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二)——那年代的渴望

今天写那年的春节,你有没有过期盼着过春节的经历?小时候过年时有没有穿过两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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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左盼右盼最能期盼的莫过于春节,因为能穿到新衣服,吃春卷,能显摆一年攒下来的糖纸,还能杀猪吃血肠,所以每当春节临近时天天去翻看日历,一天问父母好几遍,到底还有几天过年。

明明知道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给买新衣服但还是希望能有一套新衣服穿,哪怕一套,能跟小朋友面前去显摆显摆,那个时候想有套新衣服也只能靠过春节,平时表现多好也没用。

记得有一年也是春节临近,偶尔听到父母谈话,就只听到了,好像不卖园子里的玉米办置不了年货。因为家里的钱得留着年后上学的哥哥姐姐们交学费还不够,其实那时候学杂费没多少钱可是钱也紧啊。

说起这个玉米价格低的现在的人脑洞大开都想象不到,不过那时候钱实,买一根铅笔就需要两分钱,一个田字格本才三分钱,漂亮的本夹子才一毛五,假如买个冰棍儿才二分钱,呵呵呵呵呵…拿鸡蛋换冰棍儿吃,70后的人也许都会有体会。

听到父母谈话的我开始犯愁了。哎!想想就头疼,谁让我不服输跟她们争辩,话赶话说到…你们有一套新衣服我肯定会有两套。完了,看来能不能有一套新衣服都是未知数了。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在出门了,每天闷在家祈祷着收玉米的快点来。

每天做梦都惦记着卖玉米的事情,这心操的就是为了穿两套新衣服,每个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件就是看看玉米卖了没?奇怪的是玉米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里明晃晃的躺着,别说卖了还没脱粒呐,这可把我急坏了。很想问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还不卖玉米,可那时候的孩子话没人在乎,家长顶多说句小孩子好好吃饭,该玩儿玩儿别问那么多,所以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哎呦!这脚疼的不行了,一看是被玉米袋子压着,更可恨的是这厚厚一层雪,地上坐的屁股都凉死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但就是不敢喊人更不敢喊疼,这天寒地冻的一个人坐在雪地里搓苞米。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瞅着就要黑天了,可是一整天竟然没人找我,更没人发现我不见了。饭点儿都错过了,饿的也是到了极限,隐约记得打了最后一个喷嚏就没了下文。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睁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竟然很陌生,旁边小小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暖壶,这把我渴的真想喝口水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时候父亲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进来了。

父亲一句话都没说也没生气,看着我吃完了饺子,看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父亲语重深长的告诉我,是我晕倒在园子里,现在我们正在镇里医院,一会儿带着我去逛逛街买新衣服去。

哇塞!眼花缭乱,琳琅满目,第一次来镇里,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街市,眼睛根本就不够用了,看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是稀奇古怪。因为快过年了父亲顺理成章的给我买了一套衣服,我心里也是十分的愉悦。可是还有一套怎么办?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能不能买上那一套了。我就开始哭,我爸问什么我都不知声就是一个哭,我爸爸以为我又不舒服所以抱起我就要往医院去,我就忍不住了,告诉爸爸事情的原委,告诉他我搓苞米就是为了买两套新衣服。

父亲沉默了,坐在医院的床上就是不说话,我在旁边坐着想问点什么可是不知道问什么,后来父亲出去了半晌才回来,我看到他手里的新衣服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了。

过了很多年母亲告诉我,那年的那套衣服是父亲跟人借钱给我买的,因为我晕倒,父亲背着我走了好几个地方,后来实在担心所以去了医院,这一折腾花了不少的钱,再加上玉米卖不出去,只好等年后才能卖,所以根本就没有条件再买衣服的,那年,除了我和两个弟弟,哥哥姐姐们谁都没穿上新衣服。

那个年代的孩子,只要你一任性,家里就得闹到揭不开锅的程度,所以70年代的我们不是很懂事儿而是没有资本去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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