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闹钟一响,安多就猛的坐了起来,昨日查尔斯赖到晚饭后才走,光顾着与他拌嘴,差点忘了今日还有一场硬战,一切的猜测都将在今日揭晓。安多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脑子里都是昨天和查尔斯在一起的时光,那种讨厌与愤怒逐渐开始变的不一样了。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安多摇了摇脑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关于“隔空传物”,如果一切都是自己自己想多了,那当然是最好,如果不是呢,那她该怎么应对?在陌生的环境下,自己也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算一步了,马虎不得。
鱼厂一早就开始热闹非凡,待安多走进办公楼时,人员几乎都已经到齐了。伽娜还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检查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是否存在漏洞。
“这都是近几年第三车间的产值报表和我们这几年的研究成果,虽然没有要求,但是我觉得有备无患。还有这个,你的论文我帮你整理打印好了······”伽娜把所有材料分为三份交给安多,当交代到论文时,伽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所说的话,虽然我一直想不明白,但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不会这么简单,被公司选中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伽娜能想到这一步,安多已经很诧异了,但是对于她的心意,安多很是感动,她真想把自己的所有猜测告诉伽娜,可是她深知,有些东西,知道多了不一定是好事,与其让她同自己一样苦恼,不如让她单纯的在这里快乐的工作。只要一日这件事不波及到伽娜,安多都不愿告诉她。
“叮叮叮叮~”内线座机响起,伽娜起身接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伽娜便挂断了电话。“策划部通知全体与会人员可以登船了,船的甲板上已布置好各位的桌椅,届时请按标志落座。”伽娜传达了电话的内容,随后帮安多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放心的让她出发。在鱼厂里,无论去哪都有伽娜在身侧,这还是第一次独自行动。想到这,她突然有些不习惯。可是没办法,安多只得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在这之前听伽娜说,今天的会议只有厂里重要的人员可以参加,等到会议结束后其他人员方可登船,船上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小吃和娱乐节目,为此全厂上下今天都是精心打扮才来的。
甲板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之前相距较大,足以容下一个人在之间毫无阻拦的任意穿梭。桌子较矮,大家只能坐在事先准备好的坐垫上,桌上准备来简单的小食和茶水还有一张做工精致的宾客卡,记载着每一个有资格参加此次会议的人员名单。安多不费力气就在第一排左右侧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左手边分别是第一车间和第二车间的研究员。两人很紧张,依然在看着手里的资料,只有安多在四处张望。大家逐渐就位,相邻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关于今日的小道消息,好不热闹。突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来了来了!”整个甲板上瞬间鸦雀无声。安多看向甲板的入口,不一会,一个窈窕的身影被前簇后拥的走了上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所谓的总经理不是大家想象中 严肃的中年男子,反而是一个面带桃花的女子。她一身飘逸的红色长裙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慵懒的表情带着一丝抚媚。所有在场人员都看呆了,所有关于总经理的谣言都不攻自破,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都被她的美丽所折服。安多也呆在原地,不过她所吃惊的原因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回头牵引上甲板的男子,或许之前她可能会看错,但是经过昨天后,化成灰她也认得那张令人愤怒的嘴脸——查尔斯!他和鱼厂之间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红衣女子引导查尔斯坐在了自己的左侧,挥手招来身后的人为他更换了眼前的茶水与小吃。查尔斯露出之前一贯的微笑向她点了点头。红衣女子面对大家而坐,她的左边正是距离安多最近的一侧。安多低下头去,用左手扶着额头,试图遮住查尔斯的视线。
“这个女人我见过,她是总裁的女儿,曾妙儿,毕业后一直在总公司的研究所内就职,不久便接管了公司研究所,是总裁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她怎么变成总经理了?······”小小的嘀咕声从她身后传来,她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她姓曾?
会议开始,曾妙儿慵懒的说了几句开场便下台走到最后的席位,一个个检查要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档案。临走前,她还回头微笑的跟查尔斯打了声招呼。面对查尔斯与其他人,她简直是不同的两张脸——一个是面带微笑与礼貌,一个是充满慵懒与不屑。曾妙儿走后,查尔斯开始无聊的环视周围,无意间发现自己左前方有一个遮着脸的大老鼠,他微微勾起嘴角,托着下巴面朝着她的方向。大老鼠还不自知,以为自己可以侥幸逃开,她偷偷的抬起头从手指缝里看了看查尔斯,却见查尔斯隔空举起眼前的茶杯,像她打声招呼。大老鼠安多只得放下手臂,狠狠的瞪了一眼查尔斯。
曾妙儿虽然带着一股子不屑与慵懒,可是她审视材料的眼神却格外的清亮,仿佛任何细小的漏洞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她还会仔细的思考,并与他人分析他们该阶段的不足以及值得改正的地方。听着她极为专业的分析,安多开始欣赏这个女人,她的冷静,睿智远超在座的所有人。她和查尔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查尔斯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隔空传物”?还是他们俩本身就是红颜知己?无论哪种原因,昨日对他一丢丢的改观都在此刻化为乌有,安多感到了深深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