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她是我女朋友
廷柏没等她说完便睁开眼,身子一跃便从沙发上起来,反把朴诗吓了一跳。接下来廷柏在朴诗瞪大了的眼珠子面前一声不吭地就上了楼。
朴诗看着廷柏的背影惊魂未定,脸上怯怯的,手扭作一团:“我不是故意吵你的……我只是替你担心风宇翔把惠穗抢走了……”
朴诗话音刚落,楼下就传出一声:“他敢!”下一刻便听见门被重重撞击的声音。
朴诗的心啊又被吓了一跳,一手用手摸着胸口一手揩了揩额头…她朴诗这十七年来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就是怕自己的廷柏哥哥生气,可是她好像每次好心都会惹廷柏生气!朴诗抑郁了:老天啊为什么? 还记得小学五年级第一次认识廷柏,她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他……
那时他是那么的稚嫩,而她却过早地听到了喜欢的声音。她看见这位廷柏哥哥一个人在学校的餐桌上吃饭,便笑嘻嘻地想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他,可不想鸡腿太大没拿捏稳,还没到廷柏的盘子那鸡腿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廷柏的衣袖上…正在吃着饭的廷柏立马脱掉衣服打电话给司机叔叔回了家。
她知道他的妈妈很早就离开了他的爸爸,平时在家都是一个人玩,于是她每天放学都用书包背着一大堆玩具来到他家,好不容易用小小的手扳下他房间的门把手时,却在门啪地打开的一刻,一辆小汽车在她威猛的力道下撞墙而亡,双手握着遥控器的小廷柏脸霎时如白纸一样难看。
喔喔……她朴诗真的不是故意的,绝绝对对的一颗真心!呜呜X﹏X
等会儿,朴诗正暗自抹泪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大中午来他家做什么来着?——爷爷要她叫廷柏去家里吃午饭!朴诗被自己的猪脑子急得直跺脚,立马风风火火地狂敲廷柏的门,大叫道——“廷柏!爷爷叫你去我家吃饭!不是我叫你哦——”
众读者放心,朴诗于廷柏,这里的“狂敲”“大叫”只是真实情况的夸张手法,其白描手法应该是:手指关节轻轻地放在门上稍微加快了点速度,嗓子发音鼓足了气最后把字眼拖得稍微长了一点点~~
可谓一派淑女雅丽之态,却硬是公子不见。
好吧,不论多少的喜乐哀愁,寒假就在这打打闹闹噼噼啪啪中过去了,并且一去不复返。
开学的前一晚,元宵节。
惠穗一家和风宇翔一家在包厢里吃饭,饭毕,风阿姨道:“惠惠这脚还没好,住校肯定不方便。”
惠母想了想道:“要不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下,这个星期就不上晚自习回家住,你住上铺不方便。”
惠穗看了一下母亲点点头。
风阿姨觉得可以,但还是有点担心:“惠惠一个人上下学也很不方便,要不让我家宇翔每天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免得我和你妈妈担心。”说时怜爱地看着惠穗。惠母一想:“也好,只是麻烦翔翔了。”惠爸也笑望着面前这位面善清秀的后生,连连点头。
惠穗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吃着面前的饭,风宇翔倒显得义不容辞般:“阿姨不麻烦,我跟惠穗是同桌现在又是邻居应该的。”
惠母笑道:“翔翔啊真是懂事,以后好好带带我们家惠穗,别看她人有这么大块头,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
耳边风宇翔在与母亲一来二往地拉家常套近乎,惠穗见自家母亲在同学面前这样说自己有点想辩解什么,但自己脚上的石膏白晃晃的,唉…心里兀自喟叹。
散席时,惠爸去开车过来,惠母和风阿姨故意走前面,剩下风宇翔扶着惠穗在后面单独走着。
惠穗糯糯道:“我其实有拐棍可以的,你不用每天送我上下学。”
风宇翔微笑搀扶着她的手更加温柔有力:“不用想太多,我没有被道德绑架,我是——心甘情愿的。”
夜风微凉,风宇翔的话却像一个暖宝宝一样温暖贴切,惠穗低着头,一下感觉暖暖的说不出话来。
开学的第一天,爸爸开车送惠穗和风宇翔到校门口,随后,惠穗被风宇翔搀扶着爬上楼梯,走进教室。
新学期第一次见面,大家本还期盼着惠穗与班长的感情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但惠穗和风宇翔出双入对的消息,反倒把她的脚伤给覆盖不见了。于是开学第一天,班上就在疯传:廷柏和惠穗分手了,惠穗现在和风宇翔关系非同寻常……!
