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居》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今年因为疫情的缘故没能回老屋去看看,想起来儿时在老屋生活的记忆,总是不免怅然。
老屋是一座土房子,房前屋后都种满了树。老屋盖在半坡上,房前场院边是一堵斜坡,土不断顺着斜坡往下垮,场院会被侵蚀地越来越小,为了防止土地往下垮,大人们就在斜坡上种树,大人们都说树根能抓住土,不会让土溜走。
爷爷那辈人喜欢种高大笔直的椿树,所以门前大多都是笔挺的椿树,春天一到树上就会冒出嫩叶,掰下来就能做一盘香喷喷的香椿炒肉。等到椿树长粗了,笔直的椿树还能砍了盖房子当房梁用。后来人们都盖水泥钢筋的房子,椿树就用不上了,一直长在那里很多年,直到现在也依然挺立在那里。
门前还有一棵粗壮的杨树,一棵歪脖子柳树,两棵榆树,一棵梨树,一棵苹果树,三棵桃树。
春风来时,杨花柳絮随风飘到河里,山间,地头。杨树柳树摇曳着身姿,像是在比美似的。柳树吐出嫩叶,远观像是漂浮着的一朵淡绿的云烟。小姑娘喜欢折下几根柳条,编一顶草帽,再去采几朵野花点缀在上面,戴在头上,就变成了美丽的花环姑娘。男孩子则直接编成草帽戴着,摇身一变扮起大人。
柳树吐芽的时候燕子就从南方飞回来了,他们会在门前的大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观察讨论着,这家房子适不适合安家?那家房子的主人是否友善?最后决定是否在你家屋檐下搭窝。燕子搭窝的房子被人们视为吉祥如意的福地,我家老屋就有一个燕子窝,春天的时候燕子飞回来把窝休整一番就住了进去,秋天的某一天又突然再也不见了,那就是飞去了南方的另一户人家里。
我常想我家的那窝燕子,飞去了南方的谁家里?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因为一窝燕子而和千里之外的陌生人产生了这样的一种不可思议的奇妙的联系。虽说和共同的一窝燕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会想起谁。
桃花梨花开完,春天也就过去了。关于桃花,下次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