她惨叫连连,双目紧闭,豆大的冷汗往下淌,背后血淋淋一片找不到一块好肉,地上落满了红色的液体,再后来已然是发不出声了。周围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均不忍直视,有胆小的已经用手捂住双眼,听见其惨叫又连忙堵住双耳,忙活了眼睛露出耳朵,挡住的是面前的景象和声音,止不住的是心中的惶恐。连最有见识的玉书郎梦夕芝也是双腿打颤想走却不敢走。

        “报!!!!”右司祭长和左司祭长一同前来双双单膝下跪奉上双手中的《既定行约》。“启禀大人!”右司祭长弥二彤指着书中一页“我等在书写实惩记录薄时发现,此人虽违反了既定行约但也有遵守之处,请大人明察。”

        “嗯?说来听听”忽略了一向管理军事操练的右司祭长参与此事,远大人示意右司祭长起身

        “大人!虽然丁夜乾没有奉行先来后到,老幼夫孺为先的原则但她奉行的另一项却是真实的。那就是第四点:要尊老爱幼,年轻有力者为后,老幼夫孺为先。实际上后面还有一条是:病者为大。刚才大家看到的那位病弱男子就是她的父亲,她是为了让快要病死的父亲活下去才如此焦急鲁莽的,如果这样孝顺的孩子都要承受如此大的惩罚,天下的孩子们该多痛心啊,天下的父母又该多心痛啊?”

        “嗯。。”佯装沉思状,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看得出大多数人经过刚才的刑罚早已消了心中的愤愤不平,加上右司祭长的一番话,几乎所有人都转为同情丁夜乾,心下了然。

       远大人貌似相当为难的摊开双手“诸位,你们看,丁夜乾违反既定行约是不争的事实而右司祭长所言也有道理,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也受到处罚了,也只错了。况且她也是为了父亲,那是一条人命啊!算了算了!”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宽恕丁夜乾。

        远大人又看向玉书郎梦夕芝,他自是双手赞同,再看下去他自己恐怕也要和她父亲一样摊在地上了。

        “好吧!既然大家一致认为丁夜乾的行为有值得量刑之处,那就改为戴着普通的脚镣帮工一个月吧。自然在这期间可以获得工钱,这些钱可以用来买军中的粮食和药材!好啦!~大家散了吧”嘴上虽如此说着,心里早已乐开了,这可是名誉和人两不耽误啊!这次赚了!边想边快步走到中间,将丁夜乾半抱半拖弄下来,双手平举稍稍用力便将比自己还高许多的她抱在手上,冲向另一间木屋。右司祭长和左司祭长一前一后随行而去。

        丁夜乾迷迷糊糊中听到远大人和众人如此宽厚变还给自己工钱,又想到刚才父亲受到良好的救治,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费力的睁开双眼热切的望着远大人“大人!小人不才,虽然未上过学但父亲原先乃书香世家。。。所以。。所以小人懂得知恩图报和报效国家的大义。。。大人!您收下小人吧!”说着就要往下跳跪在地上行礼。

        “噗!”远大人吓了一跳“我说小祖宗,你可别乱动!老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抱起来,你一折腾我也要和你一起呜呼哀哉了!快快安分些,待会找个医师看看,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呜。。。”停止挣扎,丁夜乾赧然一笑便闭上双眼老老实实的窝在她的怀里。

        嘿嘿,远大人压下心中的喜悦,对着左右司祭长挤了挤眼,偷偷地伸直右手使劲向上比了一个V。前者翻了个白眼,后者则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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