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是2016年12月31日,明天就是2017。
郑州的天气出奇的好,没有雾霾,微风正好,阳光洒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支树梢和街道。
岁末年初,似乎是总结自省的好时候: 旧的一年即将成为过去,新的一年就要来临。这一年里我们读了些什么书,看了些什么电影, 听了些什么音乐, 去了哪些地方,认识了哪些人,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留下了怎样的回忆和遗憾?
然后列一个新年计划,许下一个新年的愿望。
不同的是,有些人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这几天朋友圈里也全都是在告别,在总结过去,在规划未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米兰昆德拉的那句“这是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我们都不擅长告别”成了烂大街的小广告,每个人都在总结,都在告别。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总结什么,我们真的问心无愧的努力过吗?全心全意的爱过吗?认认真真的活过吗?我想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打上一个问号。
如果没有,就不要跟风去总结规划了,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矛盾,更分裂。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把当下活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赶路的人,缺少的是感受路的人。
02
昨天估计是脑抽了,晚上九点多就想睡觉,平时都是凌晨开始才上床。
俗话说,事出不平必有妖。于是报应来了,凌晨四点半,醒来再也睡不着。
于是,在是赖在床上玩手机,还是把这一天过得更意义两者反复纠结之后,毅然选择起床穿上衣服,推门而去。
凌晨五点多,整个城市被夜灌满,熟睡中的郑州显得特别的安静和平和。
我在这个城市呆了五年,可是出门之后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突然觉得自己是身处陌生的街头。
于是在门口随便等了辆公交车上去,82路,任它把我带去哪里。
上车之后,看到公交车司机打了个哈欠,想来这也是首班车。车上除了我只有五个人,有一对看起来年迈的夫妇,他们手里拿着一个老旧卡片相机,有说有笑。路过二七塔的时候,阿姨站起来拿起相机对着二七塔不停地拍,她老伴坐在位置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还有三个是施工工人,不知道是刚下夜班,还是赶着去上早班。身上穿着蓝色的工装,头上戴着黄色的安全帽,满脸的疲惫与沧桑。看到旁边这对老夫妇在拍照,有一个大哥也把脸扭向了窗外。
二七塔黯淡无光,广场上空无一人,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商务内环路上,一个环卫工大爷坐在路边抽烟,旁边是晨练的老人和跑步的学生。我站在如意湖旁边拍大玉米,他奇怪的看着我,欲言又止。于是我便上前去和他搭话,递给他一支红塔山,问他一般几点开始打扫街道。
他们每天早上四点半都要开始打扫整个城市,但每个月工资低的可怜。但是比待在家里强,这样也能给孩子减少点负担。说完他猛抽了一口烟。
顷时,又过来三个环卫工阿姨,他们便开始一起拉着家常,说某某家的女儿不孝顺,嫁的远,而且还要争房产……我便没有再听下去。
七点钟。天还未大亮。
看到体育中心地铁口C出口旁边,有一对卖早点的夫妇,包子,饼,牛奶,豆浆,我吃了我2016年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早餐,8块钱。站在那里边吃边跟他们聊天,知道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男人的父亲半身不遂卧床多年,而他儿子正在读大二,所以,他们不得不起早贪黑。
夜随着时间慢慢散去,阳光在期待中铺展开来。
我又随机坐了辆公交,205路,不知道在哪里下的车。后来我到了人民公园,在那里陪两个大爷下军棋,此前对军旗一无所知。他们教会我之后,便让我给他们做裁判。过程中两个人一直斗嘴,一个说,“说好了每天来下棋的,你这人太不靠谱了,前几天干什么去了”,另一个说,“我女儿带我旅游去了,这几天你的水平也没见长进啊,哈哈……”
还有一个大爷跟我告状说,“你说他这个人,我今天早上忘了拿棋了,不愿意,非得让我回家拿,我又回去给他拿……”
看他们在那斗嘴,我特高兴。他们年轻时候都是当兵的,都在公园附近住,平时没什么事就在公园里锻炼身体,写写字,下下棋,斗斗嘴。
后来我手机快没电了,我发了个朋友圈:不行,手机没电了,必须回家充电了。然后找了个书店,来度过剩余的时间。
03
前几天,一个很久不联系的好朋友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还好。话过三巡,寒暄几句之后,他跟我说现在很迷茫,感觉自己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依旧是买不起房子,存不住钱,找不到女朋友。
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我过得比他还惨,但我庆幸我至少还没有迷茫。
每个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曾经活过。
你知道刘希夷吗?我想很多人应该都不知道他。
但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觉得年年岁岁就该花相似,岁岁年年就要人不同。有人说物是人非太令人伤感,那是因为格局太小,胸怀不够。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而我们只要活好当下,一年便会有一年的进步,一年自会有一年的欢喜。
年终岁尾,免不了感触颇多,总结告别过去也好,规划未来也罢,都只是一种仪式而已,说白了今天和明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太阳依旧照常升起,黑夜依旧准时来临,而我们还是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在每个人都在以奔跑的姿态走向2017的时候,我不想做一个赶路人,我想好好用心去感受一下身边的路。
2016年的最后一天了,如果还有什么没做的事情,就赶紧抓紧时间去做吧,比如给想念了很久的人打个电话,比如回一趟很久没回的家,比如到某个地方看看书,喝喝茶,又或者单纯的在你所在的城市漫无目的的晃荡半天……
不管明天是不是2017,都会是崭新的一天,
在崭新的日子里,答应我,谁也不许再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