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9月16日 6点00分 星期六
今天终于到来了,保卫军的救援行动。虽然我的专业是电子工业,但我也是个不错的写手。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记下来,尤其是救援的精彩过程。
为了保卫军的救援行动,我6点就已经赶在宇宙护卫工司的路上了。当我到达宇宙护卫公司的负八楼地下室时,训练场上成批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武装部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早已在一旁等待的助教。
“喂!江铭,这里。”助教说。
“咦,林老师?”
我看到陈医师也在助教身边,旁边还跟着一群保卫军。有我十分熟悉的:袁振雨和科迪,还有一大群我不太认识的人跟在后面。他们很容易和穿着制服的警察区分开来,除了袁振雨多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袍外,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袖夹克,背面有一个十分显眼的紫蓝色正十二面体图标,助教也不例外。
我看见训练场的地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除了常见的军用冲锋枪和步枪,还有狙击枪、火箭炮、榴弹炮,甚至还有刀剑、棍棒等冷兵器,还有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重型装备在一旁。其中有一套特别显眼,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他的表面都被涂上了鲜艳的橙红色。想到这些装备都是真枪实弹,我不禁寒颤了一下。
“江铭,在这里!别发呆,我们先去楼顶。”陈医师对着我喊道。
“这是什么?”我指着橙色的那一套装甲说。”
“这是我的拳套。”
科迪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到了我面前。
“拳套?”
“没错,就是拳套。我以前就是干这一行的,之后才被保卫军收留。但我的大半生都献给拳击了,如今为保卫军做出贡献还是得用拳击。”
我后来才知道,“贡献”这一词其实是对为保卫军工作的人的尊敬。无论是在基地研究,还是出谋划策,或者是加入警察一起捣毁叛军的阴谋,都被称为为保卫军“贡献”,保卫军自身也为这种身份感到自豪。
“好了,科迪,”陈医师说,“我们要走了,你就别老是讲你那些老事了。”
“什么老事,这是我的经历。不管了,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
我和陈医师乘坐负八楼的电梯直直地到达了宇宙护卫公司的顶楼:八楼。助教因为要和其他保卫军一起行动,以防发生什么不测风云,所以没有和我一起。只有陈书墨医师和几个同样是医护人员的保卫军一起上了停在宇宙护卫公司楼顶的直升机。
我们登上了直升机。我以前也不是没有坐过,但这架宇宙护卫公司自己生产的直升机显得比我见过的任何直升机还要高级,还要巨大。整架直升机都被厚厚的防弹壳包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虽然是封闭的,但空间也十分宽敞,能够容下十几个人;整个直升机的外部被包成了神秘的紫蓝色,在早晨比较暗淡的日光下闪着亮光。
飞机启动了,但没有任何声音和强烈的震动,仿佛整一架直升机被一个神秘而又巨大的力量缓缓地托了起来。飞机内部,包括我和陈医师的九个人坐在宽敞的空间里,能容纳十几人的直升机对我来说已经和新奇了。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叛军的实验基地。”陈医师用客机上面的空姐在朗读注意事项时的口气说。
“要多久?”我问。
“很快,宇宙护卫公司的直升机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到达那里。”
“如果突然飞来一枚制空导弹怎么办?”
“江铭,你就放心好了,这架飞机是为你准备的,是绝对安全的。看这厚厚的防弹玻璃,只要我们被包在里面,叛军的子弹和导弹就不可能伤着我们;这架飞机内部还有隐藏的机枪和导弹,如果叛军向我们发动攻击……呵,到时就连谁打谁都不知道!不过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那条信息的来源,你一定很想知道。只要这次行动成功了,救出了詹耀泽军官,我们就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果然,我们只坐了两个小时不到的直升机,就到达了目的地。那里全是荒山野岭,很难想象会有一座庞大的基地建在这里。我朝着飞机底部望去,全是绿色,远处还有一座座纵横交错的山脉。直升机在一片相对平稳的草地上缓缓降落了,接着,像是被焊在直升机上的门打开了,前排的医护人员开始向门口移动。
我也下了飞机。我看见这片草地上不止有我们,还有提前到达这里的保卫军在远处向我们挥手,他们的人影就像是茫茫绿藻中的几个黑色的小蚂蚁。但我还是没有看见任何所谓的实验基地的痕迹。
“基地呢?”我问。
“在远处。”陈医师回答。
“远处?有多远?”
“差不多一千米。因为这次行动是在是太危险了,所以老雷才把你调到这里。来,让我们架起设备。”
“那我怎么没在飞机上看到他们的基地?”
