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丫鬟

“你！你！”顾夫人气的胸口发闷。阿玦傲然站在堂前，说：“你们不用假惺惺的装贤惠。大家都不熟悉，只要不来惹我，我就不会主动找麻烦。现在，我住哪？”

赵氏忙站出来打圆场，她先走到顾夫人身边，一边替顾夫人舒捋胸口，一边说：“婆母莫气坏了身子。阿玦丫头在钧王府里也是这般。她刚来，还要慢慢教化。”

一面又向阿玦说：“哪里能没有七姑娘的住处呢？来人，带七姑娘去‘怀秋阁’。”

阿玦便跟在丫鬟身后出了春萱堂。她问那领路的丫鬟：“怀秋阁是什么的地方？”

“那是三爷以前的书房。”丫鬟并不敢回头，小声说。

很快就到了怀秋阁。怀秋阁外站着四个丫鬟，见她们来了，忙迎上去，赶着那领路丫鬟叫：“碧螺姐姐。”碧螺嗔道：“叫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怎么不去做事，都在外面干什么？”一面说一面进到屋里，却见屋里面已有三四个丫鬟，两个在铺排床帐被褥之类。，一个在一个小火炉上煨茶，另一个在整理妆奁盒子。碧螺惊讶地“咦”了一声，说：“四位姐姐哪里来的？倒是面生的很。”

四人却无视碧螺，齐齐对阿玦躬身行礼，其中一人着红裳，说：“婢子们是钧王府拨来伺候郡主的。我叫红裳，”她依次指着其余三人说：“她叫罗扇，她是岫玉，她叫菊英。”

阿玦奇怪地道：“我在钧王府中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红裳笑道：“婢子四人都是钧王爷向七殿下借来的。钧王说，郡主的饮食起居皆由我们照料。郡主掉一个头发丝儿，婢子们也要找着是怎么掉的。”

阿玦听她说，忍不住轻笑一声。旁边的碧螺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可是钧王府派来的人，她也不敢当面得罪。赔笑道：“姑娘，内帏杂务还要问过大夫人……”

红裳笑道：“碧螺姑娘不必麻烦。当初钧王爷向七殿下借婢子几个时，七殿下说：‘即是给郡主使唤，还说什么借不借的？不如我把她们几个的身契文书一并送给郡主，就当是给郡主的贺礼。’”说吧，便将几张纸奉上。阿玦随便往怀里一掖，说：“那你们就留下吧。不过我不要你们行动就跟着我。”红裳等人一起恭恭敬敬地屈膝称是。碧螺见比情形，只得回去复命。赵氏和顾夫人听了碧螺转述均是一惊：洛城翊送了四个丫鬟过来，还要贴身伺候阿玦，那这丫头当真不容小觑。

晚间，斜倚在床上的阿玦见她四人依旧各自忙碌。忍不住说：“阿翊当真把你们四个送给我了？”罗扇噗嗤一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们来时，钧王和七殿下都有嘱咐，在这里一切以郡主令为尊。”那意思就是只听阿玦一人的。别人就算是顾晏之都可以不理。

阿玦笑了笑，忽然问：“阿翊好不好？”

四婢一怔，方明白她说的阿翊是钧王殿下。

四人之中以红裳为首。红裳望着床上的阿玦，心想也就她能这么毫不避讳的称呼钧王。想他们二人分开不过一日，她就思念如斯了么？可是钧王又何尝不是如此？钧王府没有女人，她们四人都出自七殿下府中，她可没忘记七殿下对钧王说：“五哥，这四个是我府中爱婢，得力可靠，去阿玦身边，五哥绝对可以放心。”思及此，刚要忍不住说话，却听菊英微微笑道：“钧王殿下十分挂念郡主。郡主端的好福气，觅得良人。”

阿玦听了，眼睛微微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