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了石板,这个小镇被迷雾笼罩,给人一种虚无缥缈又惊悚的感觉。路上铺的石板踩上去会发出“咚”的一声,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左右两边的的商店旁摆放着荧石,经过时间的洗礼,荧石本该发出的强烈的光变成了微弱的白光。
商店也很奇怪,似乎是循环着出现,我回头看向我走来的路,已经被迷雾笼罩了。一时间我竟然决定不了是前进还是后退。但至此关头,后退也无济于事,于是我决定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四周的景象都是重复的。突然间,道路旁边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建筑,里面散发出了红色的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熔炉。我心里一惊,连续几百米都是一模一样的建筑,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建筑,显得很是奇怪。
我走近这个建筑,可以判断这是一个铁匠铺,在我的家乡也有这种建筑,是一个盔甲匠经营的,散发出红光的是熔岩,这是这个镇子上唯一一个富有生机的物体。
铁匠铺的原石墙面上被苔藓覆盖着,与热光相映衬,也显得生机盎然。我看到原石中间流淌着岩浆,旁边的两个熔炉早已熄灭,还有一丝煤炭粉残留在其中。左手边就是一个房间,门不知道被谁拆掉了,从外面望进来,一排橡木座椅靠在墙壁上。我大步走进去,在橡木椅中间,是一个精致的木桌,如果不是某些原因,这里必定是一个温暖怡人的居住地。不过这些都不算最重要的,其实我早已用余光瞥见墙角的一个机关门。
机关门位于墙角的地板上,由于常年无人居住,早已生锈。在其旁边有一个拉杆,应该是控制这机关门的开关。我挪动着脚步上前,轻轻拉动了拉杆。
“咔”机械运转的声音从机关门中传来。铁的碰撞声让人心烦。过了不久,铁机关门向下打开,我探出头往下看去:木梯子连接着散发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光的密室。我胆颤心惊地爬上了梯子,在这里,走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在这漆黑的通道中,时不时传来木梯子受力的嘶吼,给昏暗的环境又增添了一分惊悚。当我接触到地砖的一刻,我缓缓转过头。这是一间难以描述的房间,红石火把成为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散发出我刚刚看见的光。蜘蛛网散落在地面和地板上。木桶堆积在墙角,几块发霉的面包粘在陈腐的木桌上。在另一边,是一盏木门。
我推开木门,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碰撞着大理石墙壁。我走在昏暗的隧道中,每一声脚步都是那么的清晰。这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宝箱,我再三试探,确定没有机关后,就走上前去
灰尘散落在宝箱上,给予了它一种神秘感,我望着宝箱,迟疑了片刻,便走上前,用手将锁打开。
一片黑暗。
在这糟乱的空间里,铺着一张纸。是用甘蔗做的,手感粗糙,纸面已经发黄,看了有些年代了。我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这张纸,又回到熔岩前,借着熔岩散发的光阅读着纸上的文字。
“天昏地暗,我们惊恐地逃难;神明惩治我们,我们必须躲避,找到居住的地方;牛羊逃散,儿女失踪,天崩地裂,寒风刺骨,这是人间炼狱,我们无法生还;但求写下这段文字,让后人寻觅我们遗留的信件,像世人宣告。”
我反复品味着这段文字,似乎对这个小镇的遭遇有了初步的认识:它毁于天灾。但对于我被困住的原因,我却一无所知。我把这张纸折好,存放在了我的背包中。
我于是转过身:我在与黑暗背道而驰。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席卷我的全身,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到了木门处,便迅速躲进屋内,严密地封上了尘封已久的秘密。我看向这间陋室,红石火把依旧散发着光芒。
上了机关门,我又重新拉回拉杆,随着机械运作的声音,铁机关门又一次封闭,这里面,是真相。
离开铁匠铺,我又闻到了令人窒息的特殊气味,是灾难。
走在半路上,刮来了一阵寒风,在这凛冽的风中,我似乎想起什么,便从包里掏出那张纸,翻到反面。
这是一张地图。
我欣喜若狂,这是我想要的,有了地图,我就不必乱窜,从而消除这个让人难受的未知的恐惧。我仔细的看了看,我离开铁匠铺有了几百米。这张地图的中心,是一个大建筑,写着我不认识的字。我决心前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