“他们的基地隐藏在山里,就在前面那坐山上,露出了一小头。特警已经来这里踩过点了,我们现在就待在这里。放心,这里有各种防空设施,临时架起来的,叛军伤不到你。叛军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也做好了谈判的准备,可能那些警察和保卫军都没有机会出手,詹军官就救出来了。”
飞机上的人搬下来了一堆仪器,陈医师协助他们将仪器搭了起来。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棚子,里面有一个投影仪和几张桌椅板凳。
“来,这就是摄影仪。”陈医师在棚子里举起了一台跟网球大小差不了太多的小机械球。
“它不仅拥有摄影功能,”陈医师介绍道,“它还可以吸附在墙上或者衣物上,可以飞檐走壁,拥有防弹功能。”
“那先把它布置好吧。”我说。
“我们先布置防弹板,我可不想附近的狙击手把你当成目标。来,把那些防弹板立在周围,这样你就绝对安全了。这里还有一辆越野车,可以当掩护,仪器也在上面。”
我们协助几位工作人员将仪器搬了出来,并调整好了整个仪器。这台长宽高将近25厘米的仪器就搭在棚子下,旁边放着一台投影仪。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救援将在20分钟内开始。
我用了救援前的几十分钟熟悉了这台仪器的运作:其实这和玩电子游戏差不多,因为唯一可以给我操控的就是仪器的前进方向。由于是我提出要观看救援全过程,所以雷教授干脆直接将摄影仪的控制权交给了我,让摄影仪代替我观察,我只需做到隔岸观火就行了,只不过我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在岸边,还是已入刀山火海。
“现在,我先把它送到叛军的基地。”陈医师说,但他却拿起了那个网球大小的摄影仪,在棚子下用力丢向了远处,然后坐在仪器旁操纵起来,“等救援行动开始后,你就可以控制它在现场走动了,全方位无死角观看直播。”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摄影仪才到达目的地。摄影仪被夹在叛军基地附近的一颗小树的树杈上,我可以从仪器上看见基地的全貌:正如陈医师所说,整个基地的大部分都被埋在了一个小山丘里,只在外面露出金属的头,像一只乌龟的头一样,山丘就是它的壳;乌龟头附近聚集了许多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保卫军,还有装甲车等重型运输器。我并没有看见任何叛军在基地上游荡,使现在的场面就像一群考古学家在研究一个埋在山丘里的遗迹一样,而遗迹里却什么都没有。
“救援开始了,”陈医师说,他的心情也和我一样,期待着整个救援过程,“警方要先和叛军谈判,让他们交出人质。如果谈判不成功,那估计就得动手了。”
我从投影仪上看到,一名警察站在了一辆高大的装甲车上,拿着话筒准备喊话,我可以从摄影仪的录音设备中听到:
“基地里的人听着!这里是中国反恐部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交出人质,否责我们将发动强攻!再警告一遍!交出人质……”
那名警察又重复了几遍他刚才说的话,但整个基地却不动声色。
“看来他们不打算跟我们谈判。”陈医师说。
“最后一次警告!”那位警察朝着扩音器喊道,“交出人质!”
我可以从摄像仪上看到,基地的“龟壳”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升了上来,像几个移动的小黑点。我将屏幕放大,看见山上冒出来了几架重型机炮。
“全体隐蔽!”屏幕中的一名警察吼道。
全部包括保卫军和警察的部队都躲在了事先建起来的掩体后,还有些特警举起防弹盾掩护部队撤退。突然,山上火光四射,机炮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快把摄影仪的录音设备给震碎了,我只能听到“沙沙”的声音,我还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巨大的响声,仿佛要震塌这里。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投影屏幕上:机炮射出的子弹重重地打击在盾牌和掩体上,其余的如雨点般落在了地上,煽起一片浑浊的尘土。机枪连续打了大概半分钟才停止,估计是在装弹,而我的听力还没有缓过来。几名保卫军提着火箭筒,趁着这个机会对准机炮发射了导弹。只见山上突然窜出来几道几十米高的火焰,机炮被摧毁了。
与此同时,基地的“龟头”上又冒出来几十个端着枪的恐怖分子,向着保卫军和警方的部队射击。保卫军和警方也端起武器与守城的叛军交起了火。基地旁火光四溅、尘土飞扬,场面十分混乱。
“好吧,没想到叛军还真的和我们交火,我可能又要接待一批伤员了。”陈医师说。
“等等,如果詹耀泽军官已经被杀了怎么办?”我问。
“他们是不会杀他的,最多会带他逃走。詹耀泽的基因也算是我们当中数一数二的了,他们会拿他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好吧……哎,这里怎么那么多蚊子。”
“蚊子?要防蚊水吗?”
“不用,我还好……”
实际上一点都不好,因为我已经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