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历史写事的数据,是一个小村落到中国文化大革命农村的生活写照的缩影,一个家族的崛起,一代人的倔强奋斗,没有天下掉下的馅饼,没有永恒的富贵和权利,有的只是如何适应这个社会的变化,有的人在变化中沉沦,有的在变化中重生。
故事开始以文化大革命开始,描写了一个农村小伙子卑微的求学之路,他吃不起一般家庭能吃的乙类菜,也吃不起贫困家庭上学孩子吃的丙类菜,只能在别人都打完饭然后悄悄的去拿属于自己的两个黑馒头,那是一个孩子的自卑。还有一个比他更贫穷的地主成分的女孩子跟他一样,也是最后才去拿所有她的黑馒头,这种同病相怜的处境使这两个年轻人对彼此多看了一眼,也多了一些交流,这种朦胧的感情葬送在同学的嘲笑中,郝红梅是带着目的来读书的,她是全家的寄托,她要找一个家庭背景好的家庭,富裕的家庭,来帮助她这个地主成份的家庭免受更多瞧不起。人常常会这样,当自身没有力量来改变这种局面,总想借助外界的力量使自己脱离某种境地。
孙玉厚家的四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却各有各自的命运的安排,与其说是命运的安排,还不如说是知识的局限。大姐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农村妇女,她深层的爱着她那泼皮的丈夫,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操持着家务,她勤劳而顺从生活,纵使丈夫带来一个外乡女人回来,明白了他们间的这种见不得人的勾搭,她想到是去死,她没有面子活在这个世上,吃下老鼠药静静的等死。当弟弟少安替她撵走了那个外乡女人,丈夫哭着来到她身边,询问她吃的是红色包装的老鼠药还是绿色包装的老鼠药后,她告诉他是绿色的,他喜极而泣,他吃的是假的,然后又夫妻双双高高兴兴的回家,她没有多大的追求,就要丈夫在她身边,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他都爱他,她可以照顾好他。
少安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扶持年迈的父母亲,照顾上高中的弟弟,上初中的妹妹,纵使他在努力的在田里耕作,也只能拿微不足道的公分,他家里只有两个人挣工分,却要养活一大家子,还要救济一下可怜的姐姐,他是高大的,他宁愿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也要两个弟弟妹妹能读书,他自己只读过小学,即使他读书时已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了高中,可是他也不能去读书,他要帮父亲扶持这个家。一个有责任心的儿郎不管处于何种境地终会有一番作为,集体生产制时,他是出类拔萃的好队长,文化大革命后,个体经济复苏,他勇于抓住了第一波浪潮,成了村里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他是善良的,看到这么多为钱发愁的乡民来自家土窑来找活干,他想帮帮他们,于是扩大砖场,扩大生产,最后却败在不会生产的河南师傅身上,这是小老百姓的人性就可以看出来了,不管你处于何种目的来做这个事情,你只要是拖欠了我的工作,我总是要找你要债的,有人落井下石。还好妻子秀莲从娘家借来了一下钱,缓解了乡民要钱的囧处,可是高额的贷款是还不上的。他像干涸的蒲萍,遇到一点点水就会又疯狂的生长起来,终于又抓住了机会,活了回来。
我一直不太理解少平的追求,他不甘于成为千千万万农夫中的一员,怕自己一生的见识都困于农田里的黑夜与白昼中,可是他又似乎有某种宿命论,痛苦与自己与晓霞的距离会越来越远,自己是那卑微的挖炭工人,一个是光鲜的记者,他思想极具独立,他爱他的家人,体谅父亲一辈子作为穷苦农民所受的卑微,他想给父亲扎一口全村最靓丽的窑洞,让父亲从此抬头挺胸。他爱护妹妹,给予她思想和生活上的指引。他同情生活中的弱者,用自己的力量给与别人重生的希望。他对苦难有种英勇赴义的勇气,从城市底层的揽工汉到到矿井上的挖媒工,他每走的一步,都靠自己的勤劳和善良积累着人气和运气。
来讲讲书中的爱情,孙少安的爱情是身份悬殊的爱情,对于润叶的求爱,他感到幸福而不可及,他是卑微的不可被爱,他和秀莲的爱情,是平凡夫妻相融以沫的温情,是现实的门当户对。少平与晓霞的爱情是理想的,精神上的。晓霞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优秀的像没有生活气,所以小说中那么悲凉的给予了结局,但结局是什么,也许是心头的血液经久不衰的流淌,也许是一抹黄粱美梦。小妹妹兰香的爱情是势均力敌的相互爱慕。润叶的爱情是悲惨的,她不懂回头,不看眼前,所以总是失去,最后的幸福和不幸都是她的。
故事中的每个人都有血有肉,你总能在生活中找到这样的人,自私狭隘的田福堂,本事不大,但对权利的极度贪婪。窝囊的孙玉亭对哥哥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对集体制给他带来的存在有着强烈的吸附力,不管是集体制还是家庭单位生产制,他都是最落后的人。孙玉厚一辈子老实巴交,一辈子为儿女操劳。金光亮一家背负了大半辈子的地主成份,大半辈子都活得小心翼翼,被搬迁也只能忍气吞声的默默流泪,当地主成份摘帽,家里有了当兵的人,然后爆发出来扬眉吐气,想让这些人看得起的心态生龙活虎的呈现在眼前。这些人都是一代代农村生活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