课间,有几位大嘴巴好聊的同学在廷柏旁边谈:惠穗啊,看她那不声不响的样子,今天竟和风大帅哥手拉手进的校门诶…上楼的时候,风帅还抱她在怀里,到了教室门口才分开……这个不声不响的狐狸精……
廷柏听时,握着笔的手青筋暴露,鼻子微吸。
下午放学,惠穗要风宇翔等下她,她去后面一下。
惠穗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来到廷柏跟前,站定了后,说道:“廷柏,我这个礼拜不住校了,我回家住方便些,我爸妈要风宇翔和我一起…”
惠穗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完,廷柏依旧侧着脸不看她,惠穗站了站,最后回座位收拾一下东西便和风宇翔走了。
两人从教室出来,穿过走廊,走到楼梯口,后面突然有一阵猛烈的脚步声——“等一下!”
是廷柏!
只见他把惠穗胳膊下的拐棍拿出递给风宇翔,然后横空把惠穗抱起:“她是我女朋友,我来负责。”说着就把惠穗抱下了楼,看呆了来往的同学。
从楼上抱到楼下,再从楼下抱到校门口,又从校门口抱到车站,廷柏气都没有喘一口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惠穗看着他,先前神色有些发紧,不一会儿便踏实了下来,把手拢在他的颈上。
在车站,惠穗怕他累,小声地要他放她下来坐在长凳上,但廷柏依旧对他毫无回应。惠穗看着固执如牛的他,也就作罢。
车来时,廷柏抱着惠穗挺起长腿,矫健地走入车内,车里的男女老少都擦亮了眼地看着,廷柏颔首一扫,找了个两人的座位,然后轻轻把她放在里面的位上,自己再坐下,一路无话。
到站时,廷柏又一把把惠穗抱起来,走向小区,走进电梯,惠穗看着电梯的数字越升越高,心越来越紧张……“廷柏,那个,待会儿你在门口放我下来就是,我可以的……”惠穗小声急切道。不想,廷柏还是一副没听到她说话的样子。
从电梯里出来,廷柏看了下四周,便在一扇门下站定按响门铃——叮叮…叮叮…惠穗把手从廷柏脖子上摘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惠父。
廷柏马上从霸道总裁的冰冷模式切换为谦恭有礼的君子模式:“叔叔,你好,我是惠穗的同学。”
惠父看着两人有些奇怪,但还是先请廷柏进屋了。
廷柏把惠穗放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十分镇定自若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廷柏,是高一5班的班长。”
惠父看廷柏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由另眼相看请他坐下再说,廷柏于是坐在惠穗旁边。
“惠穗同学作为我们班上的生活委员,平日多帮助同学,为班上默默付出,现在她受伤同学们都十分关心,为此,大家让我这周务必每日送惠穗同学上下学,请叔叔允许。”廷柏义正言辞,说得合情合理,惠父心里已经应允,只是……
“叔叔放心,我家就住在这栋楼的对面。”廷柏似乎看出了惠父的担心。
“好,既然是同学情我也不好夺去,那廷同学,饭快好了,今天就到家里吃饭吧。”惠父笑道。廷柏假装推辞,最后还是被惠父留住。
整个过程,惠穗只坐在旁边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廷柏和父亲交流。惠母端菜出来后,见风宇翔变成了眼前这个从没听闺女提起过的陌生男孩子有些奇怪,但见整个饭局两人没有丝毫交流,惠母便不再进一步猜疑二人的关系。
第二天,廷柏七点钟准时到惠穗家门口,然后把惠穗轻巧地抱下去,不过,这次坐的不是公交,而是轿车。到校后廷柏又再次把惠穗抱上楼放到座位方去。
惠穗知道廷柏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与他在一起时并不多言,只是静静地享受他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光——在外人看来有这般待遇就算摔断了腿也值,虽然确实也是,但往往个中滋味又岂是旁人能够体会?廷柏要这样冷战多久她心里其实也没数……
但他心里全是她——这个她完全可以肯定。